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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03:29 作者: 漠兮
    出了臥房,他立刻打電話給宋儒儒宣布大捷,卻被宋儒儒十分鄙夷地噴了回來。

    「你沒幹過這事我不怪你,但你不能先百度一下親子鑑定對頭髮的要求嗎?直男不是連老婆難產都會百度求助嗎?頭髮必須帶毛囊,要麼是當天剛掉的新鮮頭髮,要麼就得薅,不薅不行!」

    「那你薅到了嗎?」穆揚問道。

    「我正在去薅的路上,而且我已經想好了薅羊毛的完美計策!」宋儒儒揚起嘴角,自信滿滿,「倒是你,連這麼容易的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穆揚知恥而後勇,掛上電話決定干一番大事。昨晚沒薅住,那是因為他動作不夠狠,對象也太多,這次要有針對性,行動要快、准、狠。

    於是他重新殺回房裡,卻不想之前那番動靜後,溫惜已經睡得不那麼沉了。再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聲就已經醒了,溫惜還以為他是來道歉哄自己的,故意沒吭聲,閉著眼等他。

    哪知穆揚在床邊停下,她正納悶的時候,只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接著是火辣辣的灼熱感,她立刻從床上蹦起來,捂著後腦勺怒罵,「你竟然賊心不死!」

    穆揚行動前就定好了方案----快、准、狠!那就是薅得准,下手狠,外加跑得快!所以溫惜開口的同時,他就已經捏著頭髮狂奔出了房間,等溫惜的話罵完,穆揚連家門都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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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堯約了阮教授上午十點見,所以宋儒儒九點就出發去坐地鐵了。兩個多月的與世隔絕,她都快忘了城市早高峰的恐怖。人流推推搡搡地湧向進站口,一張張交通卡刷向門欄,開門聲此起彼伏,「滴滴、滴滴、滴滴……」

    恍惚間,宋儒儒想起那個拿著交通卡刷她心口的人,幼稚又無聊的行為,卻在當時給了她那麼多快樂。

    可匆匆的人流卻不給她片刻的回憶時間,後面的人見她傻愣著不動,魚貫而上將她擠到一邊,很殘酷卻也很現實。這本就是一個人人都在前行的時代,回憶是註定要被拋棄的,就連緬懷都顯得多餘。

    宋儒儒自嘲了一下,重新擠進人流中。

    他說,她不喜歡他,真是太糟糕了。

    可是她喜歡他,好像更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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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穆揚膽子很大,這很勇敢,可能會被溫女申打斷腿。

    PS,修老師,虧你一臉冷漠,你還是偷聽電話了啊!不要臉!╭(╯^╰)╮

    ☆、37,你為什麼還是我喜歡的模樣?

    PART 37

    宋儒儒到音樂學院的時候是九點四十五,她本以為肯定是她先到,卻沒料到她走到教學樓門口時,邊堯正靠著牆打盹,看來靠牆睡是他的一項獨門絕技。

    她踮起腳走上前想要嚇唬他一下,可走了兩步卻停下了。她突然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邊堯這個人可能比她想像中更在乎別人,儘管他嘴上說的那麼無所謂,就像她的嘴裡也從不會吐露感情一樣。

    無論是獲得愛,還是付出愛,都格外小心翼翼,說得天不怕地不怕,其實比誰都害怕失去。可能他們都曾在小時候失去過母親,即便成長的過程中有其他女性悉心照顧,卻始終無法替代母親。因為他們失去母親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已經明白一個孩子可以無止盡地向母親撒嬌,索要母愛,卻不可以對其他人那麼做。

    他們要學著懂事才會被喜歡,才能擁有缺失後難得的圓滿,對他們來說,維持圓滿的現狀、不再讓自己失去是做每一件事的出發點。

    宋儒儒走上前輕咳了一聲,邊堯一下醒來,他撓撓頭抱怨道,「我都等睡著了!」

    「你很早就到了?」宋儒儒故作歉意地問。

    他抬手看了下手錶,痞痞地笑了一下,「那倒也沒有,才睡一分鐘,可能因為邊舜不在,她彈琴我才能睡著香。」

    「我看你是活該被你妹妹追著打。」宋儒儒給了他一個白眼。

    邊堯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她又打不過我,哪像你武力值那麼高!」

    宋儒儒握緊拳頭在他眼前虛晃一下,「那是當然,欺負我的人都沒好下場。」

    「那你也不需要人保護咯。」邊堯敬佩地鼓掌。

    「你見過神婆需要保鏢嗎?」宋儒儒驕傲地昂著頭,「我可是六歲起就跟著師傅闖江湖了。」

    邊堯看著她驕傲小表情,忽地就明白修頡頏為什麼會喜歡她了,她不單單是有趣,而是連笑容里都帶著勇敢。

    那份勇敢是即便生命里的悲痛給她留下了不可避免的陰影,她依舊有走出去的勇氣,哪怕她失敗,也是摔倒在陽光燦爛的地方。

    而他和修頡頏都沒有這份勇氣,所以他們還執迷其中,一個執著於真假而選擇放棄,另一個執著於得失而不敢追求。

    順著走廊往阮教授的辦公室走,宋儒儒給邊堯安排任務。「一會呢,你就負責問阮教授邊舜的發展,然後我就說替邊舜算一卦,阮教授一定會很感興趣,讓我幫她算一算女兒在哪,這時候我就可以問她要幾根頭髮……」

    「頭髮?」邊堯瞪大了雙眼,他壓低聲音問,「你真是要作法術嗎?」

    「我要頭髮有用。」宋儒儒懶得和他解釋,「你配合就好了。」

    邊堯搖搖頭,「我說我在檢查期你都刨根問底我犯了什麼事,你現在要我幫你弄頭髮,萬一你要做傷天害理的事呢?」

    「對啊。」宋儒儒雙手環胸坦然地看著他,「我就是要做傷天害理的事了,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對象換成你。」

    「……」邊堯打了個哆嗦,「那會怎麼樣?」

    「也就是破財生病,失業被綠這些生活小瑣事吧,不打緊的!」

    阮教授的辦公室近在眼前,邊堯回味了一下宋儒儒的話,微微一笑,「那我還是幫你弄頭髮吧!」

    他抬手輕敲辦公室的門,「阮教授,我是邊舜的哥哥邊堯。」

    「請進。」阮教授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

    邊堯拉開辦公室的門,紳士地側身讓宋儒儒先進去,哪知宋儒儒邁了一步,就停在門口一動不動了。

    邊堯好奇地探頭一看,這下連他也傻了。

    因為辦公室的沙發上赫然坐著修頡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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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宋儒儒的剎那,修頡頏就知道自己來對了。他早就說過,他是要避開她,卻不一定能成功啊。就像傷口稍稍結痂就會忍不住去摳一樣,疼卻無法自控,因為她本就是他身上一道久不癒合的傷疤。

    她說惹她一次揍他一次,但這一次他可沒有惹她,他還比她先到呢。哪怕她不理睬自己,能看到她也是好的。況且,他並不喜歡宋儒儒單獨和邊堯在一起,儘管邊堯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尊重邊堯,但他也要尊重自己!

    「你怎麼在這裡啊?」邊堯吃驚地看著修頡頏。

    「也是巧了。」阮教授笑著說,「修老師來問我一些關於巫樂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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