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想大白
2023-09-23 23:57:15 作者: 天歌水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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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霄戰長嘆一口氣,以無力再說胡氏。
「為何?」他只想問個明白。
胡氏想起從前,心酸不已,無奈之下,只能坦然說,「我是個鄉下來的,府里的人看不起我,進了門也是煎熬度日,後來兒子功成名就,賢兒身為嫡子,再不成器,理應繼承家業,所以我便起了私心,不想賢兒好起來,這樣我兒子便能成為您最大的希望。」
「你隱忍大度,做事謹慎,但現在,你卻……」
王霄戰想起和胡氏當初在山野初遇,她生性純善,說話時眉眼帶笑,像是陽春暖風,拂過心尖,看著心升歡喜。
也正是這一份淳樸,他相信,胡氏和深宅大院的女子不同。
如今……
「你可知,我的賢兒受了多少苦。「
「老爺,不是我,不是我!」
胡氏矢口否認,淚眼模糊,王霄戰厭煩了她這副裝可憐的嘴臉,「滾!」
夏傾歌把胡氏扶起來,「只是換了一些便宜的藥,並無大礙。」
夏傾歌又道,「特別是太醫開的補藥,對公子的病情並無幫助,何況胡姨娘的放的陳皮,黃連,百步,都是些再普通不過的藥了。」
她道完,站在人群中間,「我倒覺得,這丫鬟有問題。」
絲竹雙膝跪地,挪到夏傾歌跟前,拽著她的衣角,楚楚可憐,「小姐這話就冤枉婢子了,婢子為何要這麼做。」
「你覺得胡姨娘詭異,等到東窗事發,才說出來,以前怎麼不說。」
絲竹一時啞然,隨後有道,「婢子人微言輕,怕這麼說得罪了胡姨娘。」
夏傾歌冷笑,「你剛才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害怕,仿佛知道胡姨娘會被懷疑,馬上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夏傾歌剛才就觀察絲竹的表情,她表面說話結結巴巴的,可眼底無波無瀾,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
夏傾歌語氣加重了幾分,「快說!」
「是,是大夫人讓我盯著胡姨娘的一舉一動,若是查出公子被人陷害之事,適當的時候供出胡姨娘,這樣大夫人給公子下毒一事就會被遮掩住。」
王霄戰聽得更是一頭霧水,大夫人可是賢兒的親生母親。
眾人也覺得匪夷所思,夏傾歌繼續問道,「為什麼她要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聲音,「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
眾人看去,大夫人簇擁而來,她不疾不徐的來到王霄戰身邊,神色淡淡,「都是我幹得。」
而王霄戰眼底的戾氣似要殺人,這種毒婦,干出傷天害理之事,還這麼淡定。
「那你告訴我,賢兒是誰的孩子。」
大夫人苦笑,想起往事,淚水浮上眼底,「賢兒是你和那個賤人的種。」
眾人都不知大夫人口中的賤人是誰,可王霄戰卻知道,當初他出兵打仗,喜歡上一個軍妓。
那女子生的美啊,可惜就是出身不好,其實男人在外有人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可那時大夫人正是懷孕,若是把軍妓帶回家做小妾,恐怕她會接受不了。
後來那個軍妓就懷孕了,他本想把她帶回去,作為外室,產下孩子,再帶回家。
誰知回去的路上,那個軍妓被匪人劫走,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王霄戰眼底的戾氣如陰雲密布,駭然可怖,他臉色微變,「那劫匪一事。」
大夫人朱唇輕抿,浮著一抹譏諷的弧度,「當然是我幹得,真是可笑,到今天你才知道。」
「所以你恨賢兒!」
王霄戰豁然站起,聲音哽咽,面對這種惡婦,他只想把她掃地出門。
「是,我恨他,我看到他就想起他的母親,所以在他小時候我就在湯羹中下了毒。」
大夫人也站起來,與他四目相對,一字一句,「我懷孕在家,你卻在外風流,後宅不安,所有的姨娘對我虎視眈眈,恨不得讓我孩子死在胎中,一日,飯中有毒,我流產出血,但並沒有對外聲張,一直裝著大肚子靜養在宅中,因為我當時知道你和那軍妓有染,不久後身懷子嗣,所以我設計土匪攔道,在一片混亂中把那賤人擄走,帶到自己的山莊修養,待她產下一子,我便叫嬤嬤把她孩子抱過來,冒充自己的孩子。」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男人永遠都不懂女人的心思,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丟了,怎會甘心呢?
「我的孩子沒了,誰來心疼我?如果我告訴你,你只會埋怨我。」
大夫人話落,自言自語的說話,但眾人又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四處亂跑,時笑時哭,狀似瘋癲。
王霄戰知道自己的妻是個家世好的,從小金尊玉貴,處處拔尖要強,所以當初胎兒死在腹中,可能讓她不能接受,如果當初她坦白,可能後宅主位就保不住了。
自己當初潔身自好,就不會出現那麼多事情。
他不想衝著她發火,神情淡淡,不露辭色,「你回你那兒思過,不經我允許,不得出門。」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夫人犯了大錯,殘害子嗣,心思叵測,鬧得家宅不寧,最後就回屋思過。
難道不是休書一封?這也太過偏袒了吧!
胡氏雖然也犯了大錯,可心有不甘,憑什麼自己伏低做小的,她不但沒領罰,還依舊是一宅主母,主持家務,管理中饋。
她心覺不甘,大聲埋怨,「憑什麼讓她回去!」
王霄戰心有怒火不願發泄,還維持著體面。
可胡氏這句話,看似是一縷小小的火苗,卻可燎原,引發王霄戰心中所有的情緒。
「我看應該休了你,這些年,我被你這副皮囊騙了多少次,是我看錯了你,滾出王家,滾!」
最後一個字加重,說的鏗鏘有力,震得所有人心都吊了起來。
瓷器破碎聲接連傳來,王霄戰不停的怒吼,像是一隻發怒的老虎,不受控制的發瘋。
「滾!」
胡氏這下子傷心極了,她只不過有時會耍些心機,陷害旁人,但對老爺,她對他自認衷心。
「事已至此,我也坦白,當年就是我,在大夫人湯羹中下毒,害的她流產。「
胡氏雙眸驟然陰沉,每句話想把刀子,一寸一寸的刮著夫人的皮肉。
「你再說一遍。」
「有什麼好說的,家無嫡子,老爺自然會對我兒子寄以厚望,有什麼不對嗎?」
胡氏指著自己的心口,發狠的從牙縫中蹦出每一個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