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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53:56 作者: 夏憶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在西周以前的殷商大地上,人們認為父母及祖先的亡靈和自然界的其它神靈一樣也經常無端做祟,危害後代。
而在周禮普及開來以後,周人開始逐漸認為祖宗之靈是以「敬德保民」為己任的,他們不僅品德高尚,而且是親族子孫道德行為的監護者,絕不會無緣無故作祟,危害子孫,干違背道德的事情。
《禮記?曲禮上》有「宗廟為先,廄庫為次,居室為後」的記載,即諸侯、天子營建宮室,要首先建宗廟。對應到了民間,也就出現了祠祭、家祭、墓祭等各種祭祀先祖的活動。
而對於那些客死異鄉又或者是無主的孤魂,人們為了以防其作祟,一般會在郊外設壇進行招魂致祭,發展到後來也就成了「義莊」。
義莊的記載大約是在北宋時期由范仲淹首設,自那時起,由各地富人捐修義莊也就成了一件流行的事。當時的富人們相信,為那些孤魂修建一座庇護所是有利於自己功德的。
在歷史上經濟相對富裕的江南地區,更是幾乎每個大鎮都有義莊的存在,只不過這東西還能保留到現在的幾乎已經不可見了。
太平觀要大開發已是既定的事實,而作為山腳下的隱龍村自然也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這個曾經一度瀕臨在安縣行政範圍內消失的小村莊,最近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安縣本就是旅遊大縣,過去的隱龍村人因為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極為落後,導致人口大量遷移外出。而如今太平觀項目的啟動也讓那些已經出走的隱龍人紛紛回歸,他們比誰都清楚現在隱龍村的地理價值。
這個已經有三十幾年沒變化過的小村,如今正搭上了旅遊的快車迅速騰飛,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返回這裡。他們準備拆除自己的老宅翻建新屋,這個小村和山後的太平觀幾乎同時都成了工地。
要建能匹配上農家樂的新房,原有的土地自然是不夠了,於是宅基地的審批就成了當下村幹部們最頭疼的事兒。
河圖去銅頭村委的時候,正聽幾個人在裡頭爭吵,村里書記陳剛正在為這個事一頭麻子。見河圖來了,恰好藉口招待客人溜走。
「童老闆,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替我解了個圍。」
「老陳啊,我來是和你說一聲修路的事兒,就你們村大柳那道橋太窄了,有些大型設備運送不方便,準備拆了重建,可能會給村民的出行造成點麻煩,到時候您得給做做工作。」
陳剛拍著胸脯道:「你放心,修橋修路那是好事,大家都理解的。再說支持你們工作也是我的義務和本分,這可是上級領導要求的。」
兩人正說呢,剛才那幫吵鬧的人卻徑直推開門沖了進去,帶頭的一個漢子紅著脖子嚷嚷道:「陳剛,今天這事兒你要不給解決了,老子就天天帶人去你家吃飯,你自己看著辦!」
「野狗,別在這放肆!沒看我這兒有客人談事情嘛,你先出去!」
「你談你的事兒唄,老子又不耽誤你,從現在起你到哪我跟到哪。再說了,那本來就是我們隱龍村自己的事兒,只不過前些年隱龍村人少了些讓你銅頭村代管一下,你還真就拿自己當根蔥了哇!告訴你,我們隱龍村人現在都回來了,我們要拿回本來就屬於我們的權利!」
陳剛也是被氣的不行,連揮手道:「那你就去鎮裡,去縣裡,你去問那些管事的領導要權利去,我陳剛也不想管你們村的事兒,只要他們同意。」
那漢子道:「好,我等的就是這句話,總之隱龍村的事兒你別管!過去你沒管過,現在有點好處了你就想插手,告訴你,門都沒有,惹急了我們整材料到縣裡、到省里去找紀委告你去!」說罷,那漢子就帶著那群人摔門揚長而去。
「到底怎麼回事啊?」河圖問道。
「嗨,還不都是托你們的福,這幫人一聽說要開發就全都回來了。」陳剛嘆氣道:「這個野狗的父親是原來隱龍村的老村長,他這個人從小就不學好,這些年聽說是在縣裡給人夜總會看場子,在安縣是個有點名氣的混混。
就那條通往太平觀的路和隱龍村的路口,那兒不是有一塊地嘛,他們想拿那塊地說是要蓋房子,其實就是打算搶位置將來好做生意。
但上面早就有建議,對於景區五公里範圍呢,尤其是公路兩旁的土地要求我們慎重審批,以免將來影響整體規劃。可這幫人說那塊地是隱龍村的集體資產,輪不到我們銅頭村委作主,我不批,就天天來鬧事。」
「那塊地?」河圖眯了一下眼睛道:「是那塊旁邊長著兩棵大梧桐的地嘛?」
「可不就是那嘛,那個位置距離將來的景區入口不到一百米,確實是個好位置啊。本來我是尋思給弄成個停車場的,可他們……」
「那塊地不行啊,」河圖搖頭道:「那塊地風水不太好啊,我當時也看過,是個上山下水的飛山局……」
「那你要不去勸勸他們?」陳剛道:「你是風水大師啊,再說了,你又是查師傅的關門大弟子,你去說,估計能管點用。」
「行吧,」河圖點頭道:「支持你的工作也是我的義務,我去試試。」
陳剛連勝道謝後,河圖還真就去隱龍村找了那野狗,不想一說出來歷竟是被好一頓罵。
「滾!別以為你是開發商就牛逼了!你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那野狗站在路口指著那來來往往的大卡車道:「告訴你,你們後面那塊山自打我太爺爺輩起就是我們隱龍村人的。太平觀這個地方,老子想讓你開發就開發,想讓你停工就停工!就連你們現在走的這條路都是當年我爹帶著人用鋤頭刨出來的,你們車子是不是不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