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治病
2023-09-23 23:57:15 作者: 天歌水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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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傾歌又給蘭心使了個眼色,「去拿些銀子。」
蘭心知道所剩錢財不多,若是再撥出去,恐怕今後她要和小姐和西北風了。
蘭心搖搖頭,裝傻道,「小姐,我不知道您放在哪裡?」
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小姐不要這般大手大腳。
夏傾歌笑了笑,捏了捏蘭心的鼻子,蘭心倒吸一口氣,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小姐!」
「快去啊!」
蘭心無奈把一摞摞銀子放入錦盒中,小臉嘟著,很是不情願,「給你!」
她雙手遞給管事。
管事懵了,不知接還是不接。
「小姐說給你就是給你的。」
夏傾歌揮揮手,示意管事坐下,很是客氣,「既然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我也成全你們,你拿著這些銀子把姑娘們娶了。」
「小姐!」管事顫巍巍的接過,銀子錚亮發光,很是刺眼。
「我知道你月祿少的可憐,今日我成全你,等事情過後,你像老爺說一聲,做了這麼多年的管事,這點小事老爺自會答應。」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管事一下子匍匐於地,磕了幾個響頭。
夏傾歌和蘭心不禁笑了笑,男人最開心的時候,莫過於娶媳婦。
夏傾歌扶起管事,又問道,「你明天可願意為我出面,靠在我這一邊。」
管事搖搖頭,有點點頭,面露躊躇,「我……」
蘭心見狀很是生氣,「小姐對你這般好,你還不同意。」
夏傾歌揮揮手,示意蘭心不要多嘴,「你說,我聽你解釋。」
「夫人從前對小的很好,若是小的幫忙平帳,她也會給我些好處,還幫我老母親治病。」
「治病?」
管事扶額苦笑,說起邁入古稀之年的老母親,淚水橫生,「前兩年,我母親一次感染風寒,咳疾久久不愈,夫人好心,請郎中過來看病,才維持病情。」
夏傾歌柳眉一蹙,「那現在可好了?」
「沒有,一直纏綿臥榻,不曾起床,家中有婢子服侍,但沒請郎中之前,病情很嚴重,這兩年喝著藥,勉強撐著而已。」
夏傾歌瞭然,既然知道管事的處境,就算管事不想幫忙,她也不想看到年邁的老人被病纏身,度日如年。
「我去看看你母親,我會醫術。」
管事表情絕望,目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機,「不用了,老母親的身體我知道。」
「相信我。」
管事聞言抬眸,眸中閃過一絲希望,「真的?」尾音拉長,似是不太相信她所說的話!
「帶我去吧。」
蘭心突然拽住小姐的衣袖,夏傾歌欲要抬起的雙腳一頓,回頭問,「怎麼了?」
「她母親都這樣了,還這麼花花腸子,真是可恨,為什麼要幫她!」
「他母親久病不治,常年臥於床榻,也是不易,雖然他難掩風流本性,但心地還是好的,若是知足,拿錢娶了媳婦,對媳婦好,她娘也高興,至於以後,如若再敢招蜂引蝶,我打斷他的狗腿!」
蘭心也軟了心,低垂著眉眼,「小姐說的對。」
隨後,主僕二人隨管事前往家中。
彎彎繞繞了幾條街道,終於在一個小小的胡同前停下。
這地方極為偏僻,烏煙瘴氣,塵土漫天,孩童經常途經此處,手拿石子擊打木門。
這樣的環境之下,管事的老母親也不會休息好吧?
「到了,進來吧。」
老人家躺在床上,看著房頂,眸中毫無波瀾,神色呆滯。
「娘,這是夏家的大小姐。」
管事隻字片語的介紹了一下夏傾歌,老人家只是點點頭,手微微一抬,示意她聽見了。
管事轉過頭來,搬過一個木凳,「坐吧,大小姐。」
他看著老母親,淚水在眼眶中盈盈滿滿,偏過頭來,又用袖口把眼淚擦乾。
「她晚上病情就會加重,幾乎夜夜不能安睡。」
夏傾歌懂一點醫理,看她面色稍稍蒼白,嘴唇發紫,並無大礙,只是因病纏身,不能下地,所以血淤體寒,才導致氣色不佳。「
夏傾歌挪動了一下木凳,語氣溫柔,「老人家,我給您把一下脈。」
管事把老母親的身子挪向夏傾歌這裡,掀開袖口,下面放著一個柔軟的織金飛鳥染花角枕。
夏傾歌兩指放於手腕上,柳眉微蹙,「脈象平穩。」
管事無奈笑笑,看來真不應該相信這小姑娘,她會醫術嗎?
夏傾歌見管事面露狐疑之色,淡淡道,「我會治好你母親的,相信我。」
「大小姐,老父母常年如此,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安慰。」
心許是剛剛認識,彼此不了解,也不足夠信任。
夏傾歌無奈一笑,「相信我。」
管事起身,繼續讓夏傾歌檢查老母親的身體。
「把郎中的藥方子給我!」
「好!」
管事從柜子中拿出一張破舊的宣紙,夏傾歌接過,「風寒染肺,伴有喘息。」
「是!」
「一到晚上咳喘不斷。」
夏傾歌又看了看著方子,總覺得哪裡對,她來來回回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查出端倪。
「管事,你這方子缺了一味藥。」
「什麼藥!」
夏傾歌放下方子,又用宣筆在紙上添了一行字,「缺了半夏。」
管事不懂,為何小姐寫了這麼多名字。
夏傾歌寫好,旋即讓蘭心去取藥方子,「老人家痰濁阻肺,從而呼吸不暢,再加之臥榻時間已久,全身血淤,鼻塞難耐,才會久久不愈。」
夏傾歌又繼續解釋道,「風寒襲肺,痰黃粘稠,肺氣不通,才會如此。所以先祛痰,晚上睡得香甜。」
「我在單子上加了,橘梗,百步,川貝,前胡,這都是止咳祛痰的方子。」夏傾歌看了看久病在床的老人家,「有空扶她到太陽底下走走,吃些溫補的東西,活血舒筋,精神頭才會好些。」
管事如夢初醒,怔怔的杵在原地,「所以夫人是讓郎中故意如此?」
「其實你母親本身就沒有什麼大病,若是請個普通的大夫,自然會痊癒,夫人到底有沒有這層意思,我不好說,但半夏一類祛痰的藥乃是常見的藥,不應不知道的。」
管事雙腳發顫,一時之間沒站穩,雙手扶牆,恍然無助的摸樣。
從前夫人是假好心,說是不治之症,故意拿母親的身體說事,藉此討好自己。
他幫夫人做了多少事,如今只覺得自己太傻。
夏傾歌讓他坐下,等他回過神來,才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揭穿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