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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53:56 作者: 夏憶
本來這一路上都在熟睡的冷若水一到村口就忽然驚醒,小手死死的抓著冷怡然的衣服不放,嗷嗷大哭,一哭那體溫沒一會兒就又上來了。等到車子經過查家門口時,查文斌又從車窗里看見自家橋頭邊站著一個模糊的影子,不光是他看見了,同車的河圖也看見了。
河圖緩緩放慢了車速,「師傅,有東西……」
「我知道,你就當沒看見,先送他們回家!」
冷怡然緊張道:「文斌,是不是你說的那個老太太又來了,她怎麼還陰魂不散啊……」
「剛才我正在和她說話被你打斷了,我估計她是有事想要跟我說。」查文斌推開院門,回頭看了一眼,那老夫人還在那,於是他便拍了拍冷怡然的肩膀道:「你先帶孩子進去,放心,這個院子裡一切都是安全的,我過去看看……」
第五百四十五章 伸冤
鬼怪這種東西都喜歡陰氣重的地方,橋通常是遇到它們概率比較大的地方之一。所以過去的老司機都知道一個規矩,那就是晚上停車,不要把車停在橋上。
她就在橋的那一頭,這麼晚了,這裡也不會有人經過。還和昨天一樣,穿著一身藍布的褂子,頭後面盤著一個髮髻,插著一根蓮花模樣的銀色髮簪。看得出,她生前是一個愛乾淨的人。
昨天查文斌酒喝的有點多,迷迷糊糊的和她具體說過點什麼也都不太能記住了。
「等我?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那老婦人點了點頭,查文斌又道:「即是知道,還敢三番兩次的來訪!更何況,那孩子被你沖了,才從醫院回來。作為真是她的親人,若真是為她好,你就該去你該去的地方,即是已經西去,就不該再留戀這人世間的一切!」
那老婦人朝他微微鞠了一躬,這才說道:「先生是個好人,說的道理我也懂。只是,這孩子冤,我就是拼著來世不做人,才斗膽來求先生幫她主持個公道。」說罷,她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領子,只見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
查文斌大驚道:「你是自殺橫死的?」
「我知道這陰間的人不能說陽間的事兒,否則會遭天打五雷轟。」那老婦人頓了頓道:「但我還是想請先生給我們討回一個公道來……」說罷,她便朝著查文斌跪了下去。
「趕緊起來……」查文斌剛要去扶那老婦人,卻聽頭頂傳來了陣陣雷鳴聲。
查文斌見勢不對,拉起那老婦人就準備回自己家。那婦人連連罷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是已死之人豈能進你家門,這樣只會給你招來禍事,我就在這裡說。」
查文斌道:「泄露天機,是會永不翻身的!」
那老婦人又跪下朝著那天空拜了三拜道:「老天爺,您就發發慈悲,再容我個幾分鐘。若是您真的有眼,就睜開看看我們這一家的可憐人。老生願以魂飛魄散為代價,只求老天您給我個伸冤的機會……」
說來也怪,只聽那天空中的雷聲真的就小了下去,只偶爾在雲層深處還能見到閃光。見狀,那老婦人又拜了三拜,這才起身道:「查先生,您那孩子其實是我的外孫女兒……」
說來這老婦人也是命苦,丈夫早死,給她留下一堆爛攤子和一個獨女,名叫阿蘭。這老婦人本是江西人士,為了養活阿蘭,不得已便來到外地謀生。但身又無一計之長,只能靠做女工,總算也就把這阿蘭給拉扯大了。
阿蘭從小就生的漂亮,人又聰明懂事。雖然條件艱苦,但在上學的時候還是被這老婦人給接到了自己身邊。這一晃就是二十年過去了,阿蘭也落成了個亭亭玉立的姑娘,順利的考進了大學。
這老婦人年紀也大了,工廠自然也干不下去了。為了負擔女兒的學業,就去省城給了一個有錢人家做保姆,此人姓周,是個當地頗有影響力的老闆。
這阿蘭周末時也經常去看母親,沒想到,這一來二去的,竟是被那周老闆給看上了。周老闆以勤工儉學為名,邀請阿蘭課餘時間到自己名下的會所里兼職,主要也就是送送茶水,搞搞衛生。阿蘭母女以為遇到了個好心人,還對這周老闆頗為感謝,誰知這竟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不多久後,周老闆就在飲料中做手腳,並乘機玷污了阿蘭。事後那周老闆又軟硬兼施,揚言手中拍攝了照片,更又是威脅她母親的生命安全。那阿蘭未經世事,又無權無勢,哪裡禁得起那周老闆的手段,再者她在這裡工作,也知道此人背景頗為強大,受了這般侮辱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只能是辭了工作只想逃離這個魔窟。
誰知那周老闆並沒打算就此放過她。為了繼續霸占阿蘭他故意設局,讓這老婦人打壞了家中一個古董瓶子,並以天價索賠為藉口,提出讓阿蘭繼續回來上班,並強迫阿蘭簽下一紙三年抵帳協議。
從此以後,阿蘭便被這周老闆給徹底控制住了。一年前,阿蘭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周老闆是大喜過望,原來他與老婆結婚十幾年來已有兩個女兒,卻無兒子,他做夢都想有個兒子。
於是又偷偷把阿蘭安排到了別處,並許諾了一堆條件。但紙哪能包得住火,老婦看見女兒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一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女兒一直在為自己賣身還債。這老婦人是又氣又愧,誓要去找那周老闆要個說法。
面對這個農村女人,周老闆再次拿出了自己的無恥伎倆,先以欠條說事,後又再三保證自己定會娶阿蘭為妻。老婦人心想,這生米已經被煮成了熟飯,雖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但若這周老闆真能明媒正娶了阿蘭,倒也算是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