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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就這麼相信了

2023-09-23 23:57:15 作者: 天歌水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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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為了他付出這麼多,只要有他在,她夏傾歌何時有過危險。

    有過幾次的經歷,顧睿淵覺得,從她身上討要不到感情,但最起碼能得到一些信任,可什麼也沒得到。

    夏傾歌看著他冷若冰霜的面色,不禁害怕,雙手把被褥往上拉,遮掩著恐慌不安的小臉,「可我害怕過那河。」

    他側過頭,下意識的按按眉心,面露不耐之色,有他在,怎會讓她承受冰寒之苦呢?

    他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有我在。」

    他生來性子倨傲,卻俊美非常,生的這般好看,卻偏偏陰晴不定,凶神惡煞的。

    三個字,雖然聽起來冷冰冰的,宛如冬日寒潭,沒有一絲溫度,卻讓人莫名心安。

    二人和婦人道別之後,就下山了。

    到了寒冰河,夏傾歌很是期待的看著顧睿淵,「施展一下你的輕功,把我帶過去。」

    身負重傷,太醫再三叮囑,不能施展輕功。

    他冷冰冰的,沒說話,目光略略掃了一眼夏傾歌,看向寒冰河,搖了搖頭。

    「那,那我們怎麼過去,你不是說有你在嘛!」

    這人真是的,怎麼如此耍賴,明明離開前承諾過的,現在又是在幹嗎!

    顧睿淵不是不想過去,只是昨日的那一夜,尤為難忘。

    若是過了河,又要面對那個四面圍牆的長安城,又要面對那個肅穆幽深的皇宮,沒有一絲人情味,只有殺戮。

    他突然想長留此地,享受人間快樂。

    「那你到底能不能帶我過去啊!」

    見她粉唇嘟起,掐腰質問,真是可愛至極。

    「我背你!」

    這麼冷的河,他竟然要被他過去。

    這樣不行,「你身上的傷」

    「我是習武之人,體魄強大,不會有事。」她微微彎身,「上來!」

    口吻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夏傾歌不情不願的,可一想到要回去,就立馬照做了。

    背部寬大,身姿如松,讓人莫名想要依靠。

    踏入寒冰河之中,每一步皆是艱難,雙腿沉重無比,如身負山石,痛苦非常。

    可涼氣太深,顧睿淵不願讓夏傾歌染上這涼氣,便加快腳步,須臾之間,便帶著夏傾歌上岸了。

    她往下一跳,目光遠眺,前方街市繁華,人群涌動,喧鬧無比。

    她下意識的勾起唇角,山野寂寞,曠野無人之下,景色美如墨畫,恍如人間仙境,卻也淒涼蕭條,少了幾分生機。

    看到了城裡的熱鬧,突然心情豁然開朗。

    她疾步上前,卻忘了身後的顧睿淵。

    他現步步沉重,雙腳猶如板上釘釘,可見到她高興的樣子,不知怎地,也想追上她的腳步,欣賞她的一顰一笑。

    前方有做糖人的,夏傾歌蹦蹦噠噠的上前。

    左瞧右看,發現有好幾家。

    夏傾歌找了一個年輕一點的男子,「能不能照著我的模樣做一個糖人啊。」

    男子搖搖頭,「不會!」

    「你會!別撒謊了!」

    男子有些好奇,抬眸間,發現這姑娘美得讓人心醉,宛如謫仙。

    夏傾歌笑了笑,「你十指纖細,骨節分明,白皙如雪,指尖有繭,一看就是個經常拿筆的手。」

    男子寒窗苦讀,科舉次次不重,生活無望,所以才給人寫信,可這點錢怎麼養活一家人,所以每到節日前後,趁街市人多熱鬧,來討生計。

    「好,姑娘打算出多少錢?」

    她舉止不凡,身著華服,容貌傾城,定是大家門戶的女子。

    「我沒帶錢!」

    男子面露不屑,「姑娘還是走吧。」

    道完,一隻手伸了出來,手心中躺著一個金元寶,「快點,若是不做,有你好看。」

    一聽這低沉沉的聲音就知道是顧睿淵,夏傾歌拽了拽他的衣袖,「別嚇著人家。」

    夏傾歌調皮的笑了笑,「我沒帶錢,但我可以告訴你生財之道,好不好啊!」

    反正一個糖人又不會損失什麼,男子覺得好奇,點了點頭。

    夏傾歌端坐在椅子上,男子從鍋中舀出糖稀,金燦燦的黃色暈染開來,男子每一下起伏快速,張弛有度,板上的女子做的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當遞給夏傾歌時,顧睿淵攔下,「現在不准吃。」

    管的太多了!

    夏傾歌撇撇嘴,「有糖紙包裹一下嗎?」

    男子照做,再次遞給夏傾歌,「姑娘現在可說了?」

    夏傾歌指了指他腳底下的雲雕銅爐,「你每天是不是用這個熬製糖啊!」

    「當然!」

    「剩餘的糖結成塊,是不是不能用來做糖人了?」

    男子再次點頭,有些半信半疑,「姑娘繼續說。」

    「雖然銅爐價格昂貴,經久耐用,卻不如鐵爐好用。」夏傾歌往下看了看,銅爐裡面的火柴並不多,火勢也不旺盛。

    「這樣的小火,已然讓糖結塊,是因為這個爐子的關係。」

    「那應該用?」

    「當然是鐵爐啊!而且你又會畫畫寫字,過年做幾個壽字福字,自是極好的。」

    男子好奇,笑笑,「一個閨中女子怎麼知道這些?」

    當然是前世學的,銅的導熱力比鐵大,只要換了鐵,熱度自然不高,這樣糖稀才不會因過熱而結塊。

    不過這種道理她當然不能說出來,「管那麼多幹嘛,我可以走了吧?」

    「自然!」

    夏傾歌欲要抬腳離開,顧睿淵霸道的躲過那糖人,「幫你保管。」

    糖人有什麼好保管的?

    夏傾歌鬱悶至極,「不用了!」

    「走吧,馬車應該就在前面。」

    從前一旦自己突然離去,所有的隊伍就會在原地等候。

    夏傾歌無奈之下,只能雙手捧著,「那您小心一點啊!」

    顧睿淵冷笑,點點頭。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偷,上次荷包明明看見,卻私藏起來,故意不換,這一次同樣拿過來,不想給她。

    有些時候想,他最想偷得,還是她的心,如若彼此歡喜自然最好,兩廂廝守,天長地久,那是一番怎樣的畫面呢?

    他不禁勾起唇角,帶著夏傾歌回去。

    遠處戰崖快要等瘋了,見主子而來,匆匆迎上,看一旁夏傾歌也在此,「你這個醜女,只要有你在,准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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