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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28:19 作者: 冉爾
    「餵什麼餵?」賀六爺一聽就笑了,「你當我是去三等妓院裡打茶圍,還要你伺候?」

    「我……我不是妓……」

    「知道你不是,所以不讓你伺候。」賀六爺把嘴裡的酥餅囫圇咽了,重新拿了塊新的,「張嘴。」

    「啊?」方伊池懵懂地將嘴張開。

    賀六爺對著那雙顏色偏淺的唇將酥餅懟了進去:「餓了吧?」

    他又驚又喜,一下子嗆住,又捨不得把酥餅咳出去,於是憋紅了一張臉,眼角再次冒出淚花。

    「喲,好吃成這樣?」賀六爺不知道他的苦處,納悶地將酥餅塞進嘴裡,「我覺得也不怎麼樣啊,就是甜得有滋味了些。」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自然瞧不上眼街邊的零嘴。

    但是方伊池吃得高興,他好不容易緩過神,捏著酥餅的邊緣細嚼慢咽,想把那絲絲縷縷的甜全部刻在腦海里。

    這是頭一回有人給他酥餅吃呢。

    六爺真真是個正人君子,連回禮都不嫌棄,還跟他分享。

    然而「正人君子」對比了一下方伊池懷裡的油紙包和送給自己的,覺得他缺錢缺得不是一星半點,於是視線又落在了才拿出來不久的五千塊錢上。

    自己塞進去……就跟之前的客人沒關係了吧?

    賀六爺摸了摸下巴,手指一勾,捏著捲成卷的紙幣掀開了方伊池的裙擺。

    「六爺?」他只覺得腿根一涼。

    賀六爺卻迅速將裙擺放了回去,原因無他:方伊池腿根上有塊被菸頭燙傷的紅痕。

    既然內褲不能塞錢了,六爺只能另做打算:「你還哪兒給人摸啊?」

    方伊池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了鍋:「什……什麼?」

    賀六爺一看他純的樣兒就想笑,不明白他為何對上自己就這般羞澀,只得再說一遍:「你還有哪裡是給錢能摸的?」

    「身……身上。」

    「身上?」賀六爺湊過去,「身上可以摸的地方可多得去了。」

    賀六爺仿佛一團火,方伊池被燙得直想躲,可惜車廂就這麼大的地兒,他能躲到哪兒去?最後還是被按在椅背上,紅著臉哆嗦。

    「不好意思大聲說,就對著我的耳朵說。」

    方伊池費勁兒地張嘴,鼻尖蹭著點賀六爺的發梢,痒痒的,眼淚忽然就滾下來了。

    這是多溫柔的一個人啊,怕他害臊,甚至願意聽他小聲說。

    方伊池咬了咬牙,對著那隻耳朵艱難地說了兩個字,然後把賀六爺狠狠地推開,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就軟在了一旁,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不吭聲了。

    太糟糕了,他想,以後六爺絕對瞧不起他這樣的人了。

    作者有話說:方伊池是真的覺得賀六爺是個好人,特別好,好得渾身冒金光,堪比活菩薩的那種好。 當然不久以後他就被狠狠地打臉了……以及這一篇文是架空啊啊啊啊啊啊,標籤沒選民國就是因為架空啦啊啊啊啊,後面會寫到一些細節一點的東西,比如四九城啊,六爺的身份啊,亂七八糟的,別當真就成,看文就圖個樂不是……最後求個收藏w感恩筆芯麼麼噠。

    第五章 鳳凰

    帶著輕喘的回答在賀六爺的耳朵邊上颳了一圈,像是什么小動物呼了口氣兒。

    賀六爺琢磨著方伊池說的那地方自己摸不摸得。

    不是不想摸,而是這人明顯覺得賀家出來的都是正派人,害臊呢。要真下手了,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所以現在嘗那麼一口鮮不值當,來日方長。

    於是想明白的賀六爺拖長嗓音「哦」了一聲,問:「你以前做過這樣的生意?」

    「沒有!」方伊池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炸了,「我只被摸過屁股和腿。」說完,愣住,心道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不該當著六爺的面兒說的。

    這平白無故的,不是髒了人家的耳朵嗎?

    賀六爺聞言,眯了眯眼睛,視線掃過開著車的夥計,自然是不開心的。

    能開心嗎?

    一走幾年,通訊不便,再怎麼上心,人也沒護得住。

    得嘞,從頭再來吧。

    方伊池見賀六爺許久都未開口,心裡咯噔一聲,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他這樣的身份,說出去難聽,做的事也不光彩,六爺忍了一路,該煩了吧?

    「六爺,一會兒您把我放在……放在街口就成。」

    「嘛去?又要買零嘴啊?」

    「不是,我就是……就是怕人家說您的閒話。」

    「說什麼?」賀六爺倚在椅背上,往方伊池身邊歪了一歪,目光落在他頸口的盤扣上,「解開給我瞧瞧。」

    敢情根本沒把他說的話當回事兒。

    方伊池被嚇的次數多了,此刻也沒先前那麼愣了,想了想,估摸著六爺惦記自己脖子上的傷,就大大方方地將扣子解開,露出天鵝般的脖頸,那上面盤踞著烏青的手印兒,怪嚇人的。

    方伊池看不見,但也曉得不好看。他是賣笑的,不習慣把丑的一面展現在外人面前,所以彆扭地偏了頭,不想看見賀六爺臉上嫌棄的神情。

    但是賀六爺直接伸手扶住了他的脖子,湊近了用指腹輕輕地揉:「哎喲我的小祖宗,都這樣了,你還給我惦記著買酥餅呢?咱們直接上醫院吧。」

    「不用……」方伊池顫顫巍巍地仰起頭,被摸得脖子都紅透了,「擦點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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