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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03:29 作者: 漠兮
    「啊……」他回過神來,「原來你們說的就是這個新聞啊。」

    「你都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你那天找哪門子茬啊?」

    他倒也坦然得很,「我就是看你對著邊堯眨眼睛,我不高興而已。」

    「嘖嘖……」宋儒儒嫌棄地說,「一個大男人這么小心眼,真是……」

    「這樣就是小心眼嗎?」他問宋儒儒。

    「當然是啊,邊堯不是你好兄弟嗎?」她啃著一塊排骨含糊地說,「你連他都懟,可不是小心眼!」

    修頡頏靜靜想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我挺喜歡小心眼的,反正你也小小的,我的心裡夠放你就行了,不用那麼大。」

    宋儒儒最近被「矮個子神秘女性」刺激了,聽到矮和小這一類的字眼就火大,「我小不小關你什麼事!」

    修頡頏現在稍稍開竅,也學會察言觀色了,看出她不高興,連忙問道,「那我要說你多大?和溫惜一樣大嗎?」

    「溫惜個子高那是遺傳!你也不看看阮教授有多高!」宋儒儒拍案而起,話一說完自己就傻了,連忙強裝淡定地坐下喝湯,語氣隨意地威脅他,「你什麼都沒聽到啊。」

    「哦。」修頡頏老實地點頭,過了一會,他問,「這是不能說的秘密嗎?」

    「是的。」宋儒儒狠狠地說,「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滅了你。」

    他被威脅倒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這是不是只有我們倆知道的秘密啊?」

    宋儒儒才不會給他得意的機會,她揚起嘴角笑著說,「當然不,邊堯比你早知道。」

    「……」修頡頏放下湯碗,像小孩子似的賭氣不吃了。

    「怎麼了?」

    「我又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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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更新完啦,我要休息去了!

    明天和後天停更,3號晚上還是七點半更新哈,可以劇透一下,後面有臉紅心跳的洗澡戲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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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因為你的戲已經夠多了。

    PART 48

    一早接到溫惜的電話後,邊堯就在市圖書館查了一天的報紙資料。因為已經過去二十年之久,年代久遠的報紙都積壓在倉庫中,加上C市報紙中提及B市的新聞並不多,所以查找起來頗費了一番功夫。

    他一共找到三份報導當年音樂廳火災的報紙,其中兩份都以「修翼女助理」和「婚內出軌對象」來指代與修翼一同遇難的女性。唯有一份報紙,因為篇幅較大,寫得也稍稍詳細些,但主要描寫的還是修翼出軌與情婦共死,對於死者的信息只提及了「宋某」二字。

    邊堯還記得溫惜的話----「儒儒媽媽是單親母親,所以儒儒跟她姓」。

    「宋」不是一個滿大街的姓氏,但也不是什麼生僻的姓氏,單憑一個「宋某」邊堯也不敢就此將兩者聯繫在一起。他心中隱隱感到這不會是巧合,可潛意識裡他很希望宋儒儒的母親並非這位「宋某」,因為他很清楚一旦兩者畫上等號將是何等情形。

    報紙上大篇幅的描寫修翼婚內出軌,無非是因為他是名人,名人的醜聞素來是大家喜聞樂見的消息,至於醜聞的另一半是誰,對群眾來說一個代號足矣。還有一個可能,便是因為宋儒儒在事後立刻離開了B市,所以記者們也未能查到更多的信息,索性避而不談。

    邊堯不敢再順著邏輯想下去,他只希望這位「宋某」另有其人。

    報紙上查不到更多信息,他只好選擇從另一種媒體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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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上正播放著尋女的新聞,阮咸獨自吃飯,獨自觀看。今天是這條新聞最後一次播放,足足一周,這條新聞在每天的黃金時段準時播出。

    就像邊堯說的那樣,若是她的女兒真的在C市,那肯定能找到。可一周過去,她接到不少電話,也見了不少人,有的胎記不對,有的根本沒有胎記卻信誓旦旦說是長大後消失了。阮咸一提出做親子鑑定,便一個個都散了。

    阮咸還記得二十年前把女兒送到福利院那天,是端午節。中午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團聚在一起,就連醫院的病房都很熱鬧,剛出生的嬰兒被接到母親身邊,床邊坐著父親,周圍是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

    十人間的病房裡,只有她獨自一人抱著孩子準備出院。孩子早產了一個月,又有些黃疸症狀,留院觀察半個月後,倒也恢復了健康。其實若不是需要留院觀察,她也不知道該抱著孩子去哪裡,醫院是她唯一可以停留的地方。

    從今年二月開始,孩子的父親便不再與她聯繫,轉眼也有四個多月了。那時候孩子才四個月,她求他留下孩子,他先是不願意,但架不住她跪下哀求。

    他說他們不能再繼續了,孩子留著對誰都不是好事。於是她向他保證,會獨自帶大孩子,絕不影響他的生活,但其實她的內心有過那麼一絲貪念,便是只要她能留下孩子,他們之間就不可能真的恩怨義絕,畢竟是他的骨肉,他不可能真的不顧念親情。

    可她沒想到的是,他真的只給了她一筆錢,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直到她生產那天,她借用醫院的電話打給他,才發現他竟連尋呼機的號碼都換了。那一刻,她才知道一切真的結束了。

    她在產房裡疼得肝腸寸斷,身上的骨頭仿佛被人一寸一寸地敲斷,那時候她想,她才二十歲,還沒有結婚,她的音樂生涯才剛剛開始,她不能也做不到就此放棄。

    她不可能獨自帶大一個孩子,她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風言風語。她必須帶孩子去找他,哪怕她曾經發誓會離開他的生活,可疼痛和現實讓她背棄了誓言,她無路可走……

    伴隨著新聞結束的音樂聲,阮咸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又是一次失望的結束。

    她放下筷子,儘管桌上的菜她幾乎沒吃兩口,但她已經沒有了任何胃口。

    她索性走到窗邊撫琴,彈奏的是根據漢代司馬相如所作《琴歌二首》改編的曲子。撫琴而歌是古琴演奏的一種,也是阮咸剛接觸古琴時最喜歡的演奏方式。

    阮咸記得這首曲子還是他教她的,他彈奏的琴音清亮綿遠而渾然不散,念歌辭時聲音醇和淡雅,韻長不絕。

    他每每念到「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時,她都以為是他在向她表明心跡。二十歲的年輕姑娘,以為就此找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依靠。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他的孩子就叫頡頏,那麼他的「有艷淑女」自然也早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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