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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03:29 作者: 漠兮
周三那天,宋儒儒決定去散散心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順便關心一下溫惜的狀況,畢竟邊堯已經被揍過了,根據經驗溫女神揍人後技能冷卻需要一個禮拜呢。
那天又是溫惜的電音吉他課,宋儒儒在教室外聽她彈奏《ENDLESS RAIN》,這首曲子張揚又悲傷,溫惜彈得也格外投入。
主唱的男生嗓音沙啞,當他嘶吼到「Endless rain fall on my heart,let me forget all of the hate,all of the sadness……」時,宋儒儒看到溫惜在台上重重地跺了一腳,十二公分的尖頭高跟鞋差點插進木地板里。
宋儒儒打了個哆嗦,她感覺溫惜經歷過人生大事後變得成熟了,也升級了,或許技能冷卻都不需要一周了,48小時就可以滿血放大招了。她連連退後幾步,決定今天還是不要在這裡散心的好。她一轉身,卻和身後的阮教授撞了個正著。
阮咸看到宋儒儒稍稍一愣,宋儒儒也傻了眼,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騙走阮教授的頭髮後並沒有告之「發卜」的結果,當然結果現在也不重要了。
反正她不是第一次忽悠阮教授了。
「我原來真以為你是溫惜的舅媽呢。」阮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結果溫惜說我一點都不了解她的生活,我才知道你是她的好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宋儒儒對阮咸有一種天然的同情心,其實她能理解溫惜的態度,也完全明白溫惜的立場,只是她太早失去了母親,對于堅持找女兒的阮咸自然就多了一分親切。也許對宋儒儒來說,她所期盼的並非是溫惜與阮咸有何進展,而只是那份失去後再度團圓的心情。
她莫名就聖母了一把,安慰了阮咸一句,「溫惜就是這樣的性格,她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不會妥協。」
阮咸知道自己給不了溫惜答案,這不是溫惜的錯,而是她的錯,但即便她後悔、難過、悲痛,她還是無法給出答案。「我知道,但我沒有辦法回答她。」
「就連她父親是誰,都不能說嗎?」宋儒儒追問了一句。
阮咸神色淒切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告訴她……」
宋儒儒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也問過母親這個問題,她想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可直到宋佳寧去世,她也沒能得到答案。
剛上幼兒園的時候,她經常問,後來時間久了也就不問了,因為知道不會有回答。母親帶她去廟裡燒香時,她偷偷問過月真師傅,為什麼母親不告訴她答案呢?月真師傅說,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小箱子,鎖著最為重要的秘密,鑰匙也被藏在無人知曉的地方,除非這個人願意,否則誰都不能打開裝秘密的箱子。因為小箱子是藏在心裡的,想要打開它,先得打開一個人的心。
小時候她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只是隱隱知道不能強迫別人,後來等她長大,她也有了自己的秘密箱子,她才開始明白原來打開一個人的心是那麼難。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父親是誰。」宋儒儒苦澀地笑了一下,「我能理解你,但對於溫惜來說那很重要,所以我幫不了你。」
阮咸猶豫了一下開口,「我有一樣東西想給她,你能幫我轉交嗎?」
「可以的。」宋儒儒點點頭。
「在我辦公室里,你和我一起去拿好嗎?」阮咸說著指了指教室,「快要下課了,溫惜看到我不高興,所以我不方便送過來給你。」
宋儒儒本來就想撤退,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跟著阮教授離開。走到轉彎的時候,領路的阮咸提醒了一句,「儒儒,往這裡走。」阮咸溫柔如水的聲音念出這個名字時軟軟糯糯的,她祥和地笑了一下問,「你的名字挺可愛的。不過你不是研究周易的嗎?怎麼叫儒儒啊。」
「我媽說她生我的時候一個人在家,突然就肚子疼了,她扶著牆去隔壁找人幫忙,隔壁那家的孩子當時正在背盧綸《長安春望》的最後一句,『誰念為儒逢世難,獨將衰鬢客秦關。』」母親以前告訴她的事,宋儒儒一直都牢牢記著。
「這句詩聽起來有些悲傷,也很孤獨。」阮咸有些不理解地說。
「但是我有兩個儒啊!」宋儒儒笑了起來,「我媽媽說,詩人是孤身一人漂泊秦關,但我是儒儒,所以會有人一直陪著我,我就不孤單了啊。」
走在前面的阮咸腳步停住,她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宋儒儒的名字耳熟了,那不是她記憶中很重要的部分,卻又是無法忘卻的一個部分。
曾經有一個人也念過這句詩,那人說,我的孩子名叫儒儒,是不是很可愛啊?兩個儒,所以我會一直陪著她的。
阮咸還知道,那個人並沒有陪著她的孩子長大,仿佛這個名字一語成讖,打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孤獨寂寞。
阮咸也想起了那個人的名字,她叫宋佳寧,自己與她有過兩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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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應該是因為他說話不算話吧!
PART 57
阮咸交給宋儒儒的是一個密封的信封,宋儒儒沒有打開,只是用手在外面捏了捏,有點厚度,也有點硬度,一側邊縫略高一些,像是一本橫向對摺的小薄本子,有巴掌大小。她琢磨了一下,覺得像是銀行存摺,可能是筆巨款。
宋儒儒小心地把信封收進包里,生怕稍有不慎弄丟了,然後才發微信給溫惜,約她明天見面,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宋儒儒把地址選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裡。
從音樂學院回到家中,宋儒儒的論文還是毫無頭緒,她索性躺在沙發上刷起了海淘網站,最近換季折扣,她打算給自己買點東西,也許買著買著就有靈感了呢?可頁面剛一打開,她就看見了首頁推送的流浪包,還和溫惜那隻一模一樣。
宋儒儒的心口立刻挨了一悶棍,她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是妒忌了,否則她豈不是和修頡頏一樣小心眼了嗎?溫惜是她的好閨蜜她自然不會妒忌她,況且溫惜的名牌包一個房間都不夠放的,宋儒儒要是妒忌估計早就面目全非了。
她也知道溫惜和修頡頏之間肯定沒有什麼,再說她沒有妒忌的立場嘛,她又不是穆揚。但是……修頡頏給另一個女孩買包包買口紅,她為什麼會這麼不高興呢?
這種感覺特別像她夏天剛上山那會兒,又憋屈又生氣又覺得自己不應該。
啊,應該是因為他說話不算話吧!
就算自己拒絕過他,他也不能說好了喜歡她然後就突然不喜歡啊。
就算自己嫌棄他的品味,他也不能說好了給她買包然後就突然給別人買啊。
其實牛皮包、豬皮包,也都可以嘛!
宋儒儒氣得網站都刷不下去了,乾脆起來去做飯。冰箱保鮮櫃裡還有她昨天從超市採購的食物,她打開袋子翻找,西藍花、胡蘿蔔、蘑菇、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