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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樓，佳茹己經泡好了茶，我儘量放低著聲音和她交談，她卻顯的異常開心，時不時笑的很大聲，我示意她輕聲一些，她卻滿眼不解。

    談話的內容還是圍繞著她家裡的那些事情，不外乎想讓我幫助她和母親渡過眼前的危機。

    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我當然會答應，正要向她點頭，她卻撫著臉頰一臉痛苦，我傾身上前去查看，她忽的扯了我的領子似是己經無法忍耐。

    「怎麼了?牙?還是口腔?」我這邊還有問著她的話，她手一收，耳中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胸前的扣子己經崩的老遠，我暗肘她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力氣，她又變為了痛苦模樣，似乎想站起身。

    我先她一步站起來，正待發問，她身子一個搖晃，向我這邊倒來，我腿彎壓著沙發，直接被她壓到身上，頭砸到沙發硬木的把頭，眼前不免一陣的暈眩，黑黑白白了好一會。

    我並不知道這個時候雅靈己經在樓上看著我們了，我更不知道這簡單的一個誤會會讓她有多驚惶，我只是好半晌聽到了簡訊的聲音，又隱約聽到樓上踢踢踏踏的跑步聲，才清醒過來，翻身坐起時，正看到雅靈跌到的畫面。

    不禁撫額暗嘆，心道家裡的那些備用藥怕是又要不夠了。

    拉了她進屋子，她的反應就變的很是奇怪。

    當時是不解的，但今天再想來，那種表現就簡單易辨了。

    不就是一副想討糖果的娃娃模樣嗎?討好乖順，低聲下氣，驚惶膽顫又毫無底氣，更因為外面還有著佳茹這個骨灰級情敵，於是張惶又狼狽。

    「疼，真的疼。」她說。她極少叫疼的，卻手忙腳亂的逮到什麼就說什麼。

    「陪我一會。」她又說。態度從未有過的祈求。

    「不然，你要是嫌我煩，我就閉嘴，你在我身邊幹什麼都好，就是別離開這間屋子，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可以嗎?」

    「不然......二十分鐘就好了。」

    ......

    誰會沒有驕傲呢?即使是乞丐、俘虜也會有著自己的底線，或許是一個白眼，或是一聲求饒.....總之你碰到了他的軟處，他就會叫痛，會反抗，可我真的想問一聲：「雅靈，你的底線在哪裡?」

    你不是曾經義憤填膺的指著無聊的肥皂劇大喊裡面的女主太過懦弱，被拋棄了還要原諒男人?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幫著同學出頭，冷冷的叫她們不要再傻了，不珍惜她們的男人為什麼還要放在心裡?

    你那麼多的道理，那麼清楚的頭腦，那麼理直氣壯的驕傲著.....這些，又算是什麼?

    一次又一次把驕傲踏在腳底，向我妥協的時候，你有沒有過委屈?想過放棄沒?想沒想過如若一輩子都要如此，你又要如何?

    怕是這些問題的答案，你也早己經忘記了，因為現在的你每天清晨都醒在我的懷裡，連小小的感冒發燒都會讓我幾天都緊皺著眉頭，你說過的事情哪怕只是無意的一句我也牢牢的記著，你的日記換成了我們的名字，你一篇，我一篇，最後簽上我們的署名，名字下面還要畫上一個圓滿的心。

    你總說你幸福的找不到北，我卻在心裡暗嘆，不夠，差了那麼多，我還未曾為你將驕傲踏在腳下，未曾在生死之間還堅定的想要愛你，未曾忘記了一切卻還記得你的感覺，不為你的名，不為你的姓，只為你這個人......

    沒有做到這些，我就不允許你滿足，絕對不許!

    我要讓你看到你一直愛的男人真的會是最優秀的，你選擇的沒有錯，你愛的也沒有錯，你是最明智的，你比任何女人都聰明，你不傻不笨不呆不懦弱......你，一直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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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終是沒有留下來，因為她脫口而出的話讓我震驚，開了車子載佳茹回去，又遇到佳茹的母親突然急病，忙碌起來，便沒有了時間。

    也想過要去個電話給她，但佳茹鬧的緊，又說手機沒了電，搶了我的手機過去不知打給誰，我也就由了她。

    夜深的時候，靠著醫院的長椅就這麼不知不覺的睡了，待醒來的時候，天己大亮了，再歪頭看去，肩上略重的份量不是佳茹是什麼?

    有些驚惶的推開她，深吸了幾口氣，再回頭時，正對上她茫然而歡喜的眼神。

    「幸好有你在這裡。」她說的自然而然，微紅的眼底並未讓她看去有多麼的憔悴。

    昨晚她是真的急了，這世上除卻她的母親，怕是真的就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人了。

    我懂得她的感受，從小便是如此，所以這個肩膀，我借的心甘情願。

    「留下吃早飯吧。」

    她試圖挽留我，我搖搖頭，示意公司的事情不等人，她還是執意要我陪她再呆一會，待我走出院門的時候，她甚至急的想要抓住我的手。

    這就有些過頭了。

    我淡淡瞥了一眼兩個極將握合在一起的手，腳步向後退，走的更加堅定。

    佳茹，我可以幫你渡過所有困難，唯有舊情這一個，我不能，縱然當年的不舍不解不甘，到了現在，也只餘下了午夜時的一抹瑰色，只屬於青蔥歲月的，可以是嘴角一聲淺嘆，卻絕不可以在現在以重生的姿態再度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原諒我，當年的你和現在的她，我只能選擇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