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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們的手，牽著。

    所有媒體都傻眼了，隨後，「嘶——」會場爆發出陣陣驚呼，掀起一陣狂浪。

    眼疾手快的老鳥媒體已經不顧三七二十一端起相機就是一頓拍了，一些新入行的菜鳥媒體記者還在大跌眼鏡驚呼議論：

    「天吶，他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漂亮青年是誰，這麼大規格的採訪，怎麼還手牽手出場的？！」

    「不顯山不露水，一朝接受採訪就搞大新聞，真有你的啊魚清舟！」

    「我在你們公司蹲點了這麼久啊！為什麼不把獨家新聞給我，非要在大庭廣眾搞這種大新聞！哭死嗚嗚嗚嗚……」

    這場發布會同步直播在各個視頻平台。網友們也不明覺厲，直播間人數飛漲。

    而科豐大廈里，早就炸了鍋了，所有底層員工，看著公司一層大屏同步直播的畫面，都跟見了鬼一樣。

    眼花了嗎？他們的高嶺之花老闆和最受學員歡迎的小實習生，在媒體簇擁眾目睽睽之下十、十指相扣了？！

    震驚我全家！

    唯有喬雪和S老師露出了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

    記者們高漲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話筒圍向前，簇擁著這位還沒三十歲就身價百億的年輕總裁以及他身邊站著的青年。

    這也是阮季第一次，主動站在聚光燈前。這一次，他沒有任何反感，而是和魚清舟並肩站著，微笑著面對所有人，從容不迫。

    魚清舟環視會場一圈，黑壓壓的人頭頗有威懾力。

    魚清舟心裡卻一片坦然，對於這件事，他不感到有什麼壓力了，因為最大的壓力——家庭、社會、甚至是自己心理這一關，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魚清舟在無數的攝像機和相機的咔嚓聲中緩緩開口，「感謝大家的厚愛關注。」

    「這家企業走到現在，大家都對科豐的故事很感興趣。我想今天大家到場，主要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然而，要出乎大家意料了，我不想講創業經這種千篇一律的故事。」

    「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聽聽我的人生經歷。」

    魚清舟視線轉向阮季：「旁邊這位，是我的伴侶，阮季。」

    阮季眼睛彎彎，嘴角微微揚起，回視魚清舟，眼裡有溫柔笑意。

    媒體人兩眼反光，直播間的彈幕飛速滾動，感興趣感興趣！超級無比究極感興趣了好嗎？！

    重點來了，這才是重點來了！

    所有人心裡都不約而同大呼：

    對！支持，贊同！創業經沒什麼好說的！就您牽著漂亮青年出現在各大媒體之前這條新聞一出，誰踏馬還在意創業經歷啊！

    就連財經媒體也知道這條爆炸新聞的熱度：今天的版面，哪條嚴肅的財經新聞能不被壓下去？？頭版頭條一定要採編好這個愛情故事好嗎！

    在所有人眼睛放光的矚目下，魚清舟繼續，不急不緩道：

    「在沒有認識他之前，我經歷了一段漫長的黑暗時光。」

    「也許，這是獲得甜美果實之前必經的荊棘之路。」

    「我的性向覺醒的很早，在中學時，世俗壓力曾經把我打敗到泥潭裡，我的身體、心理都遭受了嚴重損傷。」

    這句話後，會場所有人慢慢安靜下來，不再躁動嘈雜。

    大家漸漸品出了其中的深意。在婚姻平權法案出台前，幾天前，甚至還有青少年因為性向而自-殺的社會新聞。

    歟！

    熄！

    這是一個無法跳過的傳統偏見造成傷害的議題。

    魚清舟：「我不幸生活在一個教條嚴厲、利益至上的環境，一次次地掙脫，一次次地被迫『修正』。最後，我忍受不了，擺脫了這個環境。從一個熟悉的環境，跳到了未知的迷霧中，一切都靠自己的力量摸索。」

    「迷茫過後，是接受現實和順其自然。」

    「說是接受現實，其實也不準確，更準確地說，我是游離於現實和理想之間。」

    「我認識了一些同類朋友，他們大多數都過的不好，生活在黑暗中，不敢袒露真心，不敢和世俗抗衡，因為他們承受不起被『光明』反噬的後果。其中有一個，甚至因為性向這件事，他的伴侶為此而死。」

    「因此，偶爾有些時候，想起種種，我會對現實感到輕蔑和嗤之以鼻。」

    會場鴉雀無聲。所有人臉上的興奮漸漸散去，一點一點凝重。

    阮季牽著魚清舟的手緊了緊，魚清舟安撫地看向阮季，示意沒事。

    魚清舟：「創辦科豐原本只源自於我的『逆反』的想法：主流越追求什麼，我越反其道而行之。」

    「後來，全身心投入素質教育行業，我明白了，大多數孩子都是一張白紙，你怎麼教他，他就怎麼成長，無暇、自由而單純。」

    「和我自身的經歷對比，出於彌補缺憾的心態，我堅定了將科豐做下去的想法：我希望素質教育普及到每一個人。每個人都應該有自由生長的權利，我要為其創造一個環境。」

    「這個過程中，我遇到了阮季，並一步一步地，無法自控地向他靠近。」

    阮季此時打斷了魚清舟的話，插嘴了一句，偏頭，對媒體小聲告狀：「並不是每一步都是靠近，也有把我推開的。」

    媒體們頓時譁然，女記者們臉上都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用看小動物一樣眼神看著阮季，眼裡朦朧水霧裡的憐愛和喜歡都滿的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