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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01第一支舞

    燕窕橫了莫晗一眼，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大概莫晗現在已經死了好幾遍了。  轉向祁子赦的時候，燕窕眼中的恨意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子赦哥哥，舞會就要開始了，你怎麼在這裡？」  祁子赦給了莫晗一個「等我」的眼神，朝燕窕道：「你來的正好，我有話跟你。」  燕窕不知道祁子赦有什麼話跟她，雖然祁子赦神色淡淡的，但是這是第一次祁子赦主動有話跟她？  略帶羞意地點了點頭：「嗯。」  主持人正在為舞會的開始調動氣氛，有些打算一起跳第一支舞的已經牽起了手。  莫晗在這個角落看著祁子赦與燕窕的身影逐漸走遠，心裡不出什麼滋味。  重新坐回了位置，莫晗百無聊賴地拿出了手機。  前奏音樂響起了，上場的有不少人，從手機屏幕中抬起頭，莫晗眼睛一瞥看到了一個極其刺激她神經的畫面：  祁子赦摟著燕窕的腰出現在了場上，她這裡看不清兩人的神情，她有些近視，而且今沒帶隱形眼鏡，悠揚的音樂響起，場上的人隨著節奏舞動著，但是莫晗的眼裡只剩下了那一對。  祁子赦為什麼會和燕窕跳第一支舞？一般舞會的第一支舞會獻給心愛之人，這個舞會沒那么正規，大家不過圖個樂子，但是第一支舞總歸有些不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莫晗拍了拍自己的臉，其實不是第幾支舞的緣故，而是只要祁子赦跟其他人跳舞，她看著都會不舒服。  剛才祁子赦不是過來找她了嗎？他要跟燕窕什麼？對了，剛才走的時候，祁子赦的眼神明明是讓她等一會。  好了，別多想了，就在這等著，莫晗在心裡安慰自己。  第一個上台演奏的是oumen琴行的人，作為主人，琴行的人開場無可厚非，況且上台的人彈得非常好，莫晗這個門外漢只覺得音樂聲十分流暢，沁人心脾，其他的她就感覺不出來了，因為她主要的注意力都在祁子赦跟燕窕兩個人身上。  一曲結束，演奏之人朝台下鞠了一個躬，收穫了一陣掌聲後下台了。  莫晗看到祁子赦鬆開了放在燕窕腰上的手，想著祁子赦大概是要走過來了，忍不住站起身從這個角落走了出去，但是莫晗沒想到的是，祁子赦被燕窕拉走了。  莫晗的腳步一頓，瞬間一股涼意出現在心口。  有些畫面控制不住地在腦海中迴蕩。  當初她跟祁子赦第一次對話的時候就是差不多這樣的一場舞會，她差不多就是在這樣的一個角落裡。  「這位姐，能有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祁子赦微笑著向她伸出了手。  當時的莫晗只覺得被餡餅砸中了，她是認識祁子赦的，在新聞上看到過關於他的報導，帝都太子圈最帥的風雲人物，誰不知道？雖然祁子赦的身份是祁家認的義子，在身份上比所謂太子圈的其他人差了一點，但是他長得帥啊！而且沒有絲毫緋聞，身份上的一些瑕疵可以忽略不計。  當時這麼一位人物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邀請她跳舞，莫晗一瞬間手心都是汗，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場景啊，莫晗沒有拒絕。  因為這個，莫晗這個十八線的藝人也火了一把。  倒不是祁子赦沒跟其他人跳過舞，只是莫晗是這些人當中最名不見經傳的一個罷了，為謀取噱頭的媒體就大肆報導了一下。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她其實還記得當時將自己的手放進祁子赦寬厚的手掌中時的感覺，溫暖而具有安全感，她當時就是那麼一發不可收拾地迷上了那種感覺。  「大家好，我是燕窕，接下來我給大家演奏一曲《秋日私語》。」  燕窕朝台下宣布自己演奏的曲子後轉身坐到了鋼琴邊上，而在另一邊，祁子赦正坐在沙發上目視著台上。  莫晗愣愣地看著這一幕，眼前慢慢地模糊了……  「莫姐，不知能否有幸邀請您跳支舞呢？」  一個聲音響起，莫晗立刻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將眼眶中的濕意眨了回去，她的左前方站著一位身著深藍色西裝的男子，年紀應該不大，三十左右，但是身材有些發福，打扮得倒是一絲不苟。  莫晗微微皺眉，她印象里沒有這號人啊？這是誰？  「哦，不好意思實在不巧，我剛打算出去一下。」莫晗歉意地一笑拒絕了對方的邀請，接著揮了揮手裡的手機，意思是確實是有事要出去打個電話。  且不她現在沒心情，即使有心情也不想跟其他人跳舞啊……  快步走到外邊，四月的晚上帶了些涼意，冷風一吹，莫晗下意識地摟住了自己的胳膊。  現在這個時候外邊沒人，大家都在裡面感受著舞會的熱鬧呢。  沒人正好，莫晗心想，信步走到泳池邊的座椅上，她就在這等著馮盛雅，不想再進去了。

    正文 第202我有心上人

    坐在這外面，音樂聲了，只能聽到大概的節奏，莫晗給馮盛雅發了條簡訊：「我在外面，要回去的時候叫我。」  很快馮盛雅回了一條：「想回去了？我儘快。」  莫晗再回了一條：「不急。」  馮盛雅是帶著任務出來的，這麼一個很好的給公司拉業務拉關係的機會，當然是物盡其用，而且馮盛雅交際圈廣，剛才就被幾位熟人拉走了。  這首曲子似乎格外的長，不過再長的曲子也有結束的時候，音樂逐漸接近了尾聲。  莫晗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將腦袋放空，上一世有許多宴會她就是這麼躲過來的，那個時候她是因為懈怠，因為不喜歡與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所以能不去交際就不去交際。  今是因為不想看到某些不願看到的畫面，有什麼話等回去之後再問祁子赦，在裡面的話，她會忍不住去尋找他的身影，去關注，若是看到什麼不想看的，難過的還是自己。  而此時，在演奏舞台的旁邊坐著的祁子赦正焦急地尋找著莫晗的身影，剛才還在那個角落裡坐著的啊，怎麼一晃眼就不見了？  燕窕見祁子赦的心思根本不住她彈的曲子上，自嘲地一笑，一分神就彈錯了幾個音，一曲結束，她完全沒發揮出該有的水平。  現場還是鼓起了陣陣掌聲，但是想像中美好的場景，現在她只覺得滿是嘲諷。  「子……」  一聲「子赦哥哥」還沒叫出口，祁子赦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燕窕頹然地倒退了一步，強迫自己笑著向台下微微彎腰，接著走下了演奏的地方。  她的努力都成了白費了嗎？  呵呵。  她這幾年追著祁子赦做過的一切努力，都因為他的一句「我已經有心上人了」而化為了泡影……  她受不了這裡的歡聲笑語了，燕窕跑著逃到了外面。  走向泳池邊，燕窕一愣，那邊坐著的是莫晗嗎？呵，在這一副淒涼的樣子給誰看呢？該淒涼的是她好嗎？  一看到莫晗，剛才在裡面與祁子赦之間的對話又開始在她耳邊迴響，從堂到地獄的反差，讓她到現在都不願去相信剛才發生的都是真的。  祁子赦把她叫了過去之後，嚴肅地道：「燕窕，我想應該跟你把話清楚。」  「子赦哥哥？」燕窕被祁子赦嚴肅的樣子嚇到了，心地喚了一聲。  「我宣布，舞會現在開始！」  祁子赦話還沒出口，主持人宣布舞會開始的喊聲響了起來，燕窕大著膽子握住了祁子赦的手，「子赦哥哥，陪我跳一場舞，有什麼話我們邊跳邊。」  祁子赦狀似無意地將手收了回去，燕窕快速地再次握了上去，聲音裡帶了哭腔：「子赦哥哥，難道陪我跳一場舞都不肯嗎？你當初答應了我哥要好好照顧我的。」  「好，但是這是唯一一次。」祁子赦妥協了。  燕窕當然聽到了「唯一一次」這四個字，睜著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祁子赦，他是要跟自己撇清關係？為什麼？她突然害怕了，害怕祁子赦再出什麼話來，以至於祁子赦虛摟著她將她帶到了舞池當中才反應過來要踩節拍。  果然，祁子赦接下來的話讓她恨不得那時候她已經聾了，但是祁子赦是打定了主意讓她聽清楚，話得很明白：「我已經有心上人了，你不必將心思放在我身上，我答應你哥好好照顧你，一直都只當你是妹妹。」  「心上人？誰？莫晗嗎？」燕窕不知道當時想的是什麼，「莫晗」兩個字脫口而出就問了出來。  她想聽到祁子赦否認的話語，但是祁子赦抿了抿唇，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她不相信，哽咽著搖頭，「不會的，子赦哥哥你一定在騙我，我哪裡不如莫晗了？怎麼會是她？」  「不管是不是她，我也只把你當妹妹，沒有早點跟你清楚是我的不是，責任在我，希望你不要找莫晗的麻煩。」  她不知道是怎麼跳完那一曲舞的，只知道當時看著祁子赦冷漠的臉失去了思考。  他居然「希望你不要找莫晗的麻煩」。  就這麼在乎她嗎？  她想過很多跟祁子赦一起跳舞的場景，獨獨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一曲結束，祁子赦鬆開了手就打算離開，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拉住了祁子赦的衣袖，「我是第二個演奏的人，這首曲子我準備了好久，你聽完再走好不好？」  「聽完……我，我就不糾纏你了。」  祁子赦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去彈。」  她記得時候祁子赦跟自己的大哥都會寵著她，對她的任性都會包容，可是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她剛學鋼琴的時候吵著鬧著不肯學，是祁子赦來安慰她，跟她會彈琴的女生很有魅力，希望她學會了之後彈給他聽。  那句話她一直都記得，每次學會了新的曲子都會去彈給祁子赦聽，祁子赦也很給面子，每次都會摸摸她的頭夸幾句。  可是現在，她這首準備了大半年的新曲子，祁子赦沒有再像時候那樣眼神溫柔地看著她彈了。  像是完成任務一樣，燕窕上台朝台下宣布了一下演奏曲目，就開始了表演，這首曲子她已經爛熟於心，即使是這樣很不好的狀態也能演奏出來，可是，當看到祁子赦心不在焉地四處張望時，她還是彈錯了幾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