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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5:53:02 作者: 何處聽雨
集市很大,她也無法確定方位,但她既心急又不那麼急於一時。他還活著,她就一定能找到他。這次不行,就下次。她已決心發揮當年的牛皮糖精神,任由他百般拒絕,她都不會再放棄。
勸她死心這回事,他也不是第一回 幹了。只是這一次玩得大了些,不惜佯裝去世。
他以為自己說原諒她,她就能徹底把他放下了嗎?真是天真!
因為她不同意!只要她不同意,他說的就不算!正如許多年前他一次次地拒絕她,又在她的堅持進攻中敗下陣來。
抱歉,阿烈,我又要不聽話了。——這一次,不管他態度如何,她仍然要讓他的抵抗失效。
集市上人來人往,太陽有些大,她走得累了,買了水坐到一棵樹蔭下喝。
擰開瓶蓋,她隨意瞄了一眼旁邊的女孩,她手裡展開的一幅畫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雙倍價格買下了那幅畫,按照女孩給她指的方向,飛奔去了那個畫攤。
「請問,為什麼企鵝會出現在珊瑚鈴叢里?」她氣|喘xuxu地出現在南烈面前,將畫朝向他,輕輕問道。
「畫畫並不都是寫實的。」他坐在輪椅上抬眸看他,語氣淡然,手裡的畫筆卻掉落在地。
「這是哪一天的珊瑚鈴?」她笑著問,眼裡卻有了淚意,「很多年前有一個男孩告訴我,珊瑚鈴的葉子顏色會隨著溫度變化而變化,每天都不一樣。你現在住的地方還種珊瑚鈴嗎?」
「氣候不合適,不種了。」
「哦,那我明白了,你畫的就是再寫實不過的畫,這就是當年的珊瑚鈴,你記憶里的。」
「松雨……你不要插手我的記憶。」他神色異常複雜,「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死了,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誰說我不信?我信了。」她勾唇一笑,「我還帶了酒,到你給自己買的墳前陪你喝。醒了之後發現自己在醫院——差點死掉!」她故意翻轉手腕給他看,那裡新傷疊舊傷,全是她情緒不可控時的作為。兩年間,從心理諮詢到精神科,她都去看了好多次,她一直在努力控制,也一直控制得不太好。
「你……你居然……」南烈的一隻手腕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碰觸她的疤痕,「沒有人告訴我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我以為你功成名就,過得很好……我以為只要最後一步,你就可以徹底放下……」
「你說的最後一步,就是讓我知道你死了?哦,對了,外加上在死前留下遺言原諒了我?」她在他的雙手間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他,「阿烈,我早就發現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你居然並不恨我,也就談不上原諒。而我貪得無厭,要的也不只是原諒!阿烈,我愛你!我來這裡不是求你的原諒,那是我早就得到的東西,我要的比這多得多!」
「你要什麼?松雨,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只要你好好的……」他的眼神里全是慌亂的討好,仿佛生怕自己的舉動會讓她陷入無盡的自我傷害。
「還記得我們的情侶項鍊嗎?」松雨取下自己頸間的一條套娃項鍊,戴到他的脖子上,「不願意娶我也沒關係,但是項鍊我們一人一條,到死也不能摘下。」
「好,死也不摘下。」南烈的雙手笨拙地夾起頸間的項鍊吊墜,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那個微笑的「女娃娃」。
「真是傻瓜,還吻什麼項鍊,真人就在你面前,我命令你立刻抱緊吻我!」
他怔了一下,眼中的淚霧閃動。他向她伸出臂膀,松雨回抱住他。
「對不起,沒辦法把你抱得很緊。」他在她的耳畔柔聲說道。
「沒關係,因為這一次我已經把你抱緊了,你別想逃。」
南烈的心臟已經沒有了常人那般的心跳,只有體內人工心臟葉輪轉動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可是松雨聽得到他心底的聲音。
每一句都震耳欲聾。
就如同她要對他說的話一樣:
「我愛你!一直是真的……」
作者有話說:
我治好了牙疼,故事也完結啦!這一章抵兩章,原本擔心今天寫不完,但很順利地就寫完了。可能是因為故事的走向在我的心裡已經早就定型,所以才能如此順暢吧。
雖然我是一個從來不寫大綱也存稿從不超過幾千字的作者。不過心裡向來是有腹稿的,會有臨時發揮,但基本走向不會變。
之後這篇文如有更新應該就只是改改錯別字或小bug之類的了,並非故意偽更,看過的讀者也可以忽略。
本文已簽約實體書出版,如有進度更新會微博及時發布。
謝謝大家看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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