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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07:34 作者: 狸狸貓
第222章 招供
一間封閉的密室,不見天日,沒有天空,沒有陽光,沒有食物,沒有水,人販子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了整整一晚。
「放我出去……」人販子的聲音微弱,自己聽起來都像蚊子在嗡嗡。
從他剛剛被帶進這裡,他已經從最初憤怒的大喊大叫,耗盡了所有力氣,直到現在的身疲力竭。
這期間他沒有吃過一點東西,也沒有喝過一口水,體力早就已經耗完了。
在這樣一間小黑屋裡,他甚至沒有一點時間的概念,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關了多久,只感覺仿佛有一輩子那樣漫長了……
人販子無力的靠在門框上,只覺得自己快要死在這裡了。
「開門啊,我要見你們老闆。」人販子用自己僅剩的力氣捶打著門,嗓子像被火燒過一樣的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比起一刀斃命似的直接死亡,極度飢餓和缺水的感覺實在太讓人痛苦了,他才不到五十歲,他還不想就這麼活活的被餓死或渴死……
「吱」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條縫,黑漆漆的房間裡終於閃進來一絲光亮,人販子連滾帶爬的爬起來,看向門口的方向。
兩隻碗被一隻手推了進來,其中一個裝著雪白的大饅頭,另一個則裝了滿滿的一碗水。
接著出現了保鏢的兩隻腳,再往上看去,是一身嚴肅的黑西裝,再上面就是一張冷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不想餓死的話就吃吧。」保鏢用著沒有溫度的語氣說道。
本來董事長也不想用這種太過不地道的手段對付這人的,豈料這人竟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他們了。
話音落下,人販子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撲了過去,拿起饅頭就拼命的往嘴裡塞,連咀嚼都顧不上就咽了下去,差點把自己噎死,又連忙端起水一頓猛灌。
吃下了饅頭和水以後,人販子才終於恢復了一些體力,抬頭用難聽的聲音對著保鏢說道:「我想見你們老總,我什麼都說。」
直到現在,他也意識到了這個老總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如果他繼續這樣抵抗下去的話,恐怕更可怕的還在後面等著他……
保鏢平靜的起身,對於人販子這樣的話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只是在心裡覺得這人實在愚蠢,早知如此,早說了不就行了,又何必自找這一晚上的煎熬。
門被人重新關上,屋子裡重新陷入了黑暗,人販子靠在門上,感受到體力的漸漸恢復。
可伴隨著體力漸漸恢復的同時,他的感官也漸漸變得敏感,屋子裡好像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的生命,不,準確的說是動物……
可能是許多隻長著尖尖牙齒的巨型老鼠,又或者是一條條濕滑黏膩的毒蛇,反正無論是什麼,對於此時此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販子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
在黑暗中,一點細微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更別說在人販子腦海里浮想聯翩的畫面了。
「悉嗦」的聲音不斷的在小黑屋的各個角落裡響起,而且感覺距離越來越近,人販子瑟瑟發抖著縮到了最小的角落裡,身後就是大門,已經沒有退路了。
正當人販子絕望之際,身後的門及時的打開了,緊接著就有兩隻手連拉帶拽的將人販子拖了出去。
屋外強烈的陽光照的人販子睜不開眼睛,但這能夠見到陽光的滋味實在是太好了,讓他感覺又活過來了。
「聽說你要找我有話說?」阮晉文開口,身後站著兩個保鏢。
人販子勉強站立起來,眼睛在適應了光線以後就往四周打量了一圈,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棟風景極好的私人別墅。
只是看起來地理位置偏僻了許多,不過想來這位老總也不至於明目張胆的將他囚禁在很顯眼的地方。
「昨晚的招待你還滿意嗎?」阮晉文輕笑,對待什麼樣的人就要用什麼樣的招數。
阮晉文不提還好,一提人販子就想到小黑屋裡奇奇怪怪的聲音,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老總您想知道什麼,我全都說……」人販子的臉上立即換上了諂媚的笑容。
「看來是想起來了。」阮晉文點了一顆煙放進嘴裡抽了一口,還算滿意的說。
「嗯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人販子拼命的點頭,態度無比誠懇,「只要您放了我。」
「嗯。」阮晉文使了一個眼色,立即有保鏢拿著阮安茉的照片遞到了人販子的眼前。
「二十年前,你把這個女孩子賣到了哪裡?」阮晉文靠近一步,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這……」人販子仔細的盯著照片看了一通,忍不住的皺眉。
照片上的女孩他看著的確覺得眼熟,卻總是對不上號了,畢竟二十年前經過他手裡賣出去的女孩,像照片裡年齡差不多的,也有好幾個呢。
「看來還是我招待的不夠好啊……」看到人販子的猶豫,阮晉文瞬間換了臉色,笑容殘忍。
保鏢聞言壓著人販子就要往黑屋子裡塞。
「不不不,我想起來了!」人販子連忙掙扎,果然人在危急時刻的潛力還是無限的,被阮晉文這樣一威脅,他好像還真的想起來了。
再看一眼照片上小女孩的眼睛,對,就是她沒錯,就是她導致了他退出江湖的直接原因,碰到那樣一個女孩,也真是她運氣不好。
「想起了什麼快說!把當年你知道的事統統給我說清楚了,不然,有你好受的!」阮晉文急切的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赤裸裸的威脅過人了。
「嗯嗯嗯!」人販子點頭如搗蒜,然後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個夏天吧,也是和現在差不多的季節,那時我剛做完一票生意,不巧被警方發覺了,正四處找我,風聲正緊的時候我只能拋棄妻子自己來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不敢光明正大的住酒店,所以晚上就只好尋了一間廢棄的工廠容容身子……」說到這裡,人販子抬眼望了阮晉文一眼,見後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以後,才放心的繼續講下去。
事實上阮晉文聽的格外認真,他不願意錯過一點的細節,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抓著線索將他的安茉救回來。
「然後我就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躺下了,然後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嘈雜的聲音,腳步聲還夾雜著男人粗狂的嗓音,您也知道向我們這種常年在躲風聲的人睡覺就更敏感了。」人販子說著竟然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於是我幾乎是立即驚醒了,然後躲了起來悄悄的觀察著,進來三個男人,那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其中一個最高大的男人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五歲左右大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的頭低垂著,看樣子還是在昏迷之中……」
聽著人販子詳盡的敘述。阮晉文的眼前好像也浮現出了那樣的畫面,一顆心在胸腔里緊緊的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