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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28:19 作者: 冉爾
    《偷香》作者:冉爾【完結】

    文案:旗袍受,生子,注意避雷。

    【所有修改過的章節,原版本都在微博】

    文筆差,腦洞雷,不接受任何寫文指導,不喜歡的下一篇文有緣再會。

    舞男身世悽慘,為了給妹妹治病,天天去舞廳上班,穿旗袍賣笑,只為了塞進裙擺的錢。

    後來他盯上了最有錢有勢的軍官。

    軍官很正經,基本上不來舞廳,來也是被同僚邀請,連酒都不喝,就端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特別像去梨園聽戲的老爺子。

    問題是軍官軍銜最高,舞男想要找靠山,勾搭他最划算。

    於是舞男就去了,趁著軍官在盥洗室,硬著頭皮黏上去,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軍官把他帶回家,上床前原形畢露:「你以為我是好人?」

    原來軍官是只大尾巴狼,早就看上了他。

    舞男說:「我看錯你了。」

    軍官說:「反正都跟我回家了,看錯就看錯吧。」

    舞男繼續說:「你鬆手,我害怕。」還邊說邊抖。

    軍官冷笑:「得了吧,你成天賣笑,還怕我?」

    然而看起來風騷的舞男其實真的沒有爬過別人的……

    作品標籤:近代現代,豪門恩怨,甜寵,年上,先婚後愛,HE。

    第一章 旗袍

    方伊池打開門,讓亮堂的光在屋子裡晃了一圈,假意趕走晦氣,又將門關上。

    方伊靜的咳嗽聲從後院兒里傳來,混著麻雀的啾鳴聲,聽上去好像是比前幾日有力了些。

    胡同口的郎中說方伊靜的病得用西藥治,方伊池狠下心買了兩支,頭一晚還擔心不起效用,現下顧慮全消了。

    他抬手從窗台上拿了個破破爛爛的杯子,丟掉裡頭落下的枯葉,擰開水龍頭嘩啦啦地放水時,聽見隔壁的老鄰居邊吐唾沫,邊指桑罵槐。

    「這整條街就他們家最金貴,一早就開始用水,我們都趕不上趟,再怎麼擰水龍頭也是白擰!」

    「干那檔子營生,洗再乾淨有個屁用?」

    整條胡同公用一條水管,方伊池起得早,最先用水,用得多了,別人那裡水流就小些,他都被罵習慣了。

    他把纖細的手指伸到水流下沖,寒意瞬間躥上來,像條死皮賴臉的狗,對著人流哈喇子。

    秋天來了。

    秋天對方伊池而言不僅僅意味著要存買炭火的錢,還意味著上班路上會挨凍。

    他擱城西的平安飯店做服務生,聽名頭是個正經職業,但全城的人都知道,平安飯店的服務生穿旗袍,露大腿,靠給人摸賺錢。

    方伊池洗完手,又洗了把臉,將髒水接在盆里,嘩的一聲全潑在院子的牆腳。

    「哥?」許是動靜太大,隔壁噼里啪啦罵了一串髒話,方伊靜也在屋裡喊他。

    他把盆放在地上,推門進去,聞著濃濃的中藥味搓了搓手:「醒了?早飯我給你熱著呢,等會兒就端過來。」

    方伊靜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青白的小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單從輪廓上看還能看出昔日的美人坯子,只可惜如今不過是具被病痛摧殘的軀殼罷了。

    「你要去上班?」

    「嗯。」方伊池垂下眼帘,幫妹妹掖了掖被角。

    方伊靜不知道平安飯店是個什麼地方,還以為就和普通的飯店一樣,只是心疼哥哥每天起早貪黑地上班:「你也要記得吃早飯。」

    方伊池露出一個微笑,點頭說好。

    但出門後,就把笑容擱下了,回屋打開衣櫃,裡頭整整齊齊掛著十來件單薄的旗袍,清一色的藍色調。

    他從不吃早飯,一來省錢,二來去飯店會被灌酒,總是要吐的,吃什麼都不頂用。

    日光在旗袍細密的針腳上滾過,方伊池面無表情地用指尖撥弄著衣架。

    他的柜子不值錢,漆掉了個七七八八,唯獨裡頭的衣服金貴,有些是方伊池攢錢買的,有些是熟客送的。

    他喜歡自己買的,不喜歡人家送的。

    方伊池最後挑了件開衩處繡著金絲鳳凰的旗袍,這件是他自己買的,攢了一個多月的錢。那個月他又要給妹妹買藥,又要買裙子,靠著清粥配鹹菜熬過來,硬生生瘦了十來斤。

    要是能不做服務生,方伊池也不樂意花這個錢,可唯獨做服務生能賺到幾千幾千的小費。而做服務生拿小費的代價,就是要自己買漂亮合身的裙子,吸引客人的目光。

    倘若沒有客人點你,哪來的小費呢?

    方伊池長了一張漂亮的臉,可再漂亮的臉也需要別的東西點綴。

    旗袍就是他的戰袍。

    方伊池把熱好的粥端給了方伊靜,臨走前看了看灶上熬的藥,囑咐她按時吃,然後向掌心哈了一口氣:「我今天回來給你帶六華居的酥餅。」

    「貴,哥哥自己做的更好吃。」方伊靜邊咳嗽邊笑。

    他也笑。反正笑與不笑,這日子都得過下去。

    折騰完方伊靜,方伊池回屋把選好的旗袍穿上,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撫平裙角的褶皺,讓那隻金色的鳳凰盤著腰扶搖直上。

    穿好旗袍,他又從桌角拿起一支蘸了暗紅色胭脂的筆,湊到鏡子前哈了口氣,用指腹將水霧抹淨,再吊著眉梢在左眼的眼尾抹了個小小的鉤,整個人登時多了幾分水潤潤的風塵氣。

    飯店的經理曾經因為這個小鉤,起了讓所有服務生都畫的心思,可事實上,唯獨方伊池的臉畫上去沒有違和感,還平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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