第174章 秘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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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索達布醉了，而顧睿淵依舊是好好地。

    索達布不甘心，繼續鬧，「我不管，我們再喝，今日，決一勝負！」

    草原上的漢子就是如此，做事不肯認輸，就連喝酒這種事，都要分出高下。

    顧睿淵帶著夏傾歌離開，是夜，兩人開始商量起來，「現在形勢很好，我現在就去救他！」

    「蒙爾丹如若當初真做錯了事情？」

    「怎會？」

    「先不要輕舉妄動，據我所知，今日索達布還是會到蒙爾丹那裡。」

    顧睿淵覺得夏傾歌此時的表情特別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

    「好，今晚行動！」

    ＊

    這天晚上，夏傾歌和顧睿淵都穿著以往的便衣，如若被人發現，搪塞兩句，說出來散步消食，如若穿上黑衣，雖然行動方便，可他們對這裡的地勢並不熟悉，萬一稍有不慎，被人發現，肯定要被捉起來的。

    雖然顧睿淵並不害怕，可身邊有了夏傾歌，他難免做事會小心一些。

    「你確定今晚索達布會來嗎？」

    「我打聽過了，而且一般男人喝醉了酒都會找發泄的地方。」

    顧睿淵聞言，意味深明的看著她，從前總覺得得不到她的心，就會借酒消愁，然後和一群手底下的暗衛打架來發泄心中鬱結。

    她說的有理，顧睿淵的視線挪移開，只是盯著空氣中的一個點，「今晚救他！」

    「心許蒙爾丹並不想走！」

    「恩？」尾音拉長，聲調上揚，顧睿淵微微蹙眉，有些不願意相信夏傾歌所說的話。

    畢竟他和蒙爾丹是忘年之交，情誼深厚，他對他的了解，遠遠多於任何一個人。

    而此時的夏傾歌望著他的臉，月華折射而下，男子眸中有一攤化不開的墨水，深沉幽然。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知道那日看見蒙爾丹的表情，黑暗中，青絲遮掩著眉眼，嘴唇半張不張，瑟瑟發抖。

    但當他台演的時候，眼神里沒有那麼多的仇恨，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執拗，能看得出，蒙爾丹很想知道為何索達布當初對自己忠心耿耿，而突然的叛變，肯定是有原因的。

    至於什麼原因，蒙爾丹必須知道，這也是他活下去的動力，起碼，他要死個明白。

    夜晚漸漸變身，月亮之下的兩個人還是靠在營帳邊，等待著索達布的到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聽起來走的很慢，似乎拖著千斤重的鐵石，暗夜沉沉，男子的臉龐慢慢清晰，沒錯，就是索達布。

    夏傾歌的身子下意識的向邊靠靠，雖然他喝的叮嚀大醉，萬一被發現，今後救蒙爾丹就難了。

    她稍稍探頭，身子抬起，戳破一個小洞，這樣視線會更好一些。

    蒙爾丹被鹽水澆醒，他的臉蒼白入紙，沒有生氣，不過看到索達布的那一刻，他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光亮。

    「你來了！」

    「看來是我的刑罰輕了，到現在，你還是好好地。」

    索達布玩弄著鐮刀，又在鐵石上磨了磨，擦出的火花星星點點點分散在空中。

    「我都被你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還想怎樣？」

    索達布豁然回頭，眼神里的兇惡似要吃人，「把我爹害死了，你還想怎樣！」

    「你爹？」

    「索儷烈！」

    蒙爾丹聽到這三個字，面色鐵青，「孩子！」

    「別這麼叫我！」

    蒙爾丹回憶當初，那時候的索儷烈驍勇善戰，膽氣可嘉，無人能敵，在草原上，他總是那個最初風頭嘴霸道的男子。

    後來一起搶奪部落，擴大高蕃，他們同心協力，一齊高舉大旗，滅了周圍殘餘勢力。

    那時候他們的感情很好，而他，也一直為索儷烈效力。

    即是君臣關係，又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那時候他還對天起誓，他要一輩子效忠索儷烈，一輩子活在大草原上，守護高蕃，守護這裡每一個子民。

    他就是上天派來的守護神，負責照拂所有人，讓他們豐衣足食，安康快樂。

    可後來的索儷烈成了萬人心中的眼中釘，他們覺得他實在太強大，所以，索儷烈到了後來，四面受敵，處處被針對。

    作為戰友的他，又怎能視而不見呢！

    那一日，群鷹高飛，秋高氣爽，本是個捕獵的好日子，蒙爾丹突然發現，索儷烈不見了。

    就在那時，他發現背後的人有所行動，肯定把索儷烈逮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他找尋了好些日子，就是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哪裡，終於有一日，一個孩子說那日看到了一幫人帶著索儷烈去了東山那裡。

    他聞言，大驚失色，東山野獸頗多，是龍潭虎穴。

    那時候的索儷烈受子民愛戴，快要當上了王，可突然消失，肯定是那幫看不慣他的人做的手腳。

    蒙爾丹趕緊前往東山，可到了的時候，才發現索儷烈被狼咬的血肉模糊，一塊好肉都沒有。

    他看見了他，如看見了一道光芒。

    直到現在，蒙爾丹還記得索儷烈對他說的話——王的令牌給你，以後你就是高蕃的王，不可讓那些有心之人奪取王位，壞了我們打來的江山，蒙爾丹，這輩子我都不會像現在這般窩囊，殺了我吧，我不願苟延殘喘的活著。

    那時候的索儷烈面目全非，他知道索儷烈和常人不同，他出生在高蕃最尊貴的部落，有著一身錚錚傲骨，如今的他這般慘不忍睹，蒙爾丹覺得，就算不殺索儷烈，他也會自殺。

    心一狠，蒙爾丹提起刀，狠狠的捅了他一刀，「幫我照顧子民，善待他們，當我求你。」

    這是索儷烈對蒙爾丹說的最後一句話，至今，他仍然記得很清楚。

    回憶想潮水一般湧來，又像潮水一般涌去，一幕幕划過腦海，蒙爾丹淚流滿面。

    「你後悔了嗎？」

    蒙爾丹搖搖頭，「是誰告訴你，我殺了你爹！」

    「告訴我，你後悔你當初的決定嗎？你殺了我爹，奪取王位，可你萬萬沒想到，你會落在我的手裡。」

    「我這一輩子做的最不後悔的事情，就是殺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