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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想到的是，若是……上一世她的孩子還在，她應該也是帶著剛成形的孩子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後一個人生下他，不過，她應該不會想著再去找孩子的父親，畢竟孩子的父親一開始都不想看到他出生，那再去找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或許會告訴孩子，他的父親已經死了，然後獨自一人將他養大，即使午夜夢回，她還是會想起那個曾經承諾她一生一世的人……

    不知不覺，莫晗感受到了眼淚划過臉頰時涼涼的觸感，連忙擦拭了一下，她在想什麼，今祁子赦找她來應該是為了訴苦的，她倒是自己傷感上了。

    祁子赦見莫晗哭了，頓時自己的哀愁消失了大半，忙找張紙巾想給她，卻見莫晗自己隨便擦了兩下，眨了眨眼後似乎就將眼淚收斂住了。

    「你怎麼哭了？」

    莫晗勾了勾嘴角對祁子赦笑了笑，「沒什麼，後來呢？你的母親，怎麼樣了？」

    祁子赦坐到了莫晗邊上，背靠著後面的四方桌邊沿，用紙巾擦了擦她眼角還沾著的一點水光，「在我六歲的時候，我母親又聯繫到了祁家豪，當時帶著他來這裡看我，他看到我的時候只是問了我叫什麼，接著給了母親一筆錢就離開了。」

    「在我十二歲那年，我母親身體漸漸不好了，於是某一，她帶著我找上了祁家，在那裡大鬧了一場，祁家老爺子不願家醜外揚，也不想孫子流落在外，就把我以養子的身份留下了，答應我母親會好好教導我。」

    「但在第二，我母親就自殺在了精神病院裡……」

    「精神病院？你母親有……」

    「當然沒有，那只是祁家肯留下我的一個條件而已。」祁子赦語氣中帶著恨意，斬釘截鐵地打斷了莫晗的問話。

    莫晗懂了，像那樣的大家族，祁子赦可以留下，但是他的母親卻是不能曝光的，只能以這種方式讓她消失了。

    正文 第84不近人情

    「後來，你……經常來這裡嗎？」

    祁子赦搖了搖頭，「最開始那幾年，我不敢過來，也沒時間過來，其實，我母親去世的消息，我還是過了半年才知道的，當時他們只，她久病不愈，離開了。」

    著，祁子赦自嘲地冷笑了一聲，「我當時還相信了，因為本來我母親身體就不好。」

    莫晗抓住了他青筋暴起，忍不住去抓自己頭髮的手，「這不怪你。」

    「後來我因為成績好，有商業頭腦，爺爺很看重我，才慢慢在那個家裡站穩了，留學回來後，我開始去集團里任職，有一次無意聽到祁家豪另兩個兒子的談話，我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偷偷地去醫院調查。一調查後發現，我母親根本就沒在醫院中治過病，後來輾轉很久，我查到了那家精神病院，有個老護士告訴我，當時她去的第二就自殺了。」

    「她付了那名護士很大一筆錢，讓護士幫忙保管她留下的，寫給我的幾封信，和這邊這個房子的房產證及鑰匙，於是，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過來住幾。」

    莫晗有個疑問，沒辦法，她聽故事也比較理性，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這個屋子，你先前不是，是租的嗎？」

    哪來的房產證？

    祁子赦反握住了莫晗的手，「我六歲那年，祁家豪來看過我之後留下了一筆錢，我母親就把這個屋子買了下來，那時候，她已經死心了，於是打算在這裡定居。沒想到後來，她因為過於操勞身體不好了，才想著把我送到祁家去。」

    原來是這樣。

    「晗晗。」

    「嗯？」

    莫晗偏過頭，不心直直撞進了祁子赦黑色的眼眸中，莫晗一下子愣住了。

    祁子赦只是溫柔地看著她，「謝謝你今肯陪我。」

    剛剛祁子赦，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來住幾，那……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不成？

    「今……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是我母親的生日。」

    他不想去記母親的忌日，於是就記著她的生日，每年到這裡來回憶一下孩童時光，雖然生活艱苦，但至少有人真心呵護著自己。

    「那這你一般怎麼過的？」

    「一般，我只是過來住兩。」

    「哦……」

    上一世莫晗根本不知道這種事，祁子赦總是出差，誰能知道他是忙著工作去了，還是到這間屋子一個人在這緬懷過去呢。

    在她離開後，不定帶著他的未婚妻一起來緬懷了呢……

    即使只是身為朋友，當別人傷心難過找人傾訴的時候，也不該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但是莫晗就是忍不住，曾經她多想去多了解一些祁子赦啊，但是他不允許她去觸碰他心中的東西。

    而這一世，當她原本想離他遠遠的時候，他就這麼橫衝直撞地衝進了她的生活。

    莫晗覺得心口堵堵的，幾種思緒縈繞著揮散不去，連帶著頭都脹脹的。

    莫晗別開了頭，「你今要住在這裡嗎？」

    想到他們分手之後，祁子赦可能帶著他的未婚妻，後來大概成了他妻子的人到這裡來祭奠他的母親，莫晗就不想再待在這裡。

    這也是搞笑，即使這個可能是真的，那也是上一世的事，這一世就算會接著發生，也是幾年之後才發生的，她現在就覺得不自在是什麼意思。

    要不自在也是後來的人不自在。

    莫晗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心中的鬱結沒消散多少，憋得難受。

    她就是這麼心眼……

    因為莫晗現在背對著他，所以祁子赦沒發現她的異樣，將頭慢慢靠在了莫晗瘦弱的肩膀上，悶悶地道：「我想住一晚，你可以陪我嗎？」

    「對不起，」莫晗掙脫了他半摟著的胳膊，站了起來，「我明還有事，還是回去的好。你若是想住在這，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祁子赦不知道為什麼莫晗突然變得冷漠了，剛剛他在傾訴的時候，她不是還主動握住了自己的手嗎？

    是因為讓她住在這，但是只有一個房間，她不放心他才一定要回去的？

    「這邊我提前讓助理來收拾過了，地方但還算整潔，你睡臥室，我待在這就可以。」

    現在的祁子赦沒有了鋒芒畢露的嚴肅，在暖色調的昏黃色燈光下整個人都顯得很柔和，話聲依舊是低沉的，但是少了平日裡的冷冽，甚至語氣中還帶了幾分懇求。

    莫晗這個時候卻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待在這，她冷漠就冷漠了，不近人情就不近人情了，這一世她本來也沒想在祁子赦眼裡留下什麼好印象，要是因此他厭惡她了，總比幾年後冷酷地將她甩了來得好。

    於是莫晗的語氣中帶了不耐煩，她本來演技就不錯，本來對於身邊的人，她是不屑於去偽裝自己的，但是現在卻是需要用上她對待工作的態度了。

    「祁總，你本來的是，帶我來一個地方，沒要我住一晚？現在突然告訴我要住在這裡，那你有幫我準備換洗的衣物嗎？我臉上帶著妝，怎麼卸呢？我還要靠這張臉吃飯，不想隨意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