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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47:32 作者: 石上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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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璉並不清楚卓家的是是非非,她被桓慎救回來後,便安生呆在家中養傷,過了小半個月,舌尖上的創口方才癒合。

    瞿氏從廚房裡端了蓮子湯,邊吹散碗裡的熱氣邊道:「丹綾當真不是個好東西,但她肚子裡還懷著你義兄的骨血,等孩子生了,馬上便將人遠遠送到鄉下,絕不會再給桓家添麻煩。」

    知曉璉娘失蹤一事與丹綾有關時,瞿氏險些沒氣得昏厥過去,她是心善不假,卻也沒到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程度,居心叵測的婦人與分別多年的女兒相比,該選擇誰一目了然。

    卓璉略有些詫異地抬起眼帘,卻也沒有開口規勸的意思,要不是丹綾與歹人勾結在一起,她也不至於被擄到齊府,如今只把人送回汴州老家,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知是不是她生出了錯覺,自打桓慎將她救出來後,便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即使二人呆在同一屋檐下,見面的機會依舊少之又少。

    卓璉將瞿氏送走,坐在窗邊的木榻上,拿起瓷勺不斷攪動著碗裡的湯水。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經過廊下,她瞪大雙眼,忍不住喚道:「小叔留步!」

    桓慎腳步頓了頓,隨即加快速度,回到了臥房,將門板關得嚴嚴實實,卓璉站在外面拍了數下,屋裡仍沒有回應。

    桓芸甄琳都在家裡,她也不想驚動兩個小姑娘,咬了咬牙,提著裙裾走到窗邊,將窗扇推開,手腳並用地爬了進去。

    「大嫂有事?」男人冷冷道。

    卓璉心裡生出淡淡酸澀之感,當初是桓慎死纏爛打,眼下他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

    「先前都已經說過了,我是心甘情願的,你為何不信?」

    溫和輕柔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還伴隨著絲絲縷縷的甜香,桓慎只覺得氣血翻湧,他幾乎耗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坐在木椅上,一動不動。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將璉娘抱在懷裡時,女人顫抖地有多厲害,不是害怕還能有什麼?

    「你可知道卓玉錦的下場?」桓慎扯了扯唇。

    「卓玉錦,她怎麼了?」

    即便知曉那件事是樊卓兩女做下的,卓璉也沒想好該如何處置,畢竟她們之間的身份相差太大,若貿貿然出手,與以卵擊石有何區別?

    桓慎抬起她的下顎,拇指輕輕摩挲著頸間細膩的皮膚,聲音低沉道:「卓玉錦名聲盡毀,卓孝同認定這個女兒不知廉恥,本想讓她儘快出嫁,但事情沒談成,他也不願讓次女當妾,便將人送到京郊的庵堂做姑子了,終此一生常伴青燈古佛,也不知能否洗去她滿腹的污濁齷齪……」

    聽到這一番話,卓璉說不吃驚必定是假的,她沒料到桓慎的手段竟如此乾脆利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絲毫不給卓玉錦反撲的機會,就將人趕出了京城。

    「你不怕嗎?」

    白皙耳珠近在眼前,桓慎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本性,張口咬住那處軟肉,含糊不清的道。

    「你是幫我報仇,有什麼可怕的?」

    卓璉並非不知好賴的性子,那日若非桓慎及時趕到,被捉姦在床的人就不是卓玉錦,而是她了,前者好歹還有將軍府護著,不到最後關頭都不會丟了性命,但她卻沒有這般好的運氣,要真被他們得逞了,後果可想而知。

    陣陣癢意從一小塊肌膚蔓延至全身,卓璉有些彆扭,想要後退,卻被男人反剪雙手牢牢禁錮在懷中。

    「既然不怕,你為何要跑?」

    卓璉恨得牙根兒發癢,即使她做好準備接受桓慎的心意,卻不代表她想在青天白日下做這檔子事兒,萬一被血親瞧見了,她該如何自處?

    「你再不鬆手,之前說過的話就不作數了,就算我一輩子都不嫁人,也不會跟你成親……」話沒說完,桓慎忽地將她按在木椅上,兩手扶著椅背,將人圈在懷中,啞著嗓子問:

    「你沒撒謊?」

    炙熱目光投注在面頰上,卓璉只覺得彆扭極了,她移開視線,幽幽道:「在常人眼中,你我終究是叔嫂,他們無法接受轉房婚也就罷了,總得讓娘跟芸兒同意。」

    桓母性情雖稱得上溫和,也對她這個兒媳婦極為滿意,但叔嫂生出情意確實犯了忌諱,若家人接受的話,她也沒什麼好擔憂掛懷的了。

    「母親她們肯定不會阻攔的。」桓慎眸色愈發深沉,拉著女人的手,珍而重之地啄吻她的掌心,薄唇都在微微發顫。

    「癢,你別胡鬧。」

    卓璉還是拉不下臉面,往日她都把桓慎當作小輩看待,如今剛打算接受他的心意,卻沒習慣這般親密的接觸,欲要把手抽出來,氣力卻遠遠比不過這人,掙扎半晌,除去將自己累得汗津津以外,沒有任何效用。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下女主的心態,以及女主不知道卓玉錦捉姦的對象是齊鶴年(挖了個坑)

    第67章

    卓璉是個閒不住的, 傷勢恢復後, 她便忙不迭地趕回店裡,繼續釀酒。由於兩位皇子對桓家酒十分偏愛,再加上焉濤被打入大牢中,良醞署的大師紛紛修改酒錄, 將清無底與金波從最次一等的猥酒中划去, 改成前幾頁的齊中酒。

    桓芸坐在小杌子上,嘴裡含著一顆梅子糖,含糊不清地說:「那幫人還是大師呢, 一個兩個見風使舵, 簡直是不要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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