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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林路小聲說，「所以你是要在公共廁所擼嗎?」

    方錚無奈了：「我……就靜靜，您別講究了，我看外面那兄弟已經問候到我們祖上二十代了。」

    「我操了，」外面那男生很應景的踹了一腳門，「這什麼破店，一樓廁所蹲滿了，二樓廁所鎖著，他媽想憋死誰啊?」

    「憋不，死你。」林路從裡面把門打開了，「剛剛風，把門吹上了，我現，現在才出來。」

    那男生終於看到了人生的希望，連忙衝進了一個隔間，還沒忘說：「謝謝啊兄弟!」

    林路受之有愧，匆匆應了聲就出了廁所，在外面等著方錚。

    此時正好羅老師從女廁所走了出來，林路和她撞上了視線。

    「老師好。」林路說。

    「你不進去吃嗎?」羅老師說，「菜不合口味?」

    「沒有，」林路指了指廁所，「等，等方錚。」

    「你倆感情還真好啊，」羅老師笑了笑，「在班上也一直是一塊兒黏著的……這次高考考得怎麼樣?想考什麼學校?」

    「還行，」林路回答，「公，公大。」

    「北京那個公安大學?」

    「嗯。」

    「我還以為你會選985的那些學校呢，」羅老師和他並肩站著，「你成績發揮的正常的話，上那些都綽綽有餘的。」

    林路笑笑說：「喜歡公大。」

    「其實公大也不錯，」羅老師拍了拍他的肩，「公安直屬的最高學府呢，再說了，想上什麼大學，還是喜歡最重要。」

    「是的，」林路點了點頭，「喜歡，最重要。」

    「那方錚呢?」羅老師又問，「他打算考哪兒?」

    「一樣，」林路說，「公大。」

    「感情都好到要上同一所大學了?」羅老師笑著說，「有個這樣的朋友也還真是不錯。」

    「是的，」林路往男廁所門口掃了一眼，「是不錯。」

    方錚出來的時候羅老師已經進去了，林路一看到他出來就過去勾住了他的脖子，調笑著說：「我還當你掉坑裡了呢，爬這么半天才出來?」

    「快別提了，」方錚嘖了嘖，「還不是你撩的火?而且它今天格外囂張，我他媽閉著眼睛背完離騷了它還沒平息下來……」

    「行了行了，」林路鬆開了他的脖子，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往二樓門內走，「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變相的誇你自己持久。」

    方錚：「……」

    他們兩個回去的時候，飯局上的氣氛正好達到最高點，大傢伙兒這會兒都悶了點酒了，上頭了就扯著嗓子瞎起鬨。

    林路進門的時候差點被吵聾了。

    但被吵聾了還不算，擱後頭等著他的是一群等著灌他酒的洪水猛獸。

    「學霸回來了!」一個班上成績一直墊底的男生端了兩杯酒在喧嚷中走了過來，大聲說，「我們班最牛逼的學霸，高考肯定是馬到成功的，來來來，我們也沒機會見學霸喝一次酒，這次都要畢業了就喝一個唄?」

    這分明就是帶著不懷好意的挑釁，世界上總是不乏那種因為自身不努力而眼紅那些優秀的人的人。

    這杯酒是一次性塑料杯裝的，還是白的，滿滿一杯。

    方錚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肖力，你酒量好，自己喝就得了，林路他不會喝酒。」

    「學霸不會喝酒是常規操作我們誰不懂?」肖力還把酒杯往林路前面遞了遞，笑著說，「但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後工作，酒席上因為人情世故要喝酒的時候還多了去了呢。」

    周圍兩個班有不少看熱鬧的，更多的是嚷著要林路喝一個起鬨的。

    林路高中那三年，其實是一直都很引人注目的一個存在，成績好，長相身高也好，而且人還冷冰冰的不愛說話。

    這樣的人，無論放在那個時期的學生時代，都不可謂是不吸引人的。

    吸引人的會萬眾矚目，也會變成眾矢之的。

    就連曾經喜歡他，但被拒絕了的那些女生，在這種火熱的氣氛轟動下，想到的也不是出來勸一下，而是縮在角落裡幫忙起鬨。

    人吶。

    「你別這麼過，」方錚瞪著肖力，「高中最後一次聚會我不想鬧得太難看。」

    「哎呦，」肖力笑得更厲害了，「學霸旁邊的也是學霸，也同樣牛逼，方錚你最牛逼了是吧?」

    「他就是，最牛逼了，」林路奪過肖力手裡的杯子，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把酒一飲而盡的時候，林路直接把杯子摔肖力身上了，隨後是一聲不屑的：「傻逼。」

    肖力都被砸懵了，恍過神來的時候，揚著拳頭就要揍人，結果被後面蜂擁而上的人給攔住了。

    「力哥，算了算了。」

    「忍忍忍忍，這是散夥飯啊，打架不合適。」

    「就是，別和他計較。」

    ……

    林路吃飯的胃口都給倒沒了，他直接拉著方錚的手腕，就在眾目睽睽下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