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親愛的，我愛你

    手牽著手，在路邊行走著，偶爾有車擦過他們的身邊，他敏捷地把她拉到了懷裡，手遮在她的眼前，為她擋去車揚起的風塵。他的手指貼在她的眼皮上，暖暖的，糙糙的，喬莫伊好愛這樣的感覺。或者，她本性就只是一個小女人，渴望被愛人緊緊保護的小女人。她不記得在哪裡看過一段話：不管在外面多強悍的女子，到了愛人面前，也願意化成一隻波斯貓，窩在他的懷裡，享受著他的溫暖懷抱。當時她是嗤之以鼻的，為什麼是貓，她寧願做虎，強悍地保護自己，保護媽媽——原來不是那樣的，原來她真的願意為這個男人化成

    一隻波斯貓，讓他成為天，成為地，成為自己的全部世界。

    愛得有多深，才想融為一體？

    或者，有朝一日這愛也會消失、也會平淡，可是她只願意記得這刻的濃烈。

    因為值得。

    因為，他是莫澤睿。

    「想看天池嗎？」

    他放慢了腳步，看向了左前方，那裡有人群正在集結，喬莫伊看到了舉著小旗子的導遊，她還交了錢呢！

    「當然要看！喂，導遊，我，還有我，我交了錢。」

    喬莫伊連忙點頭，鬆開了他的手，一面衝著導遊揮手，一面快步跑過去。導遊扭過頭，看到她去而復返，臉上露出乾乾的笑，還以為可以多賺一個人的門票錢呢！

    「那位帥哥，要不要一起去看天池？」

    莫澤睿慢悠悠地走到，喬莫伊抬頭，突然大聲沖他招呼道，莫澤睿唇角揚了揚，又聽喬莫伊大聲說道：

    「那，你只要願意背著我，我就替你買票，請你看天池，你可以省一百多塊哦。」四周嗖嗖的目光飛到，這一組人在都是這位當地的導遊在山腳下臨時收的，他看了看喬莫伊，又看了看莫澤睿，面上露出驚詫之色來，他記得很清楚，這女孩子當時是一個人來的，而且怒氣沖衝要去看雪

    ，這男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要不要這樣大膽呀？

    「你背我，我請你。」

    莫澤睿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沉聲說道。

    「好。」

    喬莫伊真的轉了個身，微俯下腰，一手撐在了膝蓋上，一手拍著自己的腰說道：

    「上來吧。」

    四周的人本來議論得很熱鬧，看著這一男一女奇異的舉動，都好奇的看了過來，空氣里出現了短暫的寧靜。

    「要不，你喊我一聲老公，我不僅背你，還請你。」

    莫澤睿一面掏著錢包，一面慢條斯理地說道。

    「老公！」

    眾人都想看熱鬧的時候，只見喬莫伊飛快地轉過了身，一面伸手要錢，一面大聲說道：

    「快給我錢。」

    她喊著，然後跳起來，八爪魚一樣地緊緊摟住了他的肩，把臉貼到他的臉頰邊，嘻嘻地笑起來：

    「帥哥，向著天池前進！」

    「不會吧，這樣也行？」

    導遊傻眼了，忙不迭地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啪答啪答地按著鍵發了微博出去，這種新鮮事，應當天下人共樂之。眾人也都笑起來，嘰嘰喳喳地議論著，跟著導遊走進了檢票區。莫澤睿穩穩地托著喬莫伊，走得很慢，漸漸落到了人群後面。這是第二次背她，第一次的時候她比現在沉多了，他明白，這段日子她過得一點都不好，日夜在為他擔心。他現在開始明白莫天瀚當初的苦衷

    ，老爸不是沒有男人的霸氣，而是一旦男人有了家，有了負擔，很多事情便開始顧忌家人的感受。

    「莫澤睿，你明天才生日，今天算不算結婚？」

    她歪過臉來，小聲問道。

    「從現在開始，持續到凌晨一點。」

    他唇角揚了揚，看著在眼前鋪陳開來的那片池水，沉聲說道。

    傳說中的天池，世間最澄澈的水域。不過現在天氣陰沉沉的，天池也未展露笑顏，如同澄澈憂鬱的美人，風吹皺她的眉，靜靜地看著湖邊的遊客。喬莫伊從他的背上滑下來，手搭在眉上，眺望著遠處的雪山頂，那樣雪白的世界裡，一定純潔

    如天堂。

    「莫澤睿，你看到過大雪嗎？沒過膝蓋的，可以躺在上面打滾的。」

    莫澤睿搖搖頭。

    「莫澤睿，我們也照張照片吧。」

    她說著，拿出手機來，一手扳過他的腦袋，擺了個四十五度的角度，咔嚓幾聲之後，便忙不迭地拿到眼前欣賞起來。

    「瞧一瞧，看一看，我們的結婚照。」

    她樂滋滋地調出照片，用手遮著光線看著，她真上鏡呀，還有莫澤睿，怎麼都不笑呢？風景倒是美，遠處的雪山，身後如鏡的天池，還有——咦，怎麼身後會有好多氣球呢？

    她猛地轉身，只見原本空曠的地方突然升騰起了無數隻紅色心型的氣球，密密的，一顆顆小心臟下懸著的小捲軸散開，每個上面只寫著同一句話：

    「請你永遠陪著我。」

    「哇，莫澤睿，你看，好多氣球啊！」

    她瞪圓了眼睛，這是求婚嘛？哪個男人這樣大的手筆，像這種風景區搞這種活動，審批，經費，之後的清理工作，一般人都難以辦到呢！或者，是電視台在做什麼相親節目？攝像機藏在哪裡？

    「莫澤睿，看那邊，那邊！」喬莫伊興奮起來，指著天池正中間，一艘小船上，幾個人還在不停地往空中放著氣球，仰頭看去，頭頂上全是這鮮艷的紅色，漫天的艷麗，映紅的被風吹得有些發白的臉頰。她的呼吸在空氣里騰起淡白色

    的霧氣來，只見她興奮地跳起來，想伸手去抓那紅色的小心臟。

    「莫澤睿，你幫我抓一個。」

    跳了好幾下撲空之後，喬莫伊開始推著他的胳膊，咯咯笑著說道：

    「快點，說不定這是天山女神給我們贈送的愛心，得到這個，得到永生的愛情，哇，我太浪漫了，我不當詩人浪費了！」

    莫澤睿嗤笑了幾聲，她還真能給自己貼金，詩人？磨人精差不多！他被她連推了四五下，只好跳了起來，一連蹦了二十多次，才伸手抓住了絲卷的一角，一拉，帶下了一隻氣球。喬莫伊開心地接了過來，捧在手裡樂呵呵地仰頭看著，透過紅彤彤的氣球去看這個世界，所

    有的東西都被染上了熱情的色彩，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樂呵起來。

    「喜歡？」

    他沉聲問道。

    「嗯，喜歡。」

    喬莫伊拍著懷裡的氣球笑眯眯地說道，她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美好的氣球，美好的男人，美好的風景，此時看在眼裡，簡直讓她太快樂了。

    「就樂成這樣？」

    他眉角抽了抽，幾個汽球也能讓她眉開眼笑。

    突然，滿天亮起了彩光，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幾束雷射騰起，在湖面上空打出了一行亮晶晶的字：

    「你願意陪我一生一世嗎？」

    「哦哦，莫澤睿，快看，還有雷射字哦！我只在晚會的舞台上看到過呢！」

    她看著，更興奮了，揮舞著手裡的氣球大聲說道，緊接著，那雷射的字變了：

    「喬莫伊，你願意陪我一生一世嗎？」

    「啊，莫澤睿快看，不得了，我的名字上去了——」

    喬莫伊的腳落回地上，驚訝地看著浮在空中的那行亮晶晶的字，短暫的大腦短路之後，她猛地掩住了嘴巴，側臉看向了他。

    「願意嗎？」

    他側過身來，拉住了她的手，看著她漸漸有淚的眼睛，低聲問道。他從來不是擅長說甜蜜話的人，「我愛你」三個字，也覺得大男人說起來好肉麻，可是，他真的希望這個小女人能一直一直陪著他，一起生兒育女，一起看孩子長大，一起白髮蒼蒼——他好希望有這樣的家

    ，這樣的感情，有她。

    喬莫伊掩著唇用力地點了點頭，有兩行滾燙的東西從眼眶裡涌了出來，他的臉龐開始模糊。他低下頭來，柔軟冰涼的唇印在她的眼睛上，她的淚水鹹鹹澀澀，這幾天一定悄悄落過淚吧。

    「傻丫頭，以後不要傻到說要離開我。」他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小小的她窩在他的懷裡，哭得哆哆嗦嗦的。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只有她的抽泣聲充斥著他的耳膜。她平常伶牙利齒，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以為旅遊結婚就

    是兩個人在這裡玩兩天，哪裡知道他還做了這樣的安排，他明明很忙的，剛剛她還傻到以這是電視台在做相親節目，她蹦來跳去的樣子一定很傻，哪裡有這麼傻的新娘呢？

    這是旅遊區，他做不到包下整個景區，可是，他做得到可以在眾人面前表達他的心意。

    「還哭！還不怕眼淚在臉上結成冰塊，到時候掰下來會弄掉皮的，痛死你。」

    他抬起手指，溫柔地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珠，喬莫伊扭了扭腰，哭著說道：

    「騙子，眼淚怎麼可能結冰？」

    說著，她突然踮起腳尖就咬住了他的唇，臭蠍子這麼愛騙人，咬掉他的嘴巴。莫澤睿低呼了一聲，她咬得還挺重。

    「臭丫頭，居然敢這麼用力。」

    他連忙摟住了她的腰，掩著被她咬了深深兩個牙印的嘴低斥著，身邊一陣善意的笑聲。突然，一個高個子身影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喬莫伊眼睛猛地睜圓，這不是劉暢那小子嗎？

    「恭喜睿少，恭喜太太。」

    劉暢笑眯眯地遞上了他的禮物。

    「呀，你也來了。」

    喬莫伊臉上一紅，連忙從莫澤睿的懷裡掙脫出來，不是說兩個人的婚禮嗎，怎麼劉暢也跟著來了。

    「恭喜睿少，恭喜太太。」

    緊接著，又有是一陣此起彼伏的道賀聲、掌聲、歡呼聲，她抬頭看過去，這些道賀的人全是陌生的面孔，而且有不少就是剛剛那個導遊帶著的人。

    「這都是分公司的同事們。」

    劉暢笑眯眯地說道，今天的事全是拜託這邊分公司的人進行的，否則依著公司現在的形勢，哪裡來得及安排呢？

    這麼說，都是他們安排好了，故意在山腳下等著自己的？正愕然間，只見那名導遊快步走了過來，笑著遞上了一隻四四方方的禮盒。

    「不好意思，莫太太，其實我就是分公司的負責人，這是公司全體員工送給您和睿少的結婚禮物。」

    嗚嗚嗚——她開始的表現一定蠢極了！她伸手暗暗在他的掌心擰了一下，睿少的太太，怎麼可以表現得這樣蠢呢？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接過了禮盒，輕聲道了謝。

    「再來幾張照片吧。」

    劉暢拿著相機，衝著他們咔嚓起來。

    「不要照。」

    喬莫伊連忙伸手去擋，剛哭過，臉上一定髒髒的，好醜！不料莫澤睿一把抓住了她的兩隻手，強行把她的臉露了出來，她剛驚愕抬頭，他的吻就落了下來，正巧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

    「哦——」

    眾人都笑起來，喬莫伊臉漲得更紅了，狠擰了幾下他的胳膊。

    「那我們先告辭，希望睿少和太太玩得開心。」

    負責人「導遊」呵呵笑著，眾人紛紛過來道了賀，陸續轉身離開。劉暢從喬莫伊手裡接過了禮品盒，沖她擠了擠眼睛，也跟著眾人往瀏覽車邊走去。

    看著眾人走遠，喬莫伊轉身鑽進他的懷裡，輕聲說道：

    「臭蠍子，你敢這樣耍我，害我出糗。」

    「自己生得笨。」莫澤睿低笑著，哪裡會有導遊在山下私自收客的，而且就算會遇上「野導遊」，那別人都不收，就收她一個人，她不會覺得奇怪嗎？也不怕被人拐到山裡賣掉了！她還自稱精明，不知道渾身上下有哪個地方

    精明——他掐著她的臉頰，搖了搖，低聲嘆息起來。

    「就這樣？」

    喬莫伊被他掐得臉都變了形，艱難地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

    「你還要怎麼樣？」

    莫澤睿好笑地反問。

    「新郎還沒有吻新娘。」

    喬莫伊咯咯笑起來，莫澤睿的眸色沉了沉，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你是不是還要入洞房？」

    「要的要的。」

    喬莫伊笑著點頭，他的桃花眼眯了眯，唇角一揚，只聽他低低地說道：

    「現在？」

    「晚上，晚上！」

    喬莫伊笑得更大聲了，小樣，她現在是黃臉婆，堂客級別，才不怕他用這些話來嚇唬他呢。不料他卻突然抱起了她，大步往那艘小船上走去。

    「你幹什麼？」

    喬莫伊的笑聲被堵在了喉嚨里，渾身都緊張起來，這船是他租的吧？天啦，他不會想來個船震？他的——大膽她可是見識過的，這光天化日之下，她可不要成明天的網上焦點！

    「入洞房。」不料他真的說出了讓她顫抖的三個字，她嚇壞了，連連掙扎著想從他懷裡跳下來，剛剛弄出這一招，已經很引人注目了，不知道有多少遊客在對著他們兩個拍照片呢，現在還要公然跑到船上去「晃晃」——

    她連忙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喂，別胡鬧，有傷風化，警察會抓人的。」

    「游湖看景也叫有傷風化？喬莫伊，你的腦袋裡還能不能再邪惡一點？」

    他嗤笑一聲，諷刺起她來。喬莫伊吃鱉了，她吭哧了一會兒，猛地就摟緊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朵上面咬了一下。

    「還咬！」莫澤睿把她丟上了小船，船兒晃悠了一下，喬莫伊連忙蹲下去扶緊了船舷。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上這樣的小船兒，水面上倒映著他和她的身影，風一吹，影子便皺了，很冷，真的！浪漫也是要付出代

    價的！

    喬莫伊窩在他的懷裡，手也鑽進了他的衣服裡面，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山峰，船離岸越來越遠，世界也越來越安靜，只有小漿划過水波，嘩嘩地發出輕唱聲。

    突然，一片冰涼落到了她的鼻尖上，她伸手輕拂，只見指尖上一抹白亮！

    紛紛揚揚的，天山今年的第一場雪飄落下來了，她尖叫著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去接這片片精靈，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下雪，真的好美妙！

    這裡的雪，不像南方的偶爾的雪那向婉約，下了一會兒，便成了鵝毛大雪，二人乘車下了山，回了市區。

    退了房，換了酒店。

    隔著玻璃窗，只見那雪很快就落了厚厚一層，路上，樹上，遠處的屋頂上——喬莫伊興奮地打開了窗戶，雙手接了雪花進來，貼在臉上，冰冰的。

    「莫澤睿，我們明天早上就可以堆雪人了吧？」

    她扭過頭來看向他，他正半躺在床上用手提看網頁。

    「你在看什麼啊？」她好奇地湊過去，只見莫氏的公司網站上，有一個巨大的標題：「睿少天池新婚直播」，他和她的照片擺在極醒目的位置，他背著她的，她摟著他的腦袋照像的，咬他嘴巴的——肯定是劉暢拍的！看她就穿

    了件白色的羽絨服，顯得人厚厚腫腫的，還有臉上毫不掩飾的表情，有咧著嘴大笑的，有擠眉弄眼跳起來抓氣球的，毫不淑女，毫不像闊太太！

    「討厭的劉暢，我哪裡有這麼丑，我是青春無敵美少女，這簡直早破壞我形象。」

    她嘰咕著，目光往下看去，滿滿幾頁都是公司員工的祝福留言，還有一起度過難關的決心。聽著她的自誇，莫澤睿忍不住扳過她的臉來，極認真地說道：

    「喬莫伊，你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

    「配你剛好。」

    喬莫伊嘻嘻笑起來，拉著他往陽台上走：

    「別看照片啦，陪我去看雪。」

    莫澤睿起身，披上了外套，跟著她走到了陽台。已經九點了，遠方彩燈點點，潔白的雪花還在不停地飄落著，陽台的欄杆上都飄了好多雪。

    「那裡，有個小廣場，我們去那裡玩。」

    突然，喬莫伊一眼看到了附近的小廣場，有兩個年輕人正在追逐著。

    「太冷了。」

    莫澤睿擰了下眉，在南方長大的他並不適應這種冷。

    「走嘛，好難得的機會，而且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喬莫伊雙手合十在胸前央求著他，其實如果雪下一晚，明天的航班都會停掉，只是見她一臉興奮，他不忍拒絕，便點點頭，催她再加了件毛衫在身上，這才和她一起出了酒店，去小廣場上玩雪。

    鼻子很快就凍得麻麻的，她把毛衫的高領拉上來，蒙住了臉，然後快步往雪層堆得厚的地方跑去。

    「莫澤睿，打雪仗——啊！」

    她彎腰揉起一團雪，才轉身，迎面已經有一團小雪團兒丟了過來，又准又中，正中她的眉心，莫澤睿向來懂得搶占先機，才不會讓她先占到便宜。雪團兒在她的臉上散開，她伸手抹去細碎的雪末兒，舉著雪團往他身上打去，技術太差，總是被他躲開，他只低笑著，時不時又用雪團兒打她一下，沒多會兒，喬莫伊已經中了好幾下，臉上，肩上，甚至

    胸前都留下了雪末兒。

    「讓我打一下，就打一下——」

    她沮喪地舉著雪團兒追著他跑著，怎麼可能一下都打不中呢？

    「啊——」不知道絆到了什麼，她一下就往前撲去了，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嘴啃雪。莫澤睿連忙跑回來，彎腰想把她撈起來，喬莫伊卻翻了個身，把還抓在手裡的雪團兒丟了過去——只見雪團兒越過了他的肩，飛向了

    遠處。

    「這也不中！」

    喬莫伊抓狂了，拍打著雪地大喊起來，莫澤睿實在忍不住了，空心拳抵在唇邊低笑了起來，她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那，你為什麼笑！」

    喬莫伊氣急敗壞地爬起來，瞪著他質問道。

    「不笑了。」

    他決定不再刺激她，極力斂了笑，低聲說道。她的樣子已經快發狂了，大雪落在她的頭上，肩上，讓她看上去就像個雪娃娃。

    「討厭。」

    喬莫伊說著，嗓子一癢，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回去，太冷了。」

    莫澤睿拉著她的手，往酒店的方向跑去，跑了一截路，喬莫伊扭頭看去，那樣潔白的雪地上，他和她的腳印時而分開，時而又落錯，最後混在一起。

    夫妻兩個人，一輩子就是這樣走下去的吧，有時候會有分歧，有爭吵，有不快，可是，如果有心在一起，這腳印始終會保持著同一個方向，一直、一直走下去。

    下雪的夜，空氣都散發著清香！

    她會永遠記得這個夜晚，只屬於他和她的夜，如此美妙的夜。

    莫澤睿從未這樣溫柔過。

    喬莫伊用手掩著眼睛，他的唇在她的胸前軟軟滑過，到了她的小腹上，舌尖在她的圓圓的肚臍上一抵，喬莫伊就忍不住繃緊了小腹，伸手去推他的肩，輕輕地說道：

    「不要，好癢。」

    他拉住她的手，手指相纏著，吻繼續往下去了，喬莫伊的心跳越來越快，他每往下一寸，她的肌膚溫度就會升高一點，現在已經滾燙如同剛被熱汽蒸過，泛著粉粉的光澤。

    「嗯~」

    ……

    鐘聲響了。

    凌晨，他二十九歲的生日。

    喬莫伊翻了個身，抱緊了他，小聲說道：

    「莫澤睿，生日快樂，可是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以為要和他分開，以為他要去英國參加婚禮，以為他會很忙、以至於不記得給她的天山承諾，以為他會把她一直關著——所以，她連生日禮物都沒有給他準備。

    「那你現在把禮物給我好了。」

    莫澤睿的雙瞳泛起微瀾，剛剛這場激烈的一場歡愛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啞。

    「什麼禮物好呢？」

    喬莫伊嘟了嘟嘴，帶來的行李全是他準備的，有什麼可以送他的呢？

    「一句話。」

    他的手覆到她的小腹上，輕輕揉捏著，女人，稍稍有一點點小肚子，捏起來真舒服。

    「什麼話？」

    喬莫伊好奇地問道。

    「你說：老公，以後我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所有的事都聽你的。」

    莫澤睿慢條斯理地說道，喬莫伊怔了一會兒，便笑起來：

    「呸，你想得美，應該你對我說：老婆，以後我會打不還手，罵不還手，所有的事全都聽老婆的，這樣才是好老公，你懂不懂呀。」

    「你敢造反！」

    他一瞪眼睛，翻身就壓到了她的身上，手輕抬著她的下巴，低低地說道。

    「不敢，小女子豈敢和睿少斗？」

    喬莫伊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道。

    「我要明年的這個時候，可以當爸爸。」他的手又撫到了她的小腹上，在一起大半年了，她的肚子卻還沒反應，難道還不夠努力？還是她又悄悄去吃了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