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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30:37 作者: 三千上
    出來後,孟嬌去了一趟郵局,打算給原主父母發個電報。

    原主的父母是鐵路局上班,休息日不固定,平常工作也很忙,兩地的路程相隔一千多公里,坐火車要15個多小時的路程,通訊不發達,交通不便利,他們也沒有來過百丈坳。

    過去的時候,偶爾到鎮裡會給他們寄一些包裹,臘肉,筍乾,紅薯乾等。固定每個月發一次電報來報平安。

    距離上次告知他們要去香市,已經有七個月沒發電報聯繫了。

    電報發出去後,基本當天能到。

    她填好了電報內容,就可以回家等消息了。

    回到家後,阿婆立馬著手做虎頭鞋。

    沈宴就把家裡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修理的修理,補充的補充,也把家裡幾個水缸都裝滿了水。

    屋頂也好多年沒修繕,他爬梯子檢查屋頂的瓦片,把碎瓦片換下來,孟嬌就在底下幫忙扶著梯子。

    下午時,他換了外出服,準備出門找人去修管道,要把馬桶安裝進衛生間。

    孟嬌見他準備出門,連忙喊住他:「老公,我也要出門。我想去一趟蘇瑤家。」

    沈宴就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大袋子,「嗯,我們一起走吧,我幫你拿。」

    她甜甜一笑,挽著他的胳膊一起出門。

    走沒幾步,他就改成摟住她。勾唇一笑,「還是這樣舒服。」

    四目相對,兩人默契一笑。

    外面的風大,百丈坳每年在新年前後都會下一場大雪,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估計也快要下雪了。

    躲在他的懷裡,身體是暖的,心裡也是暖的。

    他送她到了蘇瑤家,敲門後,是蘇豪打開的門。

    蘇豪已經長高不少,也不掛鼻涕了。

    已經有四年多,沒見沈宴和也有大半年沒見孟嬌,現在激動不已,咧開嘴笑著喊:「宴哥哥,嬌姐姐!」

    沈宴笑笑:「阿豪都成小伙子了。」

    孟嬌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打趣道:「還是小屁孩一個。」

    蘇豪臉一紅,略帶羞澀笑著說:「快,快進屋坐,我阿姐寄信回來說過年前也會回。我阿媽現在在家裡呢。」

    兩人進屋後,蘇瑤的家還是以前一樣,很舒服自在。一進門就是前院,左邊木棚架搭的種了棵葡萄樹,葉子枯黃掉落,冬天只剩下干藤,右邊是雞舍和廚房。

    蘇媽從大廳出來,笑得合不攏嘴,熱情道:「哎呦,阿宴你可算回來了。快坐,快坐。我給你們倒杯茶去。」

    沈宴笑說:「不用,阿嬸,我們坐坐就好。不用見外。」

    兩人落坐後,孟嬌把東西遞給蘇媽,甜笑說:「嬸子,這是從香市你們帶的,小小心意。感謝前段時間幫忙照顧阿婆。」

    「這——」蘇媽看著滿滿一大袋東西,價值不菲,驚愕道:「這哪好意思啊。我也沒幫到什麼忙。」

    之前阿瑤跟陸家大娃都考上了首都大學,離開了百丈坳後,兩家人就互相照應。

    後來,嬌嬌也要離開,說要去香市找阿宴。離開前,拜託她每天過去看一下阿婆,阿婆也不需要她幫忙,偶爾閒聊幾句話。

    孟嬌打開了袋子,對蘇媽笑著說:「嬸子,你有點貧血,我給你帶的這些是補充營養的,你記得要吃啊。」

    又從大袋子裡面拿出兩盒東西遞給蘇豪,「吶,阿豪,這是給你的。」

    蘇豪眼睛發亮,是一盒包裝精緻的品牌鋼筆和一盒精美的巧克力。

    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孟嬌,「嬌姐姐,真的是給我的嗎?」

    「對呀,你要好好學習,知道嗎?」孟嬌笑笑,「這款巧克力可好吃了,一次別多吃,小心蛀牙,以後就沒姑娘喜歡了。」

    蘇豪臉微紅,眉開眼笑地接過,「謝謝嬌姐姐。」

    嬌姐姐太好了。

    孟嬌也給蘇瑤帶了一個水晶髮夾,交給到蘇媽手裡。

    大家坐著聊了一會天,沈宴將她的手攥在手心裡,媳婦兒的手有點冷。

    聽著蘇媽和蘇豪講過去四年媳婦兒在百丈坳的生活。

    看一眼坐在身邊,小嘴笑眯眯,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媳婦兒,心裡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堵得很難受。

    之前問過媳婦兒,關於他不在家時,發生的一些事。

    孟嬌儘是挑有趣或開心的事情來跟他講,每一次提起都是笑眯眯的,總說自己和阿婆過得很好,就是很想念他,所以就到香市來找他了。

    從來沒有提及過,她摘櫻桃時從樹上不小心摔下來,腳踝腫了好幾天。

    也沒說下大暴雨時,她一個人跑出門去自留地的雞舍里,把雞都捉到籠子裡帶回家,自己淋成落湯雞,發燒了三天。

    等等——

    更沒說過,他走了之後,她變得沉默寡言,也不愛笑了。

    沈宴感覺鼻子發酸,將她的手攥得緊緊的。

    兩人告別蘇媽蘇豪後。

    走在村里寧靜的石子小道上,他兩臂圈住了她,將她緊緊地收入懷裡,臉蹭了蹭她的腦袋,半晌,低低沉沉,啞著嗓子說:「媳婦兒,以後我們不分開了。不管什麼事都不分開了。」

    再也不想分開了。

    他不敢想像他不在時,媳婦兒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蘇媽和蘇豪的話像有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裡。

    她靜靜地待在他的懷裡,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如同雪松般縈繞在她的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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