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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轉到卓安身上, 小可憐正在外面受委屈, 他就不著急？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卓寧的聲音。

    卓寧態度傲慢地把禮服丟給余小雪, 漫不經心道：「腰太大, 拿回去再改改, 改好送過來，我晚上要穿。」

    十來萬的禮服就這樣被她當抹布一樣亂扔, 她不以為然余小雪可不敢, 手忙腳亂地接住, 深怕弄髒弄壞了。

    然後面露難色，「卓小姐, 禮服改好了還是我送過來嗎？會不會不方便？」

    儘管自己想登堂入室，可看卓母的態度，面上和和氣氣實則笑裡藏刀。話里話外都不歡迎自己上門，自己再不識趣豈不是招人煩？

    卓寧斜眼看她, 「有什麼不方便？上次你給我哥送文件的時候可是排除萬難，挨了林恩知一巴掌都甘之如飴，到了我這就不方便了？」

    余小雪咬唇不語，卓寧就是這樣，總能挑刺。自己明明沒惹她，她卻逮著她羞辱，仿佛有仇似的。

    要說仇，余征坐卓家安排的車出車禍，是卓家欠余家！

    聽著客廳外面的說話聲，林恩知嘴角翹了翹。卓母歪打正著，把余小雪弄到卓寧手下去磋磨，耐不住辭職最好。

    再多的人情也有耗盡的一天。

    卓母對林母露出個無奈的神情，「卓寧被我給寵壞了，說話沖。」

    林母回了個笑，「卓寧現在也開始忙事業了，沒點魄力怎麼行？我看她這樣很好。工作就是工作，哪有討價還價的？也就她好說話。」

    都是場面話，卻也夠了。

    卓母笑了笑，對外面揚聲道：「卓寧，快來吃飯，就你磨蹭。」

    外面，卓寧打發了余小雪。進來後先跟林父林母打了招呼，然後才對卓安抱怨，「哥，余小雪真是幹什麼都不成，讓她跑個腿都跟我說不方便！領工資的時候方不方便？」

    卓安臉色淡淡的，余小雪的能力確實一般，但看在余征的面上他還是想給余小雪留點顏面，便沒搭腔。

    林恩知心裡痛快，今天也算狠狠打了余小雪的臉。豪門那麼好嫁？就是卓安瞎了還有卓父卓母，不會一家全瞎了。

    或許因為打了余小雪的臉，林父林母今天心情也格外好，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飯後稍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林恩知依舊被卓安抱著回房間。

    林恩知才被安放在床上，卓安的電話就響了。

    來電顯示是余小雪，卓安當即眉頭就皺了皺。

    又出了什麼事？

    卻也沒避開林恩知，接了電話。

    余小雪聲音裡帶著歉意和委屈，「卓總，對不起，今天我過去給你添麻煩了。」

    卓安淡漠的嗯了一聲，不是認同她的話，只是表示在聽而已。

    在他看來她完全沒有道歉的必要，她來只不過是工作需要。作為員工，做好本職工作才是關鍵，至於老闆的家屬對她的態度根本無關緊要。

    電話那頭的余小雪絮絮叨叨翻來覆去地道歉，卓安越聽神色越冷，但還是耐著性子聽著。直到余小雪小心翼翼地試探：「卓太太怎麼了？臉色不大好，病了嗎？」

    她是想問他怎麼抱著林恩知，心裡明白自己沒資格過問，卻又忍不住好奇。

    卓安這下徹底冷了臉，「我這邊很忙，沒事的話先這樣。」

    余小雪一窒，頓時心涼透，「呃……好的，打擾了，再……」

    再見兩個字還沒說完，那邊電話已經掛了，只剩忙音。嘟嘟嘟的每一聲都像錘子悶擊心口，又痛又悶。

    後悔當初沒堅持留下當助理，現在該怎麼辦？

    林恩知靠床頭刷手機，雖然卓安沒說是誰來電話，從偶爾漏出的聲音里也聽不清在說什麼，但是這個聲音她認得。

    不就是余小雪麼？

    呵，臉打得不夠狠嗎？

    卓安掛了電話，下意識地去看林恩知。感受到他的目光，林恩知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對上他的。

    「你忙你的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完全一副打發人的口吻，聽得人不爽。卓安一言不發徑直坐到桌前繼續工作，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忙他自己的事。

    「喂，你……」

    卓安回頭看她，這麼快就有事了？

    「上洗手間？」

    林恩知冷著臉，裝！

    她也懶得跟他打嘴架，哼了一聲，低頭繼續刷手機。刷著刷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這幾天擔驚受怕又受傷，好不容易回到家又從樓梯上摔下去，身心都緊繃著，直到今天才算真的安穩了。

    卓安聽她那邊半天沒動靜，回頭見她已經歪著睡著了，手裡還虛握著手機。

    過去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抱著她躺好，蓋上被子。她睡得沉，這樣也沒有被吵醒，軟軟的任由擺弄。

    看著她比昨天紅潤的臉頰，他忍不住仔細打量。還是第一次心平氣和地打量這張臉，睡著的她安靜且美好，沒有一絲一毫的趾高氣昂。

    烏亮的髮絲襯著瑩白的臉，長而密的睫毛帶著點翹，鼻頭小巧，唇色粉紅，不施粉黛已經漂亮得過分。

    忽然，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是李聰打來的。

    擔心吵醒林恩知，他拿起手機想調整成靜音模式，臨時改了主意，手指一划，接通了。

    「餵——」

    李聰聽是男人的聲音，一愣，隨即認出來是卓安的聲音，笑道：「卓總，恩知的腳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