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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53:56 作者: 夏憶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靜!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損傾,魂來歸宮,魄來扶體,三魂七魄歸本宮,神兵火急如律令!」

    只見那床頭的油燈「嗖」的一下就亮了起來,查文斌再捏那冷怡然的脈搏,其脈象已經逐漸強烈且趨於穩定,這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再看那樓言躺在地上又是一陣抽抽,腦袋「嗚嗚」的狂抽過後忽然停止,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拍拍衣服道:「行啦,媳婦兒算是還給你了,給我個面子,放這丫頭一馬怎麼樣?」

    查文斌搖頭道:「她害了兩條人命!」

    「喲,這么正義?」樓言不屑道:「我有時候就真的瞧不上你身上那股子迂腐的酸味兒,假正經。你說你跟個鬼較勁有多大意思?我既然答應過替她還陽就一定會做到,不過你的話也有些道理。這樣吧,我還陽後再替你殺了她,這樣我即沒有違背誓言,你也不算違背了自己的正道,怎麼樣?」

    「你……」查文斌也是被這個瘋子給攪和的無語了,關鍵是這樓言根本不給他爭辯的時間,竟是帶著那沈瓊芳的鬼魂嗖的一下就出了小院。

    「這真是個瘋子。」超子道:「這位爺是不是活的太久了,所以已經變成神經病了。」

    胖子道:「依我看,他是典型的人格分裂,這個傢伙三分之一是天神,三分之一是魔鬼,還有三分之一是個逗逼!」

    更加讓人覺得無語的是,一個時辰後,樓言就真的帶回了那個沈瓊芳,只不過這一次的沈瓊芳站在路燈下拖著一道長長的影子。

    她的臉很蒼白,毫無血色,看上去十分的弱不禁風,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但她那虛弱的喘氣聲在告訴著他們,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確是個活生生的人,只不過她睡的太久了。

    「來,你不是要對她審判嘛?」樓言將那女人輕輕一推,她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只趴在那地上粗重的喘著大氣。

    樓言又朝那地上丟出一把刀來,「咣當」一聲,刀滾落在了查文斌的腳下。

    「動手吧,正義的道士?」見查文斌始終沒有動一下,他又上前去一把捏住那女人纖細的脖子,只輕輕往上一提,那女人的呼吸便立刻變得急促起來,眼珠子不停的翻著白,眼看著就馬上要斷氣了。

    「住手!」查文斌喝道。

    「怎麼?不正義了?」樓言繼續掐著她的脖子道:「只要你願意,她的小命就是你們的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住手!」查文斌的音量又提高了幾分,樓言這才送開後來,那女子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臉色是越發的白了。見狀,查文斌又對河圖和斗丫頭道:「你們先扶她進去。」

    待那沈瓊芳被帶進屋後,查文斌道:「讓一個死了八百年的人復生,你就不怕這天罰來的更快嘛?」

    不想樓言卻道:「她只能活到凌晨,天亮後,一切就將歸於從前,就猶如那曇花一現。」

    第五百七十章 求人

    在世人的眼中,查文斌的堅持是一種堅韌,向上,守信的人格。他注重道德的準則,並以道德來衡量自己做事的標準。這是傳統的道教思想和儒家思想的結合,以「仁和德」作為核心,並且查文斌相信天道其實是公正的,天與地有自然的運行法則,萬事萬物都會在這個大框架下運行,萬事萬物不能也不可以違背這最基本的宇宙自然法則。

    而在樓言的眼中則不然,查文斌身上的那種道德感經常被他嘲笑成是迂腐的。他認為,宇宙的自然法則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要想不被法則打敗,只有不斷的強大自己,甚至成為制定法則的那個人。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你十世輪迴都做好人,照樣是天煞孤星。我見證了太多的成王敗寇,你去看看秦皇一統天下是站在多少屍體的身上登基的?你去看看劉邦與項羽誰是小人誰是君子?你再去看看唐太宗的玄武門手刃兄弟!又或者是宋太祖的黃袍加身難道不是謀反之罪嘛?」

    樓言頓了頓又道:「查文斌,知道為何你突破不了境界嘛?因為你講的天道是大道,你尊天道卻行的又是人道。而人心從來就是多變複雜的,人是有七情六慾,是有貪念瞋痴的。在這人世里修行就註定是小道,那些和你斗的人都是滿肚子的壞水,你拿你的忠義去和他們斗,你斗得過嘛?你連人都鬥不過,何來底氣去談和天斗?人生本就是一場遊戲,你記住,只有設定遊戲規則的人才是真正的道者,否則你玩得再好也不過只是別人手裡的一枚棋子。」

    超子憤憤道:「對,所以你就把我們都當成棋子了。」

    樓言絲毫不否認,狂笑道:「那又如何?」

    用胖子的話說,他那一副你要是不服,你就來打我啊的欠揍表情簡直是賤到了骨子裡。

    「所以,查文斌,好好珍惜我給你的每一次機會。老實說,像你這樣的笨蛋徒弟我是真教不出來,不過你也不用感謝我,誰叫咱倆現在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呢。」

    就在他在那院子裡大放厥詞的時候,河圖滿頭大汗的沖了出來道:「師傅,那個女的好像快要不行了……」

    沈瓊芳躺在床上把身子挺的筆直,喉嚨里的氣是一口接不上一口,雙手死死的把那身下的床單都給擰成了麻花狀。

    查文斌抓起她的手腕摸了把脈,沒一會兒他起身把被子輕輕給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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