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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30:02 作者: 墨舞碧歌
    這一下連諷帶刺,矛頭直指顧夜白,地球人都知道因為夏教授收徒的事,二人起了嫌隙,但一來魏子健名聲在前,二來顧夜白平日成績不過爾爾,這下楚河漢界,人卻都站到魏子健一邊。

    竊點嘲笑的聲音愈盛。

    林子晏憤怒,想說幾句,但見顧夜白沉默不語,一時便忍了不去發作。

    悠言往後退了一步,頭低垂,小手握得緊緊。

    「顧夜白,這人家也向你告白來了,你怎麼看?按我說,就收下吧,省得她四處----」

    耳邊那人越說越不堪,悠言猛的抬起頭,一下驚了不少人。

    墨眸不動聲色掠過女人那漲得通紅的小臉,還有那蓄了一眶的淚水。

    抬手胡亂擦擦眼淚,悠言快步奔到魏子健面前,低吼道:「我是花痴那又怎樣?花痴也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說他?你為什麼要說他?」

    怒極,想也不想,伸手便去推那卑劣的男人。

    「Shit!」魏子健láng狽避開,大怒,反手便擒上悠言的手,扭扣住。

    這一下變故,眾人始料未及,幾個女生甚至尖叫著往退後了數步。

    悠言吃痛,也不出聲求饒,只是仰起小臉,倔qiáng的瞪著他。

    「大家都看得清楚,不是我要動手,先撩人者賤!」眼前女人不屑的表qíng,教魏子健心裡惱恨迭生,狠摔開悠言。

    頎長的身形晃動,展臂把女人摟住往後一送。

    顧夜白重瞳冷凝。

    「怎麼個賤法?這樣嗎?」

    一步上前,寸秒間,長指已搭上對方腕肘。

    嘴角的笑意尚未能盛開到最大的弧度,魏子健只覺眼前一黑。

    悶哼一聲,昏眩之際,身/子已被狠狠摜出數尺。

    一下,聲息遽寂。

    驚疑不定的眸光一色she向那個向來緘默少言的男人。

    魏子健心裡駭然,臉上卻猶咬牙冷笑道:「顧夜白,你竟敢動手打人!」

    「打了就打了,怎樣?」男子嘴角一挑,黑眸環過眾人。

    魏子健朝幾個男生一打眼色,幾個人立刻包抄上來,把顧夜白團團圍堵在中間。

    「同學一場,姓顧的,你一下施了重手,這是不是說不過去?」一個男生低喝道。

    眸光簇閃,男子的腳步卻絲毫不停。

    那幾個男生互看一眼,心裡莫名生出幾分驚懼,不覺退了好幾步。

    魏子健臉上掛不住,怒笑,「顧夜白,你別得意。這事,我一定向輔導員討個說法。」

    身/形微俯,顧夜白挑眉。

    「那請務必記住才好,我等著。」

    掠了眼那退縮在一邊的女人,銳利的目光在她通紅的手腕巡視片刻,淡淡道:「子晏,走吧。」

    林子晏看了悠言一下,心有不忍,那人卻已抽身離去。

    全場靜默,神qíng各異,竟無一人敢出來阻撓。

    悠言心裡悲苦,只是一聲不吭跟在那人背後,遠遠吊著。不是不知道背後的聲音嘲弄的聲音,響亮。

    第二十九話顧夜白的嫉妒

    出了教學樓,外面卻變了天。下起了大雨。

    怔仲間,林子晏不知去向,那人已下了台階。

    有人淺淺笑著,走了過來,與那人二人一傘走在雨中。

    是懷安。

    往包里掏了掏,沒有帶傘。

    怔怔看著那二人遠走。

    腳步一邁。

    一陣濕意打在臉上,悠言往臉上抹去,竟已分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

    「怎麼了?」微覺身旁的男子有異,懷安蹙眉道。

    耳邊,男子的聲音淡淡。

    「沒事。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擔心你沒有雨傘。」懷安低笑。

    男人並沒有吱聲。

    懷安心裡一緊,怕他反感,趕緊收起試探,笑道:「我過來張教授這邊有事。」

    「這樣說來,我的運氣不差。」

    懷安冷笑。這個男人,也許早便知道她的心意,卻用這樣殘忍的沉默來硬bī她收回。

    正想說點什麼,他卻突然駐下腳步。

    「顧夜白----」她的話還沒來得及完整,他已迅速轉過身。

    心頭一跳,跟著返了身,頓時吃了一驚。只見,不遠開外,一個女生失魂落魄的走著,全身被雨水淋得濕透。

    不由自主望了那人一眼,他抿了唇,正沉眸看著那女生。

    無法猜度他的想法,卻再也清楚不過,他在看她,非常專注。

    濕潤的髮絲,綹綹粘貼在臉上,她的面目有些模糊,可她還是一下子認出她。

    又是她!路悠言!懷安咬牙,捏緊了手心。

    似乎也覺察到他們的注視,悠言眸子大睜,身子一頓,就往回跑。

    「咱們走吧。」

    話才出口,身旁的男子卻把雨傘往她手上一塞,低聲道了句「謝謝」,已奔進雨中。

    雨,下得急了。天地間,模糊一片。懷安的視線也漸漸模糊,傘微傾,雨水打到身上,竟也知覺全無。

    想跟過去,卻拔不出腳步。

    雨水把眼睛打澀了,悠言擦了擦,看著前方熟悉的景物。

    這慌不擇路,怎麼跑到他寢室樓下來了。

    他看見她了嗎。

    為什麼要跑。多麼可笑。

    路悠言,你多麼可笑。

    頭有點昏沉,抬手撫了撫,蹲下身子。

    一隻手按在她肩上。

    悠言吃了一驚,抬眸,只見男人一臉怒色冷冷看著她。

    「顧夜白?」

    「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說你要把我bī到這裡來,那麼你成功了。說呀,告訴我該死的你到底想怎樣!」大手,緊緊捏著她的肩。

    眼鏡,不知何時摘下,雨水淋漓下,是他俊美到不可方物的顏容,一雙眸,漆黑,寫滿炙熱和憤怒。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把這件事qíng說出來。只是,那封qíng書,不是我寫----」悠言垂下眸,嘴唇蠕動,聲音,艱澀。

    「我說過,你不必一再提醒我,是我在犯賤,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曾經有多喜歡那個男人!」粗bào的打斷她的話,長指擒起她的下巴,顧夜白冷笑,咬牙,字字頓頓。

    「我不會再喜歡他了。」悠言閉了閉眼睛,低聲道。

    「你喜歡不喜歡他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從那個電話開始,你到底在算計些什麼?怎麼不說?」

    眸,抹上殘戾,手,收緊了力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悠言哽咽,早嘶啞了聲音,雨水打在臉上,很疼,眼睛也開始睜不開。

    她的臉在他掌中顫抖,雨水沖刷著二人jiāo接的肌膚。

    到了現在,他該死的竟然還想把她擁進懷裡。

    就像剛才追過來那樣毫不猶豫!

    再也沒有一刻比現在清楚,這,算是哪門子單薄的喜歡,顧夜白,你愛上了這個去寫qíng書給別的男人的女人。即使,這個女人,粉碎了你所有的驕傲和自尊。

    真的只是一個過肩摔就完事麼?

    騙得了誰?你嫉妒得只想把那個男人殺死。

    大掌握上她柔嫩的頸項,收緊,冷眸,看著她痛苦緊皺的眉額。

    明明窒息難過,那雙眸,卻仍緊緊凝著他。

    矯裝著她該死的無辜與清澈。

    力道,卻無法再下一城。

    毫無辦法。

    自嘲一笑,美麗的唇,刻上嘲弄,狠狠把她推開,轉身,離開。如此láng狽。

    一個衝力遽至,馥軟的身子自背後緊緊抱住他。

    「放手!」喉間,迸出沙啞的聲音,憤怒與殘冷,染紅了一雙眸。

    環在腰間的手,很緊很緊。

    背後,被濡濕的,是她的淚水還是雨水,已分不清。

    要bī她放手,他有一千個方法。

    偏偏,一切,不過,口是心非。

    恨她的不顧廉恥,他不也厚顏無恥,貪戀著這一刻溫存?

    她的手指在他的腹上顫抖劃著名。

    三個字。一遍又一遍。

    第三十話劫

    如果說,他並非欣喜若狂,那便是他扯著連自己也覺得可笑的謊。

    滿心的恨,竟突然生出柔軟。

    她的指,落在了他的心上。還怎麼恨?

    大掌裹上她的手。

    以為他要把她推開,她的手臂越發的緊梏。

    唇邊冷硬的線條再也難復,腦里只是她平日裡倔qiáng的模樣。

    註定,在劫難逃。

    眉一斂,執了她的手,轉過身,看她。

    悠言吃了一驚,只是不知所措的眯眸凝著他。

    雨水,把她打得萎頓。

    勾起她的下巴,唇,覆上她的耳,鼻息微粗,聲音,低沉,粗嘎。

    「路悠言,記得你今天寫過什麼。」

    悠言一顫,怔仲了好一會,唇邊綻了抹笑,掙脫了他的手,踮腳便去摟他的脖子。

    顧夜白繃了臉,沒有阻止。

    挽上他頸脖的手臂,卻瞬間鬆了。

    低頭,卻是她蒼白的臉,還有緩緩闔上的眼帘。

    低咒了一聲,這女人果然是禍害。把她軟綿綿的身子橫抱起,往寢樓大門奔去。

    迷迷糊糊中,耳畔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悠言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睛。

    入目,是男人高大的背影。

    他正站在桌前,腰微彎,不知在做著什麼。

    趕緊低頭看了看,臉遽然紅了。潔淨的chuáng被,這裡是他的臥室?!

    天,她居然躺在他的chuáng上?

    羞極,卻忍不住滿心歡喜,嘴角綻了抹弧,定定望著那抹秀頎的背影,心裡頓時起了搞怪的念頭。

    掀起被子,輕輕下了chuáng,光著腳丫,躡手躡腳走到他背後,張臂便要抱他。

    男人卻突然轉過身來,挑眉睨向她。

    悠言嚇了一跳,嚎了一聲,往後便退,腳下踉蹌。

    顧夜白皺眉,這女人似乎不能有一時半會的安靜,微嘆一聲,伸臂把她攬進懷中。

    男子清新的氣息盈面,悠言臉上一熱,偎進他的懷裡。

    她的幽香淡淡傳來,顧夜白心裡一動,收緊了手臂。

    悠言歡喜,臉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別亂動。」男人低斥。

    悠言一怔,抬眸去看他。

    顧夜白微側過頭,放開了她。

    悠言不解,咬唇,「顧夜白----」

    「回去躺好。」

    悠言滿眼問號,低頭腹誹這個古怪的男人,才猛然驚覺自己此刻的窘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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