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發現
2023-09-23 23:57:15 作者: 天歌水瑤
()」
老太君擰緊眉頭,「何以見得?」
夏傾歌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謝清嗣,「紅菊一下子撞在柱子上就死了嗎?」
謝清嗣避而不答,「你問這些做什麼?你還想怎樣?」
他害怕夏傾歌看出真正的端倪,她所問的所有問題,他概不答覆。
夏傾歌把大家召喚過來,用帕子清理血液,「你們看,紅菊若一下子撞牆而死,怎麼天庭處會有那麼多的紅印和傷口,顯然頭部和牆壁碰撞的次數很多。」
大家面面相覷,半信半疑。
夏傾歌把紅菊翻過身來,眾人捂住嘴巴,惡臭難聞。
「雖然表面看沒什麼,但屍體的後領口皺皺巴巴,再看裡面。」夏傾歌輕輕撥開女屍的衣服,脖頸處,有猙獰的印記。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痕跡確實很多。
夏傾歌起身,用帕子不疾不徐的清理殘血,還一邊說道,「由此可見,紅菊不是自殺,還是被人拽住後脖頸不斷撞擊牆面,導致身亡。」
夏傾歌分析的很對,謝家人信服。
老太君的鳳仗重重的落於地面,發出一聲響,眾人默然,屋內一片死寂。
「說,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謝清嗣小瞧了這姑娘,雙膝挪動,跪於老太君的跟前,連連求饒,「孫兒錯了,孫兒錯了,一切都是孫兒乾的。」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老實的,怎麼做出這種糊塗事來!」
夏傾歌冷哼一聲,笑得張狂,「老太君,原來你一直覺得你孫子是個老實人?」
她把女人的衣服解開,又讓下人把所有的殘血清理完畢。
此時,眾人看去,白皙如雪的肌膚上又青又紫,顯然是被人折磨的。
謝清嗣此時失去理智,雖是自己弄得,但他也不會承認,「少來管我家閒事,再多說一句話,我撕爛你的嘴。」
還沒等夏傾歌出手,老太君道,「快,攔住嗣兒。」
兩人架著謝清嗣,夏傾歌居高臨下的睨著他,目無波瀾,很是淡然,「難道你不承認嗎?」
其實謝清嗣一直有暴虐傾向,諸事不順時,就會拿女人出氣。
那一次,去青樓看好的姑娘被人搶去,他心中惱火,就拿紅菊出氣。
自己這毛病一直不敢讓外人知道,如今,醜事暴露出來,實在沒臉活下去了。
現在已是深夜,眾人都覺得疲憊,老太君揮揮手,「都散了吧,有事情明日再說。」
夏傾歌要走,謝琅驊攔住,「我已派人去了尚書府,說你和我家人聊得來,所以住一晚,明日再走。」
夏傾歌掙開了謝琅樺的手,「你放心,你家的醜事我不會宣揚出去,所以我去哪裡,與你無關,更不用你向尚書府那裡交代。」
謝琅樺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在家中處境,你早出晚歸,你家人定會為難你,不如住在這裡,我找個理由,等你回去了,他們也不會怪你。」
夏傾歌無奈點頭,「好吧。」
晚風習習,蟲鳥鳴鳴,夏傾歌躺在床上睡不著,這些被褥有些發霉的味道,可能廂房好久沒有人住了。
「蘭心,把這些被褥通通換了。」
蘭心應是,又叫謝府的婢子從新換了一套新的。
大紅色纏枝蘭花被褥,還有同色的鸞色祥雲紋枕頭。
她望著陌生的房頂,表情呆滯,出神片刻。
「小姐,不好了!」
蘭心一路小跑,撩開帷幔,捻著帕子不知該怎麼說。
「要說就說,彆扭扭捏捏的。」
蘭心斯斯艾艾道,「女屍不止今天那一具,還有。」
「何時發現!」
「半個時辰之前!」
「在哪裡發現!」
蘭心皺眉,「每日都會有一車的剩飯,不知為何,今日是兩車,侍衛覺得奇怪,打開一開,竟然是……一具女屍。」
「他們正在何處?」
「老太君在前廳審問。」
夏傾歌還記得,打從第一次見到謝清嗣,看他掐了紅菊一下,那樣對待女人的方式,就知道他與常人不同的。
蘭心有些害怕,眼眸的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小姐,我們還是不要去了,謝公子是個怪人,我們招惹不起他啊!」
夏傾歌搖搖頭,執意要去,「你害怕就守在這裡,我等會回來。」
話落,夏傾歌直奔前廳,見大家睡眼惺忪,無精打采,就知道事發突然。
「你竟然干出這等事來!」
老太君氣的火冒三丈,把揣在懷裡的掐絲琺瑯團鶴紋手爐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頭上。
「你可知你禍害了多少人命,又有多少父母要承受喪女之痛!」
「孫兒知錯!」
手爐的蓋子滑落,爐中冒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落在他臉上,身上,所到之處,皮膚因燒灼而綻出一個個小小的紅口子。
謝清嗣毫無感覺,目似枯井,陷入絕望。
自己最不為知的一面暴露出來,猶如被人剝了一層皮。
這時,一旁的婦人突然道,「老太君,既然他干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不如逐出家門,族譜除名,斷絕關係。」
她頓了頓,又不想外人說謝家刻薄,「給他置房買田,餘生衣食無憂。」
老太君搖搖頭,「不行,萬萬不可。」
其他婦人附和道,「那我們怎麼像族人交代,怎麼像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交代。」
「此事瞞不住的,如果不撇清關係,有損聲譽。」
除了謝清嗣的生母,其他人都想把他趕出去。
夏傾歌看在眼裡,覺得謝清嗣實在是太好命,她心中不服,殘害性命,天理不容。
她站出來,問道,「官府那裡怎麼交代。」
謝琅樺拉了拉她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多問。
又低聲道,「自首,然後謝家想辦法讓他做個幾年牢就放出來。」
夏傾歌心中腹誹,太便宜謝清嗣了吧!
黎明破曉,漫天朝霞,一家人都很累,老太君見婦人們困意上涌,疲倦不堪,便道,「今天大家免了請安,都睡覺去吧,至於嗣兒,不日送到衙門。」
謝清嗣絕望痛苦,心有不甘,大聲道,「我身有官職,我犯了罪,也不用你們來處置我。」
老太君別開臉,不去看他,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忍,「壓到柴房。」
大家真的累了,紛紛屈膝告辭,夏傾歌是臨走時,無意發現,老太君面露笑意,一副小人得逞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