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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33:04 作者: 岱旦
    他們之間宛如新婚的夫婦那般舉止溫和親昵。

    傅司辰以為,江漪之所以這麼些年煞費苦心地留在他們傅家,之所以像方才那樣理直氣壯,都不過是為了吸引自己目光的小手段罷了。

    而真正唯一能夠使她傷心欲絕,心有不甘的辦法就是這種最直白的方式宣告她,他心中的女人唯有阮明初。

    也是時候告訴江漪,自己已經成婚多年,勸她不要再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於是,他親眼瞧著江漪目光緊追不捨地追趕著自己,而此時就連傅斐對母親的言行舉止也有幾分鬱悶。

    而江漪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之下,總算是開了口,她極其冷淡的說,「傅副總,麻煩別拿我們家的羊毛毯,那條可是Avalon jump’s blanket,友情提醒下,這條不起眼毛毯的價值就超過立案金額了哦。」

    傅斐緊繃的臉突然放鬆了下來,她當場沒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

    而習慣了當傅氏集團小少爺的傅司辰覺得自己怎麼可能去故意占這些便宜,他想江漪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但女人說話的眉眼冷淡,眼神防範,倒真有幾分費解。

    他還是覺得今天的江漪因為嫉妒之心而扭曲,才會故意說出這種惹人不快的話來。

    他厭棄般地將那條米棕色的毛毯扔回了沙發。

    此時,掉漆的黑色鏤空鐵門再度緊閉。

    傅斐當場打量了江漪一下,她總覺得母親從頭到腳變了個人似的,但她的習慣與身體的小動作又似乎全然沒變。

    等到母親以同樣的目光回望她的時候,傅斐立馬翻臉道,「我不過是不喜歡他們一家人,並不是想要幫你說話。」

    而老母親同樣傲嬌,江漪手中不停歇地疊好另一張老虎花紋的羊毛毯,道,「放心,我也不是為了維護你。」

    第4章

    送走這兩尊大佛以後,江漪與傅斐便再也沒多作交談。

    一來,江漪認為傅斐已經不是可以隨意擺弄的年紀了,這個年齡段最討厭親情捆綁或者索取的愛;二來,她剛穿來,本身對家庭各成員的情況也不大了解。

    此時,她接到一通IP屬地在廣東的座機電話。

    江漪猶豫了片刻,接了。

    電話那頭很嘈雜。

    像是有無數少年在另一頭,蜂擁而上地等待著使用這台來之不易的座機。

    「媽。」

    江漪便知,電話另一頭應該是在這個家消失了大半個月蹤影的兒子傅澄。她既沒有在電話里對著不告而別的兒子大呼大喊,指責他的離家出走,也沒有刻意因為傅家長孫的這一重身份而刻意討好,「你說。」

    「我在廣州參加一檔選秀節目,節目應該在半個月後就會在平台上線。」

    少年的聲音略顯青稚嫩,談吐間又有幾分若有若無的客套與疏離。

    仿佛不是因為有鏡頭對準他與家人的對話,沒有節目組刻意營造這種與家庭思念的氣氛,傅澄的電話這輩子都不會主動打過來。

    不過,相比較是因為距離而產生的疏遠,他們更像是純粹的不熟。

    也是,江漪自知,原先她應該是對兒子這位傅氏集團的長孫上心幾分的,不過是夾雜著私心的功利的情感,其中的真正的上心又能有幾分呢。

    傅斐也不知道此刻她該回些什麼,畢竟親媽文也沒有固定的模版。

    哄人的手腕也最多只能令三四歲的小孩感覺到存在感。

    她能做的也不過是尊重祝福,於是心平氣和地在電話那頭說,「好,那你加油。」

    然而,江漪簡短的回覆卻令傅澄覺得反常。

    他看著手中來之不易的電話被身後冒失的青年搶走,而不知其身份的節目組的機位對此坐視不理,反而捕捉起下一位臉上的情緒。

    傅澄卻想要重新奪回電話來。

    這是節目組收走手機以後,他第一次感覺到尤為強烈的不滿。

    他分辨不清江漪說那些話的深意,以為她一上來就是各種對於他參加選秀這種行徑的不滿。江漪尚且看不上幾個聯合平台的資質,更沒可能說支持他想要出道的想法。可相反,今天的江漪身上保持著格外的冷靜自持——

    至少,她做到了最起碼的尊重。

    這邊的其他組員似乎也並不知道他傅大少爺的真實身份,另一個在他之後打完電話的青年朝他走來,自來熟地與他勾肩搭背道,「傅澄,你媽也和你說『加油』了嗎?」

    傅澄愣了愣,眼睛失去了焦距,目光有幾分游離,「說了。」

    「嘿嘿,我媽可指望著我能在節目裡出名了,這樣她就不用一個人打兩份工養我了,還支持我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了,」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因為這一通電話很是激動,一時間忘記了傅澄的難以親近,直白地吐露出自己的境遇,又多管閒事地追問道,「你媽呢?」

    「她……」說著,傅澄陷入了沉思。

    -

    與之同樣保持沉默的還有傅宅深處的同胞妹妹傅斐。

    傅斐近來心情不爽,對芭蕾這種興趣更是沒有耐心,她在同城認識了一群摩托車車友,每到半夜的時候就在群里看他們各種飆車視頻。

    莫名其妙被衝過一個又一個的彎道,與生死時速賽跑的片段所點燃。

    她早已躍躍欲試。

    這半月來已經去春寒里吹過幾次冷風,而不出例外的是,同在一個屋檐下的江漪始終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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