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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30:02 作者: 墨舞碧歌
    他擁緊她,在她耳邊柔聲道:「沒事。」

    這溫藹得像安慰的一句,她似乎等了一晚。眼裡,有了濕意。「那我也沒事。」往他的胸膛上磕了磕。

    不過是平常的一句,學了一點他的語氣,卻不知哪裡惹了他。當她的背脊被男人推抵在牆上,她腦里空白,只剩這個想法。唇被他的唇封堵住,她還想和他說幾句什麼,卻臉蛋熱掉,腦袋暈眩。他的吻風bào一般卷過她的唇,延伸到她的頸項。微小卻清脆的聲音,在光滑昏糜的大理石地面跌墜,滾到chuáng腳。那是,她領上的扣子。他狂bào地吸吮著她每一寸肌膚。內衣肩帶斜落,她柔軟而敏感的地方在他的手上,顫抖,盛放。

    熱流從疼痛的腹下溢起,漫過全身每一個毛孔。她只能悉數承受他的qiáng勢,在他身上喘息著。深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修長的指,挑起她柔黑的髮絲,掬在掌心。挺拔僨張的身軀緊壓著她。她能感覺到他和她一樣激烈的心跳,亂了序。一向冷靜的他,現在也像她一樣,失了措。她的髮絲在他掌中鋪陳。

    她死死低了頭,不必凝望,她知道,他的目光溫柔,卻火熱,充滿yù望。在她心跳如雷中,終於,等來他沙啞的一句。「言,可以嗎?」

    她羞澀到極,臉蛋熱得幾乎要被燒掉,眼眸也垂得不能再低。除了他,她還會給誰嗎?喉嚨很緊,發不出聲音,即使是一個像樣的音符。

    落在她頭頂的目光越來越熾熱,他堅硬的身體抵在她的上面,她明顯感受到他為她起的qíngyù和隱忍。終於,她的手指顫抖著落到自己的衣服上。那上面,有一顆扣子讓他扯跌了。一顆,一顆,把扣子解開。把身體在他面前打開,不暇掩。

    第一百一十七話繾綣(2)

    她的臉被迅速勾起,她被迫跌入他的瞳里。從沒看到過他的眸這樣的深和暗。

    她被打橫抱起,放到chuáng中央,任他主宰。

    潔白的chuáng,散亂的發,羞澀卻清澈深qíng的眸,那是他深深疼愛著又珍惜了兩年的女孩。他想過要等,他也願意為她等。卻最終功虧。

    這一刻,他只想把她據為己有。橫樑跌落一剎,她悲傷的眼,在計程車上,她說她忘記了自己的傷的呆愣。戰慄和疼痛,還有迫切的想要肯定她還在的qíng緒,瞬間爆發。他不想再等,不想再忍。

    如果她這一輩子註定是他的,或者說他一定要她成為他的,他為什麼還要等?

    比想像中更美好千百倍。她的肌膚,她的淺吟。他緊緊抱著她,把她的身體陷進自己的懷中去疼愛和占有。

    當他的手把她身上最後的障礙也褪下,露出光潔細膩的腿根,她的聲音如蚊吶,抖得不成模樣,「小白,燈。」

    明明想狠狠欺負她,卻暫時抑了,他笑得邪魅,「要亮一些是嗎?言也想讓我好好看一看你,嗯?」在她睜圓了眼的一剎,他探臂熄滅了那原本便昏沉曖昧的燈光。

    十指緊扣,他挺身進入了她。

    那疼痛比腹上的還要更疼一些,悠言忍不住低叫:「好疼,你出去。」她掙動著身體,說著她的不願意。

    他苦笑,他並不比她好受多少。他要她成為他的,想把自己埋進她的最深處,不管qíng還是yù早已蓄髮。她的疼痛和推拒卻讓他只能忍,一下一下吻著她頭上薄薄的汗,低聲哄她:「言乖。」他的汗混著她的汗,迷離又熱灼。他聲音里的隱忍,她心疼了,湊起臉去親他的臉,他的唇。他的回應,是狂烈。明明滿室黑暗,她卻似乎突然看清了他眸里的光芒,溫柔愛撫,卻堅定,不容她逃脫。

    「小白,小白。」她慌亂,環在他肩背上的臂,顫抖著卻不由自主地緊了。

    耳邊,是他失了控的低吼,他深深進入了她,隨著他的掌控,疼痛卻又奇妙戰慄的感覺迅速吞沒了她。

    眨眨了眼睛醒來,悠言習慣xing地伸手摸向枕頭的另一側,卻只有一手空氣。

    也沒有想,把被子蒙了頭再睡,手臂橫落在胸前,觸手生膩。她猛地坐起身來,被子從肩上滑下,她的身子寸縷不著。上面青青紫紫糜亂的痕跡刺眼,分明。昨晚一夜歡愛的qíng景湧上腦袋,她撫住臉,羞澀到極點。

    不對,不是一夜。

    陽光從窗fèng映入,西斜了的餘輝。她記得,當他把她抱進懷中細細親吻,終於肯放她入睡的時候,窗外陽光白絢,已是中午。他們----她的臉燥熱得不像樣。

    浴室傳來的水聲漸小。

    她嚇了一跳,趕緊鑽進被子裡,屏住了呼吸。直到----被子上的壓力大了。她伸手去扯,沒持續幾秒,便徹底潰敗。被子被拉開。

    他帶著一身沐浴後的清慡,托腮淡淡看著她,嘴角笑意帥氣迷人。陽光,投映在他的臉上,似乎要在瞬間按下快門,把這一刻定格住。

    城市的燈光,和四年前離別的時候好像沒有多大差別。聽說,不夜天也還在。

    她坐在城市的公jiāo上,任風景站站駛過,從相識最初,到那個一生中最美麗的huáng昏,錯過了早晨和正午的huáng昏,他嘴角的笑意似乎還沒有凝成時間。

    四年了。她離開了四年。

    有什麼變換了,又有什麼還依然。

    曾經深愛。回憶的畫面不是幻覺,嗯,曾經和一個人這樣愛過。卻終於沒能畫上句號。廬山回來不久以後,新學期也是最後一個學期,表哥遲濮心臟病發。

    他後來做了一個決定,那是關於離開,毫無徵兆。

    在醫院看護他的那些天裡,她想了很多。也許是一生中想得最多的時間。

    遲濮的現在,也是她的未來。到遲濮出院的那天,她也做了個決定。

    第一百一十八話戒指

    向他提出分手。

    那天的qíng景也像那個huáng昏一樣清晰。在他的寢室,給他做了晚飯。現在想起來,她真是個混蛋加蠢材。

    公jiāo車上報站的聲音,人們上下車的聲音,嘈雜擾人。悠言綻了個笑,苦澀得與當日那人的依稀重疊。

    他當時扒了口飯,在嘴裡慢慢嚼了,又給她挾了一筷子菜,兩人目光輕觸過,她看到他漆黑的瞳眸里薄藏的寵溺。她埋了頭,鼻子幾乎要碰到碗裡。「顧夜白,我們分手吧。」她以為她會顫抖,到最後出口語調是平靜。

    他剛又挾了菜,準備放到她碗裡,淡淡道:「言,這玩笑不好笑。」也許,他銳利的早已從她的話里聽出什麼,不然,他的手不會僵在空氣中。

    「分手,分手,分手。」她重重擱下碗筷,近乎蠻橫地說。

    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把話說得理直氣壯。

    「理由。」輕輕把菜放進她碗中,他也放下碗筷。

    「懷安喜歡你,我知道,晴也暗暗喜歡你。」她別開頭。

    他皺了皺眉,「這是什麼理由。」

    「你認為不重要,我卻覺得很重要!我很小氣,我不喜歡。」她說著,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的確,這是什麼狗屁理由,自己說著也覺得荒誕無稽。

    他離了座,走到她面前,「我不愛她們,永遠不會。」他的聲音有點低和沉,他從不屑於把這些說出口,但現在,他說了。被她bī得說了出來。他沒有碰觸她,但她知道,他眼裡的光芒,很深,他的注視,很認真。

    她突然有點膽怯。

    「這兩個月,銀行卡裡面的錢沒有多。你明明接了個大生意,幫一家遊戲商畫人設,每晚到三四點才睡,那筆酬勞很大,我知道的,你拿到哪裡去了?」她咬咬牙,又道。

    他的眉峰蹙得更深,靜靜看著她半晌,卻沒有說話。

    她只是在qiáng鬧,看到他沉默,悲痛中也不免微微好奇。

    擠出個冷冷的笑容,她往門口走去。

    很快,被他整個抱起,腳小小地懸了空。

    他的聲音還是很安靜。「子晏說,Susan和你去蒂芙尼看過,有一對戒指,你很喜歡,後來,去過很多回。」

    她要掙開他,卻又頓時無法動彈,鼻子又酸又澀。

    他們快畢業了。他說,戒指。那是一對的戒指。自從下了與他分開的決定以後,她去了那Tiffany很多次。因為明知道不可能。人,有時候喜歡做這種沒有結果的事qíng。他明白把那對戒指買下的意味嗎?卻原來,他早已經開始準備。他從來就是個有計劃的人。

    他要她做她的妻子。身子被扳過來,她怔怔出神,他這樣,她還能怎麼鬧。掙脫了他,衝進他的房間,打開柜子,那裡面,有著他和她的衣服,因為她常在他這邊過夜。

    兩年多的回憶,有多少是屬於他的?如果硬要算出一個數據,恐怕是全部。那些衣服,他的混著她的,明晃晃的,刺眼。她拼命翻,他便倚在門口默默看著她。把那條紅白相間的花帶拿出,她氣沖沖跑到他面前,「你和龍力常去切磋比試,我討厭,很討厭。我要把這帶子剪掉。」

    他看她的眉眼又深了一些,語氣依然平靜。「言,這個,我練習了很多年。」

    「我很討厭。」她也依然驕縱無理。

    「隨你。」他轉身,從書架的小几上拿過一把小剪刀,遞給她。

    悠言愣住,直到那冰冷的物體被塞進手心。

    練習多年,這是他榮耀的見證。他一向保管jīng心。她怎麼捨得剪下去?

    顧夜白看她愣愣站著,摸了摸她的發,「鬧完過來吃飯,菜都涼了。」

    她便又愣愣呆立著,直到他走了出去,把飯菜拿進廚房加熱。

    突然想,如果校里那些女生看到這幅qíng景,一定把她痛揍一頓。顧夜白幾可這樣被人對待過?

    眸光落在廳中他的畫架上,一個明婉的女子躍然在紙里。那是他幫一家公司畫的遊戲人物,戰甲素袍,手持兵刃的少女,但那顰笑間,依稀就是她的模樣。

    她發了恨,上前把那張他畫了整整一個通宵的畫稿撕爛。在紙末飄絮中,她回頭,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眉梢一點冰冷。他怒了嗎?

    從廬山回來以後,他們之間也還有過一些小吵鬧,但他卻再也沒有對她動怒過。只有,越發的愛和寵。

    他走了過來,不顧她的掙扎,狠狠吻住她。

    那一晚,她再也說不出半句要分手的話,兩個人只有抵死的糾纏。

    第一百一十九話言,歡迎歸來(校園篇大結局)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一個人細細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那個人對她說,別離開他。她要什麼,他都會給她。

    說了一遍又一遍。語氣里,竟然有一點往日裡她惹怒了他時討好的委曲求全。那是誰?她有幾分惶然。她想,那一定一定不會是顧夜白。她驕傲的顧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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