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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28:19 作者: 冉爾
    方伊池起初沒聽明白六爺話里的隱喻,迷迷瞪瞪地眨眼,等反應過來,又羞又氣,恨不能拿著枕頭砸賀作舟那張道貌岸然的臉,可惜終究沒膽,只能恨恨地躲在被子裡,咬著牙,氣得心臟怦怦直跳,愣是把先前的糾結拋在了腦後。

    賀作舟靜靜地注視著方伊池的後腦勺,覺得領證的日子不能就這麼荒廢了,等他呼吸一平穩,立刻湊過去:「小鳳凰,老子還想治水。」

    方伊池半夢半醒間煩躁地蹬了一下腿,蹬掉半截被子。

    賀作舟倒吸一口氣,眼瞧著小鳳凰白嫩的肩膀被燈光映出一圈溫暖的光暈,手不由自主地覆蓋了上去:「得,上輩子欠你的,活該三過家門而不入,今兒還是不進去欺負你。」

    「你給我等著,等成婚那天,我要是折騰不死你,就再也不姓賀!」

    說完,脫了褲子,掀開被子,將蜷縮著睡著的方伊池抱進了懷裡。

    窗外寒風呼嘯,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雪,賀作舟的手在方伊池細瘦的腰間遊走,想他剛吐過,不太敢用勁兒,就慢慢地把他帶進了懷裡。

    方伊池睡得不熟,循著熱源翻了個身,把手腳貼在賀六爺身上,輕輕地「嗯」了一聲。

    「小祖宗。」賀作舟似笑非笑地咬他的鼻尖,手順著小鳳凰的腰緩慢地下移,嘴唇也貼在了他的唇上。

    (以下部分見ao3)

    作者有話說:所有說小鳳凰懷了的,都回去複習第十三章 的車,賀老六很暴躁,他忍那麼辛苦,沒進生·殖·腔,你們竟然認為他的*有穿透功能?????? 為了證明自己,今天的賀老六再次將車開去了ao3,連結在微博,也可以直接登錄ao3,搜索raner1。 感謝訂閱!

    第三十三章 通房

    連著在賀家歇了幾天,方伊池原先早睡早起的生物鐘徹底亂了,每每睜開眼睛,天已大亮,床邊的窗戶紙總是透出一種玉似的溫潤光澤,搞得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直到賀六爺開口說話,才倏地一下墜入現實。

    今天是個例外。

    方伊池起床的時候,身邊空著。他穿上青色的長衫,又在外面加了件墨色的短襖,走出北廂房的時候,遇上匆匆趕來的萬福。

    萬福說:「爺一早有事兒去了城門樓子那塊兒地,這會兒老爺子剛起,喊您去說話呢。」

    早不喊晚不喊,偏偏這個時候喊,擺明了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方伊池必須得去,否則絕對會給賀作舟扣頂「不忠不孝」的大帽子。

    方伊池站在屋檐下想了會兒,順手接過萬福遞來的手焐子。

    萬福說:「水獺皮的,六爺特意囑咐了,您起床就得送來。」

    原來是賀作舟的授意。

    方伊池抿唇笑笑,他雖不懂情愛,懵懵懂懂摸了個感情的大致形狀,如今卻也曉得六爺待他的好。

    那便更不能讓賀作舟落下話柄。

    「走吧。」方伊池輕輕吸了一口氣,明白賀老爺子這一關總是要過的,尤其是他和六爺已經領了證,這滿院子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都算是「家裡人」。

    萬福低著頭應了聲,邁步走在前頭帶路。

    賀六爺親手調教出來的下人,即使不回頭,也能時刻和方伊池保持著大半步遠的距離,還能適時說點話:「小爺,六爺走時說了,您不樂意去,就託病,等他回來再說。」

    方伊池將雙手揣在手焐子裡搖頭:「不行的,我今兒要是託病不去,你信不信,明天整個北平的人都要笑話你們家六爺。」

    笑話賀作舟帶了一個上不了台面,還有膽子給賀老爺子甩臉色看的服務生回家。

    萬福沒接話,反倒提醒他:「小爺,您注意腳下。」

    原是清晨雪化,滿地泥濘,遮住了原本的石子路。

    方伊池拎著衣擺小心翼翼地跨過去,抬眼便看見幾個身著青衣的年輕女子悄無聲息地從廊下走過,個個手裡都端著盤子。

    「這是往老爺子房裡送藥膳呢。」萬福停下腳步,等姑娘們都走遠了,才解釋道,「老爺子這幾年身體不好,特地請了同仁堂的大夫到家裡坐診。」

    「怎麼不請嚴醫生?」方伊池反問,「我記得他是留宿在賀家的。」

    萬福扭頭對他意味不明地笑笑:「小爺,咱家能使動嚴醫生的,只有您和六爺。」

    言罷,率先往前院走,方伊池緊隨其後,想著賀老爺子吃早點,絕對是在正廳。

    果不其然,繞過毫無生機的院子,更多端著餐盤或是瓷碗的姑娘急匆匆地走過,而正廳的門前立著兩個打扮得格外扎眼的丫頭,一個穿著淺灰色的襖裙,上面罩一件桃色短衫,頭髮挽在腦後,由簪子固定著;另一個穿著新潮的學生裝,略施粉黛,頭髮剪到耳根處,壓根不搭理身邊的姑娘。

    她倚著門,一條腿搭在門檻上,低著頭在掌心裡尋西瓜子吃,吃一粒,就掀起嘴皮子往地上吐一口皮。

    方伊池瞧著那些被冷風吹進草叢的皮,心道這姑娘怕是無聊得緊。

    這二人雖互不搭腔,眼睛倒是一齊盯著過往的下人,生怕她們手裡的藥膳出了紕漏。

    「二位姑奶奶又置什麼氣呢?」萬福率先開了口。

    他在六爺身邊做事,哪怕同為下人,身份也是不一樣的。

    戴著簪子的姑娘醒了神,偏頭微微一笑,簪子上墜下來的青色小珠子隨風搖晃:「嗬,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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