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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53:56 作者: 夏憶
    「什麼?要我陪那個臭道士!爺爺,您也被他下了降頭了嘛!」

    「叫你去就去!」

    蔣孝忠吼道:「我媽的屍骨就在殯儀館躺著,她怎麼死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你媽怎麼死的,還用問我嘛?」老頭也是個犟脾氣道:「要不,我帶你去拘留所問問你爸?讓他親口告訴你,他是怎麼把你媽推下樓梯的!當年我橫豎就看不上他,是你媽,非要當個寶一樣的死活非他不嫁。結果,現在怎麼樣?」

    老頭又嘆了一口氣道:「孝忠啊,聽爺爺一句勸。這個查文斌不是普通人,多少達官顯貴求著他辦事都求不到。爺爺活了這一把年紀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兒沒經歷過?我們家已經夠不太平了,他既然點了你的名,你去就便是了,不要再給我扯什麼別的么蛾子了行嗎?」

    「你們這不就是在搞封建迷信嘛?爺爺,孫兒不是誠心和您慪氣,是時代不同了……」

    「你去不去吧?」老頭變了臉,道:「你想好咯,你要真不去,那就別怪我到時候考慮其它人了。」

    這裡說的其他人,是老頭年輕時在外面跟人有的一個私生女,也就是蔣孝忠的小姨。他有個兒子和蔣孝忠年紀相仿,只不過因為蔣麗紅的關係,這一脈一直沒能正大光明的進入蔣家。

    在利益面前,再大的屈辱蔣孝忠也會低頭。尤其是他知道,自己那個「表弟」非常優秀,深得老爺子的喜愛,要不是之前他媽一直阻攔著,恐怕老頭早就已經把那個野種納入蔣家繼承人的視線了。

    面對姍姍來遲的蔣孝忠,查文斌卻是反客為主,指著那尊毗舍闍的神像道:「今晚,你得跪在這兒,如果我不叫你,你就不能起來。」

    那小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叫我跪著?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過是個江湖騙子!大騙子!」

    查文斌也懶得和他廢話,對超子道:「給他綁起來!」

    這超子是什麼人?黑道白道那都是兩面通的,順手就從腰上拔出匕首往那桌子上一紮,又丟了根繩子過去道:「小公子,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啊?」

    蔣孝忠也是個吃硬不吃軟的,眼見這裡一幫凶神惡煞的主,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心想跪就跪吧。

    這查文斌呢,就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四個人喝著茶,聊著天,時不時的笑笑。那蔣孝忠見這番光景,那心裡是早已把他的祖宗八代都給問候個便了。

    歡聲笑語之間,那蔣孝忠已經跪的是雙腿發麻,身子都在顫抖了。他活這麼大,哪受過這份氣?他們越是故作輕鬆,自己內心那股仇恨就越是強烈,見那神龕下方水果盤裡放著一把刀,便就悄悄拿著放進了衣袖……

    「行了,依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給超子使了個眼色後,超子便就過去踢那已經趴在地上的蔣孝忠屁股道:「哎,小公子,可以了,起來吧!」

    蔣孝忠滿眼幽怨的看著他,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就把他給剁碎了才解恨。好不容易站起來,那腿抖的就像糠篩似的,哪裡還站得穩,不料這時,超子又對他提了一個更加過分的要求:「把神像抱起來,放在自己頭頂,雙手扶著!」

    迫於超子的「淫威」,蔣孝忠也只能照做,跟著他們一直來到了門口。

    門外停著一輛破舊的中巴車,車的反光鏡上還有沒來得及撤掉的黑絲帶。剛走近,便能聞到車身上傳來一股濃烈的香火味。

    打開車門,超子推了一把他道:「上去吧!到那頭去!」

    車裡一排排老舊的塑料座椅,混合著那股難聞的怪味,一般人早就皺眉頭了。可是蔣孝忠上來後,卻忽然發現這味道很好聞,甚至讓他的那原本萎靡的狀態一下就精神起來了。

    他被安排坐在了副駕駛,車由超子來開,查文斌他們則坐在後面。

    汽車開始發動了,「吱嘎噶」顛簸著與這豪華的別墅區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這輛車是他下午特地叫殯儀館的老金送來的。透過車上的反光鏡,蔣孝忠看見後排正中走廊的位置上有一塊高高的金屬突起物,他就是再傻也明白這是一輛靈車!

    別說這富人區的保安就是嚴,到了出口處,便被攔了下來。

    兩個保安打著手電走了過來,蔣孝忠一見這陣勢,心想自己這回找到救兵了。天知道這群「惡人」開著靈車會把自己給弄到哪裡去?於是,一等那兩個保安靠近,他立刻吼道:「救命啊!我是業主,我被他們給持刀綁架了!」

    可平日裡對自己點頭哈腰的保安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只見他倆透過那駕駛窗正在核對超子的證件。

    看完證件,保安又把腦袋伸進車窗左右觀察了一下道:「車裡沒什麼東西吧?」

    「這車您覺得能有什麼東西?」超子笑道:「當然了,除了拉一些讓人覺得晦氣的東西。」

    保安還回證件,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們趕緊走吧,要不是蔣先生交代過,這車怎麼可能讓你們開進來!」

    「喂!」蔣孝忠死命的拍打著車窗,再度衝著那個保安吼道:「救命,我被他們給綁架了!你們沒聽到嘛!趕緊攔下他們,報警啊!」

    超子微笑著收回證件,不緊不慢的搖上車窗道:「嘿,麻煩您了!」

    叫不應,蔣孝忠又想去打開那車門,可是這車門的一側是被焊死的,無論他怎麼用力也打不開,那車窗也搖不下來。等他試圖往後坐跑去時,超子已經一腳油門竄了出去,只把那蔣孝忠又給甩回了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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