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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33:04 作者: 岱旦
    而傅斐似乎也早已猜到了故事的這個結果,因為在過往的所有歲月里,她也不是沒為自己發聲過。

    可事情的風波一過,她都已經背了黑鍋。

    結果那群人還要說出一些堂而皇之讓她學會反思和寬容的話,可真是無恥至極。

    她略有些失落。

    但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裝作滿不在乎。

    「無所謂。」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江漪說,「那整件事到底是因誰而起,就一點也不重要了嗎?」

    江漪的食指關節有力地敲擊著校長的辦公桌,「況且,這件事給我的女兒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如果只是一味地包庇一個過失者,我認為貴校規章制度未免太寬容了。」

    「我替我女兒遭受的一切感到不值。」

    傅斐從來沒有想過江漪會開口替她說出內心深處最位真實的想法,就好像她也處在這一個年齡段,真正了解過她的內心一樣。

    但當傅斐以為江漪的抗訴不過是到此為止,卻沒想到江漪從另一面開始解決這個事端。

    「校長,我女兒也講出了實情,我想練舞房的監控錄像可以消失不見,」江漪轉而一笑,「但練舞房外走廊的監控設備不至於也一樣爛吧?」

    校長不明所以,只是答道,「當天其他設備應該全都在正常運作。」

    「那你將我女兒扔芭蕾舞鞋的那段視頻給我調出來。」

    傅斐也是一臉懵,直到母親要求她將付款記錄截圖發出來,傅斐這時才恍然大悟,這雙miumiu的芭蕾舞鞋是特備定製的,在華國境內有且只有一雙,只要找到她扔芭蕾舞鞋的監控畫面,放大她手中扔出那一雙鞋,與她的訂單進行一次細節對比——

    就算不能真相大白,至少也能證明一件事,她扔的鞋不是傅棠雪的,而是她自己的。

    她怎麼沒有想過,僅僅從一個細節,就能還她一個清白呢。

    她害怕自己因此而露出過分感激的面容,讓江漪覺得自己是很容易滿足的小狗,於是她冷心冷肺地沒說一句話,只是將購買的訂單記錄,和sa的聊天記錄全都發給了江漪。

    江漪與此同時在校長傳來的鮮明畫面上截到了她扔芭蕾舞鞋的那一幕畫面。

    而之所以找起來這麼,全虧是傅斐的一襲綠毛,江漪於此特意安慰起自己應該平等直視子女的每一個喜好。

    這不,綠毛還是有優點的。

    她將這張截圖發給傅斐本人,明示道,「接下來,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吧。」

    傅斐回答得不假思索,「我當然知道。」

    而此時,唯一呆愣的原以為這對母女不合的校長匪夷所思地聽著這兩人的溝通,心底略有些不安。

    「放心,不會影響校長你的位置。」

    江漪起身,面無表情的離開,而同樣沉著臉的傅斐替這個女人拎起了包。

    第7章

    半個小時後。

    傅斐所在的溪南國際學校的校園網因為流量暴增而一度陷入癱瘓。

    學校的奶茶店乃至公共洗手間都在探討著同一件事——

    傅斐所扔的鞋。

    而根據傅斐本人po出的兩張圖,一番對比之下,所有細節和做工全都一致,顯而易見這就是傅斐付費購買的Miumiu鞋,如若不出意外的話,她只是在扔一雙屬於她的鞋而已。

    一開始,眾人的回帖也都很算正常。

    【L13:會不會是我們錯怪傅斐了,她就只是在扔一雙自己的鞋子啊?】

    【L16:我覺得就算這雙鞋再貴,人家也有處置她的權利吧。】

    【L17:這個事情一開始就沒有證據哎。】

    可漸漸話鋒就轉變了。

    是輿論的中心總是這樣毫不客氣地偏向另一個人。

    【L27:為什麼傅大小姐貼一個照片,就有很多人願意相信吧?】

    【L31:不會吧,不會還有人不知道我們棠雪也有可能買了同一雙鞋嗎?】

    【L32:就是就是,我也真的是醉了,不然我們雪雪會哭這麼慘,大家都有點腦子,好不好?】

    傅棠雪有幾分心虛,不過可能是同班同學甚至是高年級的學生直接表明他們的站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心虛也消失不見了。

    她寬容而又大度地與每個當面替她打抱不平的朋友說,「沒關係啦,事情過去都這麼久了。」

    卻隻字不提事情的完整經過——

    她本人真是一秒也不願意多作回憶。可熱帖中心圍繞的那雙水藍色芭蕾舞鞋在她目光所及之處依舊刺眼。

    那天她一時忘記帶自己的芭蕾舞鞋了。

    她沒有借。

    因為早在借之前她就知道傅斐這個自私自利的人絕對不會答應。

    而那雙美麗奪目的舞鞋,或許原本就應該是屬於她的。

    他們本就是來自於同一個家族,不過是因為這些年父親在業務上沒有那麼強的野心,才導致他們家的財務狀況一年不如一年。

    而整個家族,除了奶奶,幾乎沒有任何人扶持過他們。

    所以,懂事如她,不會在家動輒要求得到一雙五位數的芭蕾舞鞋。

    而那雙鞋,原本就應該是這個家族欠她的,本就應該穿戴在她的腳尖,她幾乎出於本能地占有了那雙鞋,但她沒想過,她走進練舞房整整半個小時,傅斐這個眼盲心瞎的人都沒有發現——

    她知道做這種事情就應該偷偷摸摸,而不能明目張胆的,可她偏偏想要傅斐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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