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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林母是長輩，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深吸一口氣壓下煩悶，接了電話，「媽。」

    林母的聲音聽著似乎心情不錯，「卓安啊，明天晚上你跟恩知一起回來吃飯，你們有一陣沒回來了。」

    卓安頓了一下，像解釋又像婉拒，「最近公司里忙，恩知也經常加班，有點顧不上別的事。」

    「所以平時不好叫你們回來，明天周日，再忙也要休息。」

    林母都這麼說了，卓安只能道：「好的，我們明天晚上回去吃飯。」

    晚飯時卓安幾次暗暗打量林恩知，她跟平時一樣跟卓母親親熱熱地說笑，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他在等她開口提明天晚上去林家吃飯的事。以往林母也會叫他們回去吃飯，但都是打電話給林恩知，他多半會以工作忙加班應酬推掉。

    直到飯後水果端了上來也不見林恩知開口。他不禁在心裡冷笑，手段越來越高明了，故意裝聾作啞逼他開口？

    都答應林母了，無論如何都要去。既然要去，那就要告知家裡去向。

    果盤裡有他喜歡的水果，不過此刻他卻提不起丁點食慾。看了林恩知一眼，才道：「媽，明天晚上我跟恩知去林家吃飯。」

    林恩知一臉詫異，她是真不知道，有些狐疑地看向卓安。

    「下午時候媽來電話叫我們回去吃飯。」

    卓安只當她演戲，演得跟真的一樣，說不定她們母女早商量好了。

    林恩知想到最近自己忙，別說回家，連電話都少往家裡打，林母大概想自己了。心裡明白卓安不樂意去，她不想勉強。

    他臭著一張臉叫父母看了又要替她擔心，倒不如別去礙眼。

    面上體貼地笑著，「我媽怎麼給你打電話了？你公司忙抽不開身就算了，我回去看看。」

    卓安完全可以順著她給的藉口不去，公司臨時有事要加班又不是沒有過。不過，卓母沒給他機會，立即高興道：「工作哪有忙完的時候？你媽是想你們了。卓安，你丈母娘掛心你，特意給你打電話，可不能不去。」

    卓父也點頭道：「是啊，一家人就該多走動。」

    除了是親家，也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不論沖哪一點都要多拉近關係。

    卓寧不屑地翻白眼，家裡只有她跟卓安是明白人吧？林恩知明擺著在作戲，卓父卓母沒看出來？

    卓安跟林恩知對視著，她目光清亮神情坦然，似乎真沒說謊。他收回目光不再多言，橫豎都要去，說什麼都徒勞。

    ***

    卓母很看重兩家關係，一早就開始準備東西讓卓安帶去林家。

    卓寧見了不以為然，「媽，林家又不缺這些，我哥願意去就已經給臉了，還帶什麼東西？」

    卓母瞪她一眼，「你懂什麼？禮輕情意重！還有啊，這種話以後別說，讓恩知聽到該不高興了。你說你跟她嗆什麼？沒招你惹你的。」

    「我就看不慣她那樣！裝！」

    「有能耐你也裝一個給我看看。」

    卓母不是不知道林恩知討好自己，那又怎麼樣？她一心撲在卓安身上，孝敬公婆，娘家給力。比起率真不把公婆放眼裡的兒媳婦，林恩知簡直是好兒媳典範。

    哪怕是裝，也不是誰都能裝到她這份上。

    卓寧不服地撇嘴，她才不屑裝。她什麼身份，還要委曲求全去討好男人？她才沒那麼賤！

    卓母見她這樣隱隱擔心，這脾氣以後肯定要吃虧。想說幾句，李嬸拿著東西過來給她過目，一忙便顧不上卓寧了。

    傍晚時分她就開始催卓安和林恩知出門，準備的東西早讓司機放到車上。去了少不得陪林父喝點酒，還是讓司機開車穩妥。

    卓安心裡不大樂意，卻沒露出來，還特意收拾了一番。從樓上下來時看得卓母眉開眼笑，這才對，顯誠意。

    林恩知不動聲色，其實早已心旌蕩漾，刻意收拾之後的他更顯得丰神俊朗。自己一頭栽進去不是沒有道理。

    擔心自己的眼神過於灼熱讓他覺察自己的情緒，她轉向卓母，笑道：「媽，我們走了。」

    卓母也笑著，「去吧。」

    還一邊給卓安使眼色，去了林家可別冷著臉，尤其要對林恩知體貼點。

    也不知道他看沒看懂自己的眼神，就聽他淡淡嗯了一聲，勉強算配合地跟林恩知並肩往外去。

    卓母送到門口，心裡遺憾，多般配的兩人，要是能挨近點，手挽手就好了。等車子出了大門，她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車上，卓安和林恩知坐在後排，兩人中間隔著老遠，沒有交談，仿佛兩個陌生人拼車。

    以往去林家林恩知會讓他配合做做戲，這次提都不提。

    也是，他都把林父林母叫到家裡談離婚了，還做什麼戲？

    卓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安靜的車廂里顯得突兀異常。林恩知扭頭看向車窗外，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知道在卓母跟前什麼藉口都不好使，所以特意等出了家門找幾口脫身嗎？

    她早說了，工作忙抽不開身可以不用去，對他根本沒有期盼。愛去不去。

    卓安下意識瞥了林恩知一眼，見她別開臉就知道她有想法。他懶得理會，自顧自地摸出手機，見是余小雪來電，忍不住又瞥向林恩知。

    他坦坦蕩蕩，既然答應了去林家吃飯就不會甩臉色，可余小雪一般沒事不會來電話。萬一有事，落在林恩知眼裡又是蓄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