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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03:29 作者: 漠兮
    修頡頏抬手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可以玩到下午再送你去醫院。」

    「都和你說了不要出去玩,何況現在還下雨……」宋儒儒一臉震驚,他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啊。別說算出來不適合出去玩,就算適合誰會在下雨天出去玩啊!

    修頡頏卻緊緊握著她的手走出早餐鋪,「你說我今天出去玩會遇到危險,那我們就去唄!看看我會不會有事,也看看你算得準不準,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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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賭一局,下一章修老師是把神婆氣出新高度,還是暖出天際?買定離手哈~

    ☆、73,但你是我女朋友了。

    PART 73

    修頡頏一路將車開到市郊上天竺寺所在的風景區內,風景區得名於山頂一處小瀑布,每逢春秋兩季遊客眾多,一路開車上山,先去上天竺寺請香吃齋,再徒步登頂遊玩。

    因為月真師傅的關係,這一帶宋儒儒很熟悉,只是趕著下雨天來玩倒還是第一次。修頡頏開到半山腰就將車停下了,宋儒儒抬手指向繼續往上的路,有些疑惑地問,「車子還可以繼續開的。」

    「景色這麼好,下來走走吧。」修頡頏看向霧雨濛濛的山路,微微一笑,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山上的雨並不大,細如牛毛隨風吹散,落在身上也不過是一層薄霧,秋雨寒涼但此情此景與修頡頏清冷的氣質格外融洽。

    宋儒儒稍稍落後他兩步,目光溫柔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融入山雨的畫卷中,山道兩旁皆是參天梧桐,此刻黃葉凋敝只有枝丫繁密。她記起那本《歷代山水畫史》里有一幅倪瓚的《六君子圖》,畫中寒樹疏密掩映、姿態挺拔,遠山淡墨略染,畫面雖然蕭疏平淡,卻如洞庭月色般純淨清雅。此刻雖無霜月,卻有秋雨濛濛,遠山如黛,高樹參差,枝葉疏朗中修頡頏漫步上行,風神飄逸。後有黃公望為《六君子圖》題詩云:遠望雲山隔秋水,近有古木擁陂陀,居然相對六君子,正直特立無偏頗。

    前方山路急轉而上有一處高地,先上坡爾後下坡。坡度有點陡,走在前面的修頡頏轉過身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往上走,宋儒儒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甩開他的手。

    沿著山道旁窄窄的行人道往上走,宋儒儒的手被他握著一點點熱起來,就連心都暖了幾分,她想修頡頏可真是厚臉皮,他剛才不是還要她收回喜歡麼,那現在還正大光明牽自己?看來他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真的要她收回的話就不單單是耿直了,得是宇宙第一缺心眼!

    走完上坡便是下坡,她腳下一踉蹌撞到了他的後背,鼻頭硌了一下酸溜溜的,修頡頏將手握緊了幾分提醒她,「下坡走慢點。」

    此刻山靜雨靜,只有他們輕微的腳步聲簌簌作響。宋儒儒只覺得心靜如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祥和寧靜,微雨中泥土的氣息都帶著清冽,她想起之前修頡頏說她太過急躁,無法體會時光慢慢流逝的美好。眼下她忽地明白這般便是歲月淺流、時光凝結吧。

    走到下坡的盡頭,修頡頏停下腳步轉身去看來時的路,傾斜的陡坡坡頂約近三米高,他忽然問宋儒儒,「如果我站在路中間,有車從上面開下來一定會撞到我吧。」

    宋儒儒一愣,「當然啊!這麼陡的坡剎車也來不及的。」

    他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鬆開牽她的手,邁步向路中間走去,宋儒儒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站在山道旁有些茫然。

    他在路中間停住,看向眼前高聳的陡坡,確定自己選了一個絕佳的位置,這才堅定地看向她說,「你說我今天出來玩一定會有危險,那我就來試試究竟有沒有危險。」

    「哎!」宋儒儒臉色大變,「你站在那裡一定有危險啊!」

    修頡頏倒不像她那麼緊張,說來也好笑,他面對她時經常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可此刻立於危牆之下他反倒格外淡定從容。「那不正好可以印證你的話,說明你算得很準啊!」

    「可哪有人知道要出事還去找事的!」來找宋儒儒算命問卜的,哪個不是為了消災避禍,只有躲不過的災,哪有明知有災還要迎上去、還要自己製造的!

    修頡頏偏偏站在路中央一動不動,「你說一切是註定的,我今天出來玩註定是要有危險,那我不如選一種自己喜歡的……」

    「???」宋儒儒感覺自己遇到的不是缺心眼,而是一個神經病!

    他面帶微笑看起來愜意得很,還問路邊的宋儒儒,「哎,你要不要算一算來的會是什麼車啊?」

    「修頡頏!」宋儒儒惱羞成怒地大吼了一聲,「你找死是不是啊!」

    他歪頭看向她,「你算了我是會死的嗎?不是只有危險嗎?」他還以為只是受點傷呢,要死的話那還是挺嚴重的。

    「對!要死!」宋儒儒氣急敗壞地說,「算出來你今天要作死!」

    修頡頏被她吼得打了個激靈,「可按你算的,就是真的要死也躲不過去啊。」

    她氣得轉身就走,「好啊,你這麼勇敢那你就自己等著,我要走了!」

    「可你不想親眼看看是不是真有命中注定嗎?」修頡頏叫住她,「咱們打個賭吧,就賭這世上有沒有命中注定。」

    宋儒儒停下腳步,轉身昂起頭看他,「那你的賭注是什麼?」

    修頡頏拍了拍胸口,「賭注就是我自己啊。」

    「誰稀罕你做賭注啊!送我都不要!」

    他有些可憐地說:「哦,那要是你贏了我就不再提那件事……」他說著頓了一下,「要是我贏了,你就要做我女朋友!」

    宋儒儒臉頰微紅了一下,賭注倒是還可以,但……賭局是什麼鬼啊!「你要是輸了命都沒了,當然不會再提那件事了!」

    「那我也算願賭服輸了嘛。」修頡頏坦然地說,「況且我也不一定輸啊。」

    宋儒儒哼了一聲,「也是,一會有車來了你再跑也不遲,當然不一定會輸。」

    「我保證一動不動,絕不走一步。」他目光堅定,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我們以一小時為限,我就站在這裡等車來。」

    「一小時也太短了!」宋儒儒抗議,「萬一一小時都沒有車來,那你不白白撿了便宜……」她雖然覺得他是神經了些,卻也不信他會真的站著不動,所以也有心情和他打嘴炮。

    修頡頏沒有回話,靜靜閉眼聆聽,爾後笑了起來,「不用一小時,有車過來了。」

    宋儒儒知道他聽力好,遠處有車來他聽到也不奇怪,她雙手環胸看好戲般地笑了一下,「那你要做好準備了,我幫你喊預備跑吧……」她說完也隱隱聽到有車開來的聲音,在空寂的山道回聲響亮。

    修頡頏搖搖頭像是打定主意似的,竟然盤腿在路中間坐下了!

    「喂!」宋儒儒這時才驚覺出不對勁,他這不是神經病了,是、是純粹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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