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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34:31 作者: 長安墨色
想起林月賢方才說過的話,沈長林搖了搖頭:「不認得。」
但總要為林月賢尋他們找個合理的藉口,於是沈長林道:「方才我從馬蹄下救下孩子,那公子見我身手敏捷,又感於我仗義救人,便請我喝了杯茶。」
沈長林一邊說一邊暗自觀察郡主的神情,顯然她的疑慮和火氣並有消解。
於是沈長林開始滿臉正經的編瞎話:「那位公子還說,郡主是極善良天真之人,縱馬只是為趕時間,讓我們不要誤會郡主的為人。」
采月郡主一喜,明明心中特別高興,卻偏偏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真的?月賢哥哥真這樣說?」
見沈長林點頭,采月郡主才笑出聲來:「本郡主就知道,月賢哥哥心中有我,只是他不說罷了。」
「那位公子還說,他來找我們的事保密,不想張揚出去。」
沈長林說這話的時候采月郡主已將車簾放下:「知道了!月賢哥哥自有考慮,他怕本郡主不自在。」
說罷馬車駛出車廂,沈長林沈玉壽無奈一笑,總算應付過去了。
回到客棧,文平憲已經尋到了合適的地方,三人搬了過去。
趙悲煦在親戚家住了兩日,實在受不了京都趙家深宅里的生活,也搬了過來,和沈長林他們同住。
又過了幾日,沈長林經過各方打聽,最終決定和沈玉壽先去淮華書院試一試,而趙悲煦只有一家書院的推薦信,便只能去白鹿洞了。
翌日清晨,三人穿戴齊整,拿上推薦信以及自己文章的合集,前去書院應門。
白鹿洞書院和淮華書院在兩個不同的方位,因此走出住處所在的街巷後,趙悲煦和沈家兄弟便分開了。
而沈長林沈玉壽走了兩刻鐘,便到了淮華書院門前。
只見其紅牆朱瓦,高門深檐,占了幾乎半條街,非常的大氣恢弘,赤色牌匾上書『淮華書院』四個大字,來先帝親筆御書。
沈長林深吸一口氣,對小兄道:「我們進去吧。」
四大書院絕對是大乾國的最高學府,從在士子間的威望來說,國子監都要略遜一籌。
門子將他們領入書院裡面一小書房,一股好聞的松香味盈盈滿室。
「祝夫子隨後便來,請二人稍安。」
說完門子又奉了茶水,接著便退了出去。
沈長林和沈玉壽聞著松香味的香,漸漸平靜下來,在小書房裡等著夫子前來考核。
第72章 譽親王
◎治理一方足矣◎
沈長林沈玉壽一等, 便是半個時辰。
幸好他們出發前用過早飯,不然此刻定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二人端坐在位置上,時不時的喝幾口茶水, 倒也不急躁,淮華書院的夫子個個都是有真才實學之人。
有才的文人, 有些怪脾氣不足為奇,當日許先生在府學收弟子,不是也晾了他們一早上麼?
為了求學, 這些都忍得, 耐得,受得。
期間門子來添了一回茶水,不知不覺間,又半個時辰過去。
終於——
屋頂上傳來了貓兒喵喵叫的聲音,接著是一老先生焦急的呼喚聲:「絨絨快下來,下來呀,哎呦呦,小心不要摔著了。」
沈長林起身往門外看去, 只見院裡來了位著青色道袍的老者, 正心肝寶貝似的將只全身雪白、長毛鴛眼的慵懶大貓抱在懷中, 腳步雖往書房邁著,注意力卻全在大貓身上。
老者輕柔地撫摸著貓兒柔順的皮毛, 直走到書房門口, 才抬頭看見沈長林二人。
想來這位老者便是祝夫子了, 他們急忙開口拜見。
「學生沈長林,見過祝夫子。」
「學生沈玉壽, 請祝夫子安。」
祝夫子是個很和氣的老頭, 抱著貓兒微微一笑, 邊往書房走邊說。
「今日晨起,老夫的絨絨,哦,就是這隻貓兒,和宋夫子的養的狗兒打架,貓狗頑鬧,本該隨它們去,豈料那宋老匹夫……哦哦,宋夫子,竟來拉偏架,害我家絨絨落了下乘,老夫氣不過,就與那一狗一人大戰了數十會合!因此來晚了,莫怪莫怪。」
竟是幫貓兒打架去了。
沈長林不禁莞爾,看來祝夫子是位地道的貓奴了。
「學生豈有怪罪之理,護己所愛,人之常情也。」
沈長林正說著,祝夫子懷裡的貓兒懶洋洋的沖他喵了聲,仿佛在贊成他的話,還伸出肉爪想去扒拉沈長林荷包的流蘇。
「它喜歡你。」祝夫子說著將貓兒放下,滿臉的慈愛。
絨絨一下地,就繞著沈長林轉圈,竟是不怕人,玩耍了一會,躥出書房跑走了。
「哈哈哈哈,言歸正傳吧。」祝夫子撣了撣衣裳,先拿起案上二人的推薦信拆閱起來。
「推薦人竟是南玉山莊,蔣秋寒。」
祝夫子只看了推薦人的署名,便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換上一副端重恭敬的態度:「你們是蔣老先生的什麼人?老先生如今身體好否?」
沈長林微一愣怔,原以為蔣文嶠的祖父只是和淮華書院的夫子有故交,可見祝夫子態度如此恭謹,怕是不簡單。
「回祝夫子的話,老先生精神矍鑠,身子骨很硬朗,我們不是老先生的甚麼人,只偶然與他有了一段緣分,他老人家憐憫我等求學不易,為我們寫了封推薦信。」
沈長林他們答應過蔣家人,要對南玉山莊的一切保密,因此二人長話短說,只說起了與蔣文嶠祖父談經論史之事,和蔣文嶠在考場相遇以及去山莊小住的事情全部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