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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03:29 作者: 漠兮
邊教授理解宋儒儒第一次來他們家就遇到尷尬氣氛,肯定會好奇。想來儒儒也不算太外人,便稍稍透露了一些信息給她,「頡頏的父親情況比較複雜,所以頡頏媽媽不怎麼願意提到他的。」
出軌對女人的傷害是毋庸置疑的,孟秋不願意提及宋儒儒也能理解。她點點頭說:「但我知道他父親已經過世了。」
「過世是過世了,可給他們母子的影響不太好……」邊教授含蓄地說,「頡頏的父親不是文物專家,而是一位指揮家,以前在B市很出名,所以風言風語、人言可畏你也能想像。」
「可能我離開B市時太小了。」宋儒儒搖搖頭,「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也不認識什麼有名的指揮家。」
「那你算命的本事都是你師傅教的?」邊教授忍不住問她,「我還以為是你父母有人學這個呢。」
「我記得我媽媽以前好像在音樂廳工作過……」宋儒儒回憶了一下,「裡面有各種樂器,鋼琴啊,小提琴什麼的……」
邊教授點點頭,「也許你媽媽會知道頡頏的父親呢,不過知道的話也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也罷。」說著他友情提醒宋儒儒,「在我們家,除了頡頏的父親外,小三啊,情婦啊,也是絕對不能提的。」
宋儒儒連連擺手,劃清界限,「我以後可不會常來,論文的問題我就去學校找您談。」
邊教授嘖嘖嘴,笑得頗有深意,「年輕人,話可不要說太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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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給大家留了個問題,就是給儒儒大肉粽的人是誰?
一部分同學說是修爸爸,然鵝我明明寫了兩個男人啊,一個高帥一個矮胖,一個給了肉粽子一個給了綠豆糕,你們能不能好好審題,你們這樣的話語文考試的閱讀理解令人擔憂啊!
另一部分同學讓我感動,看文認真,審題仔細都猜到了是八卦村的姬師傅,關鍵詞:綠帽子,胃口好,咋們村,書記
但是!有最後一小部分同學,他們的答案是----邊教授?!這就讓我很悲哀了……我的心情特別複雜,想一個人靜靜……
PS,下一章特別肥還有你們喜歡的強吻,恩,就醬。
☆、64,我願意承認我錯了
PART 64
宋儒儒和邊教授一直談到晚上十點,論文才有了大致的方向,因為明天還有事,她不敢耽擱太久,記好筆記就起身告別。邀請宋儒儒來家裡是躲不過邊堯的,但若要論送她回家,可就沒有邊堯什麼事了!
這讓邊堯很是後悔,當初修頡頏跟著考古隊到處跑,年初奉命回來前是拜託了邊堯選房子。若是邊堯知道買房子還能買出姻緣來,哪還能輪到修頡頏?眼下邊堯只能目送宋儒儒離開,還要被迫欣賞修頡頏揮手告別時驕傲的小表情。
車子開上馬路沒多久,修頡頏就機智地對身邊的宋儒儒說,「你困了吧,那你睡一會,我可以開20碼。」
「我今早五點半就起床了,忙了一整天,現在就想快點回家休息。」宋儒儒哭笑不得,誰忙了一整天后還想在路上慢慢磨蹭?
「哦。」修頡頏默默開車,過了一會在等紅燈時他問她,「我是不是有點笨?」
若是別人問這個問題,那宋儒儒必然要客套一下,但修頡頏這麼問,宋儒儒就把客套省了,「是的。」
修頡頏點點頭,「我好像是沒有遺傳到我媽媽的優點……」
宋儒儒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修頡頏的情商應該也沒有遺傳他親生父親吧,畢竟一個能婚後出軌的男人應該並不會沒情商。
修頡頏好像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他立刻說,「我不像我爸,我不會和他一樣移情別戀的……我可以發誓!」
「你本來就不像他。」宋儒儒瞧他緊張又嚴肅的樣子有些好笑,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修頡頏稍稍一愣,「你怎麼知道我不像他?」
宋儒儒指了指他的臉,「因為你長得很像你媽媽啊,唔,只有鼻子高一些,更好看些。」
修頡頏的臉微微一紅,五官就更加柔和溫暖了,「你也很好看啊,你像你媽媽嗎?」
「像的。」宋儒儒點點頭,「不過你見不到我媽媽了……」
紅燈閃綠,修頡頏發動車子,他的目光平靜地直視前方,聲音輕輕的,像羽毛輕拂水面似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傷她分毫。「你分不清左右是因為你媽媽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在她的認知里,修頡頏可不是一個在情感問題上聰明的人,他的聯想素來天馬行空,驢頭不對馬嘴,但這一次不算太偏。
「能讓一個人留下陰影的事一定和最親近的人有關,特別悲傷的事,特別高興的事,特別難忘的事,都只是因為那個人特別而已。」修頡頏語氣平和卻又很認真,「對你來說很特別、特別重要的人,應該是你的媽媽。」
「我還以為只有邊堯才能理解這種心情呢……」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竟然會是你先發現。」
「也許他更理解吧。」他揚起嘴角淺笑了一下,笑容暖暖的,透著小小的驕傲,「但我更關心你,所以當然是我先發現。」
「好吧。」宋儒儒佩服地點了點頭,「看在今天我知道了你的一些秘密,那我就告訴你一些我的秘密。」
「我左右不分不是因為我媽媽,我從小就分不清,尤其是緊張的時候。後來我媽媽出事的時候,她讓我去打電話、去找人,我也沒分清方向,結果跑錯了路。」這件事她從未對除了月真師傅以外的第三人說過,就像修頡頏回憶往事一樣,他們只能清晰地回憶故事,卻不敢去回憶當時的感受,「但師傅說那都是註定的事,無論怎樣我媽媽都會遇到意外的。」
「那你很難過吧?如果沒有跑錯的話……」
宋儒儒搖搖頭說:「師傅算過的,她說我命中有劫煞,註定是要自己長大,我媽媽也一定會早早離開我,和我跑錯沒有關係。」
修頡頏皺起了眉頭,清亮的眼眸變得幽暗深沉,「這不對啊,宋儒儒,如果跑錯路是一件沒有關係的事你就不會提啊,就像你不會告訴我那天你穿了什麼衣服,因為那才是無關緊要的事,你既然說了就證明你知道並不是沒有關係的事。」
整整二十年,宋儒儒只得到過「沒有關係」這個答案,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她說「是有關係的事」。她心頭微微一揪,後悔與修頡頏分享故事了,他這人可真沒情商,聽到這樣的故事不是應該先安慰她嗎?
可修頡頏在情商方面就是笨,他既坦然面對,也不打算迴避。哪怕宋儒儒已然冷臉沉默,他依舊堅持說道,「就算意外本身與你無關,但你確實跑錯了路啊,你沒有找到人也是事實。」
車窗外的夜晚霓虹流光,比二十年前明亮多了,那時候的深夜特別黑,黑到宋儒儒每次回憶時都會覺得寒冷刺骨,明明是初夏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