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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11:09 作者: 萬斯年曲
她繼續喃喃道:「我們不會再遇見了,幸好,我還能夢見你,可要是哪一天,我在夢裡也見不到你了,又該怎麼辦呢?」
他退開一點兒距離,啞聲安撫她:「乖,這不是夢。要不要喝點水?」
然而不等他再說別的,她卻嘻嘻笑了,十分天真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親我?這個時候你不是該親我了嗎?」
她的鼻尖擦過他的喉結,熱熱軟軟的呼吸拂過他頸項的皮膚,引起他一陣熟悉又陌生的戰*栗,清明的意識慢慢模糊,他想起五年前那個同床共枕還差點兒和她發生關係的平安夜,在某個瞬間,甚至以為回到了過去,而他們從來不曾分開過。
他平穩呼吸,修長的五指幾乎本能地來回輕撫她的腰肢,低而沙啞的嗓音在靜謐的夜裡格外蠱惑:「家羨,我可能不止親你一下,你確定要我親你嗎?」
她咯咯笑著點頭,他揚起嘴角也笑了,再不猶豫,挑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
她情不自禁地回應他霸道的吻,身體緊緊貼著他的,吮吸他探入她口中的舌尖、他的嘴唇。
家航的心劇烈跳動著,他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大大的床鋪中央,俯身上去,嘴唇還和她的親密糾纏在一起,不願分離。
她的長髮掃過他的眼睛和嘴唇,痒痒的感覺直抵心裡每一個缺口,叫他心潮澎湃,在相互縱情的撫慰和生澀的觸摸間,他們除去彼此的束縛。
他牢牢地抱住她的身體,在她耳邊一聲又一聲輕念她的名字,同時試著進入她,她眉頭糾結在一起,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心疼地嘆息,親吻她汗濕的額頭、暈著薄熱的臉頰和被咬地發白的唇瓣,慢慢深入進去。她疼地終於叫出聲來,卻不喊停,仍然固執地抱緊他,唯恐不能再近一點。
從沒體驗過的激烈感覺同時沖刷著他們年輕的身體,她在他的悍然進攻下猶如漂浮在雲端,起起落落,浮浮沉沉。陌生的歡愉逼出她的眼淚,她流著淚嗚咽他的名字,幾乎承受不了更多的索取,可下一秒,她又在他的停頓下主動糾纏上去,直到精疲力盡,依然嚴絲合fèng地攀附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額……
☆、10-5
和以往每個工作日的早上一樣,家羨在六點五十分準時醒來。眼皮掙扎著掀開,卻無往常神智完全清明的感覺,反而腦袋昏沉,嗓子嚴重發乾,稍微挪動身體,身上某些地方馬上傳來無法忽略的酸疼感。
當她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房間的一張陌生的床上時,嚇得大腦空白一片,匆忙扯掉被子下床。
她怔怔站在床邊,看著凌亂不堪的床單,努力回憶,過了好幾分鐘,才慢慢將昨晚的各種零碎片段連成斷斷續續的畫面。
她不得不驚恐地用雙手緊緊捂住嘴,她記起她在「貝殼」酒吧喝了不少酒,老唐說受Britta之託送她回家,然後她迷迷糊糊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她低頭審視自己,身上正套著一件寬大的男士襯衫,內里空無一物,渾身各處遍布著強烈的不適感,不用想,都知道昨晚後來發生過什麼。
某些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猛然浮現在眼前。她以為那只是一場無傷大雅的春*夢,隱約記得自己在夢裡還一直喊著家航的名字,緊緊纏住某個人的身體……
她的心重重沉下去,閉了閉眼,以最快的速度換回自己的衣服,同時絕望地想,生活總是麻煩不斷,過了二十五年循規蹈矩生活的自己,竟然和一個只見過兩次的陌生男人酒後亂*性,還有比這更愚蠢更自暴自棄的事嗎?
她拒絕多想,赤腳疾步走到門邊,帶著赴死的心情擰開房門。
可當她走進略微雜亂的客廳,看到擦著頭髮從右手方向的衛生間走出來的人時,再一次愣住,心臟像是被誰狠錘了一拳,悶痛到一句話說不出來。
家航看到她,擦頭髮的動作頓住,彎了一半的嘴角在注意到她慘白的臉色和近乎悽惶的眼神時定住。
他斂去笑容,皺眉走過去:「怎麼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他抬手去摸她的臉,她頭一偏躲開,神情十分冷淡。
他眉頭皺地更緊,扔掉毛巾,轉到她面前,卻發現她正咬著嘴唇,眼圈也紅了,顯然在忍著不讓自己哭,這個倔強的表情讓他的心一緊。
「家羨,昨晚……」
「別說了,這沒什麼,」她轉過頭來,坦然注視著他,略有點兒自嘲地笑了,「這沒什麼,我們都是成年人,上床再正常不過,和認識的人一*夜情總比和陌生人借酒亂*性來的好很多,我本來還以為自己和哪個陌生的男人糊裡糊塗做了愛,還想著不好收拾,現在不用擔心了。」
家航默然不語,在她酒醉的狀況下和她發生關係,他知道自己算趁人之危,可他並不後悔。從她用感傷的語氣對他訴說想念,和她抱緊他不撒手反覆輕喚他的名字時,他就確定了,她心裡還住著他,一次次拒絕自己,大概只是無法從過去走出來,不願意允許自己原諒他母親。
一想到她這幾年獨自一人在外忍受和他同樣的孤獨和思念,還要承受好友猝然離世的悲傷,他就沒法對自己當年輕易的放手釋然。如果她不願意再近一步,他不介意當個惡人逼她一次。
他嘆口氣,仍然溫柔地說:「家羨,別這樣想,你知道,我不是為了和你一*夜情,我只是因為愛你,想和你在一起,」他抱住她,將頭擱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說,「家羨,我們在一起吧。」
他離她這樣近,抱地她這樣緊,又這樣溫柔,他低低的感喟和話語直直鑽入她心底,帶著沐浴過後清慡味道的成熟男人氣息不同於幾年前稚嫩的男孩味道,讓她迷醉又疑惑。
遲疑間,家航在她臉頰印上一個吻,這個親密的動作讓她一下想起昨晚和他羞於出口的瘋狂糾纏,本來要推開他的雙手不知怎地,慢慢放了下來,垂在身側。
家航帶她去浴室,指給他毛巾、牙刷和牙膏的位置。她透過還瀰漫著霧氣的鏡子看他英俊的臉,平靜地說:「四年了,什麼都變了,我們真地有必要因為昨晚發生的事再在一起嗎?」
他擠牙膏的動作沒一點停頓的意思,似乎沒聽見她的話,笑著把牙刷送到她手上,擠擠眼睛,頑皮地說:「你確定要在自己蓬頭垢面的情況下和我談這個話題嗎?」
家羨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糟糕,再加上宿醉和縱*欲,臉色肯定一塌糊塗,被他這樣直白講出,再好的定力也不禁耳根一熱。她挫敗地低下頭,好好地開始收拾自己,等他出去帶上門以後,抬頭看著鏡中那張面似桃花的臉,突然對進退失據的自己感到厭惡,雖然沒和陌生人荒唐一整晚讓她感到一點兒慶幸,可目前的局面同樣讓她煩惱。
她的心本來就夠亂了,現在自己又親手給他們的關係加了一道鎖,她已經說不清自己到底該懷著怎樣的心情面對他。
等她再出來,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客廳沙發上,淺灰色長袖襯衫和黑色西褲將他勾勒地身姿英挺,眉目俊朗,多了幾許清俊氣質。他拿著她小小的銀色錢包發呆,見她出來,微微一笑,再順手拿起茶几上她的手機起身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