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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徵車禍是意外，余家拿余征的意外說事，變著方討好處卻是有意為之。說得難聽點，余征活著都未必能給家裡賺來這麼多的錢和好處。

    余小雪的套路她也有些摸清了，在卓安面前裝可憐，故意激怒她好顯得她囂張仗勢欺人。

    男人麼，總喜歡保護弱小。

    吃過虧還不記教訓那是傻子，當她傻麼？

    瞄了卓安一眼，不咸不淡道：「今天的事確實挺巧的，你不說我還以為你給卓總買票時順手給自己也買了兩張，要不也不能精準落座卓總隔壁，你說是吧？不過，我提前退場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覺得電影沒意思，你千萬別誤會。」

    林恩知和卓安都屬於在人群中扎眼的那一款，兩人的爭執早就引來不少打量的目光。余小雪往前一湊，幾句話就讓人把狗血劇情腦補完整。

    四周投來的目光頓時火辣又鄙夷，盯得余小雪臉色通紅，張了幾次口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水靈靈的眼眸轉向卓安，咬著唇楚楚可憐地求助。

    卓安皺眉，不是都揭過去了麼？她出來畫蛇添足解釋什麼？搞得好像心虛真有什麼陰謀一樣。

    只瞥了一眼余小雪，隨即起身對林恩知道：「既然不看電影，去逛逛吧。」

    余小雪沒想到他態度會這麼冷淡，甚至沒有正眼看自己，期期艾艾地叫住人，「卓總……」

    林恩知笑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卻飽含嘲諷。

    她還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

    余小雪弱不禁風的模樣確實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不過卓安跟她是上下級的工作關係，輪不到他保護她吧？就算出於對余征的愧疚照顧她，她也不能總一副隨時需要呵護的姿態，他的耐心有限。

    他語氣冷淡，「還有事？」

    「沒……沒事。」余小雪搖頭，眼睛瞄向林恩知，小心翼翼極了。

    林恩知索性先往外去，省得綠茶婊飆演技害自己無辜中槍。

    「卓太太是不是……」

    「你回去看電影吧，我們去逛逛。」卓安打斷她的話，林恩知的不悅已經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用不著她再強調。

    她特意出來解釋除了火上澆油，一點用也沒有。

    此時此刻，他第一次覺得她挺招人煩的。

    余小雪抿抿唇，點點頭轉身往放映廳去。

    放映廳里黑漆漆一片，一如她的臉色。今天林恩知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怎麼不鬧了？

    這樣不行，她得下猛藥！

    ***

    見卓安三言兩語打發了余小雪，林恩知心裡談不上滿意，但多少氣消了些。

    至少他沒丟下自己跟余小雪一起把電影看完。

    哪怕是為了演戲，那也是合作的誠意。

    既然他拿出了誠意，她也不吝惜示好。

    緩和了語氣道：「時間還早，你找個地方坐，我去逛逛，等會兒去找你。」

    卓安四下看了一圈，「我去斜對面的咖啡廳等你。」

    林恩知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點了個頭，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抬腳往反方向離去。卓安反而有些意外，她最近真有點不大一樣。

    他還以為她會趁機提出一起逛逛的要求。雖然自己不會答應，不過她走得這麼幹脆利落，著實叫他不大習慣。

    窈窕的身影走出十來米，在一家時裝店的櫥窗前駐足看了片刻卻沒有進去。

    卓安遠遠地看著她背影，腰肢似乎軟的不可思議，裙擺隨著她的走動盪出水波，輕盈優雅中帶著柔媚。

    不止是他，路人也在看。

    收回目光朝咖啡店走去，心裡不以為然，漂亮是最沒用的東西！

    一個小時後，林恩知再一次叫他出乎意料。

    以為她會大包小包地滿載而歸，結果她卻捧著一束鬱金香回來。

    哪來的鬱金香？

    逛一圈回來，林恩知顯得心情不錯，見他困惑地看著自己手裡的鬱金香，解釋道：「路過花店順手買的。」

    粉色的鬱金香被綠葉襯得嬌嫩欲滴，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她算想通了，不一定等著他送，她完全可以自己買。

    卓安的想法很簡單，這大概又是她為討卓母歡心買的。捧著一束花回家，卓母肯定默認是他買給她的。

    想到這，他點點頭，「很漂亮。」

    林恩知低頭看著粉嫩的花朵，淡淡的失望在心裡瀰漫開。嘴上說是自己給自己買，到底是自欺欺人，說穿了還是在試探。

    試探他會有什麼反應。

    依她買花時的腦補，他是不是要問她花哪來的？喜歡鬱金香？

    她甚至期盼他見到她自己買花會心生愧疚，愧疚自己從來沒有送過她花。

    結果，他什麼都沒問，甚至是她主動開口解釋。

    自己對他還能有什麼期盼呢？

    「我有點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

    嘴角微微翹出抹刻意的笑，把情緒壓了下去。他心裡沒她，再多的情緒與他而言都無關緊要，甚至是厭惡和負擔。

    今天這場電影他能來已經是意外，不能要求更多。

    出了咖啡店，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燈光裝飾出了不一樣的街景，人似乎也多了。

    夜風頗涼，卓安見她縮了縮肩膀，心下不以為然。今天天氣不錯，但三月的天能熱到哪裡去？不可否認穿成這樣很漂亮，卻也純粹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