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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你倒是過的痛快。」盛昱龍說。
「我們宿舍沒事就喜歡組團出來逛,」陶然說,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以後有機會,我肯定天南海北都走一遍。」
「一個人走還是跟我一塊走?」
陶然笑著說:「跟你一塊, 跟你一塊。」
盛昱龍發現了陶然驚人的自理能力,出門去哪,吃什麼,去的時候什麼路線,回來的時候又是什麼路線,他全都計劃的井井有條,比導遊都稱職。倆人去了廣州的中山紀念堂,黃花崗七十二烈士陵園,沙灣古鎮,石室聖心大教堂等等,吃了雲吞麵,蒸腸粉,喝過及弟粥,吃過西關小吃。在長海的時候都是盛昱龍帶著陶然去吃,如今換過來,陶然帶著他去吃。
白天吃美食,晚上喝牛奶。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長海那邊已經催盛昱龍回去。這一次的離別要遠比上一次傷感,如果不是知道沒辦法,陶然肯定開口讓盛昱龍留下來。
「年前我就不來了,」盛昱龍說,「好在你也快放寒假了。」
還有一個多月。
其實真要分開了,一個多月過的也很快,他們倆一個生意忙,一個要忙著準備期末考試,都不會很閒。但事實是一回事,離別的不舍又是另一回事。退房之前,倆人又膩歪了好長時間,吻的難捨難分的。
劉娟打電話過來說,長海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據說下的還很大,席捲了大半個中國,連廣州也開始連綿陰雨。陶然很擔心盛昱龍一路上的安全問題,讓盛昱龍休息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長海的雪真的下的特別大,路上厚厚的一層,市一中都停課了兩天。
天冷,余和平的衣服都不夠穿。梁成東就帶著他去買衣服。
余和平這段時間吃的比以前要好很多,學校的伙食還可以,晚上和周末又有梁母給他做大餐,終於趕在98年的年尾胖了一些,氣色也好看了。他以前太瘦,很多衣服都撐不起來,如今身上長了肉,穿衣服也比以前好看了。梁成東給他買了一條加絨的褲子,一個羽絨服,是那種帶毛的羽絨服,余和平穿上之後越發顯得白皙,臉小,很是俊秀。
「先生,您看看您兒子穿上這身是不是很好看?」導購員很熱情地套近乎。
梁成東和余和平都愣了一下。梁成東有些尷尬,咳了一聲,說:「是好看。」
他心裡其實在想,他看起來有那麼老么?像余和平的爸爸?
回到家之後,梁成東就認認真真照了照鏡子。他的長相其實算是年輕的長相,身材維持的也很好,他一直覺得自己看起來比實際要年輕很多。
可是這世上也不是沒有年輕的爸爸。大概導購員就是認為他們倆屬於早婚早育的情況。
梁成東感到有些彆扭,對余和平說:「咱們倆一塊走,都有人認為咱們是父子倆了。」
余和平說:「你說賣衣服那個吧?」他也記得很清楚,「她是看咱們倆感情好,像父子吧?」
他說完靦腆地笑,梁成東愣了一下。
他真沒想到余和平找了個這麼刁鑽的角度,讓整件事立即變了個味道。
帶了點撩撥的意思,變相地說他們倆感情親密。
梁成東摸了摸余和平的頭髮。
余和平湊上來想要親他,他也沒有拒絕。
雖然只是啄一下,不是深吻,余和平也滿足的很,踮起腳尖的時候身體微微顫動,那是興奮和激動導致的。他的這種興奮和激動,梁成東自然也看在眼裡,不能不說,他很受用。
能被一個年輕而好看的人這樣愛,親一下都滿足成這樣,無疑是對他的最大褒獎。
而余和平也聰明地淺嘗輒止,並沒有延續他一貫的瘋狂。他退了回來,仰著頭,眼睛裡都是愛情的光芒。
梁成東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一種無法言說的騷動。
他有時候也會覺得困惑,在余和平用一種無法掩飾的痴迷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問余和平:「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余和平趴在桌子上,有些害羞,又很熱烈地說:「什麼都喜歡。」
梁成東滿足了他對於男人的所有幻想,高大的,英俊的,成熟的,有學識的,溫文爾雅又正直的,可以信賴的,就算是比他大很多的年紀,在他眼裡也是優點。可能他真的從小缺少父愛,他就愛梁成東這個幾乎可以做他父親的男人,他能在梁成東的身上感受到他所期待的一切。
他這一個月的補習好像初見功效,余和平的英語成績有了極大提高,簡直是飛躍似的。余和平說是他教的好。
「那你下次就再考高一點,有獎勵。」
余和平期待地看著他:「什麼獎勵?」
「你想要什麼獎勵?」
余和平說:「跟你一起睡覺。」
梁成東笑了笑,眼神頗有些曖昧地看著他。余和平趕緊說:「就是單純地抱著睡覺,不是要干別的。」
沒想到梁成東點點頭,說:「行。」
余和平都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解釋那兩句。
「要能考進班級前二十,你想幹嘛幹嘛。」梁成東又說。
余和平愣了一下,隨即就驚喜問:「真的麼?」
梁成東點點頭,余和平又有些泄氣地說:「可是班級前二十我考不了,能不能低一點,四十名可以麼?」
梁成東說:「當然不可以。」
雖然覺得希望不大,梁成東估計也是知道他考不了那麼好才說這種話,但余和平還是很高興,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但是他很怕梁成東說話不算數,於是便又問了一遍:「你是認真的麼?」
梁成東說:「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騙過你?」
那的確是從來沒有的。梁成東是他最信賴的人。
余和平高興的很,說:「我現在就去看書。」
有了這麼一個目標,余和平也不再整天想著怎麼跟梁成東更近一步了。他的目標,就是考進他們班前二十名。
他所在的班級是市一中的重點班,他第一次考試就考了個倒數第一,一直沒能有起色,距離倒數第二名都有點距離。梁成東覺得這樣容易打擊他的自信心,所以就把他從趙友中的班級里調了出去,到了普通班,12月份的月考,余和平考了倒數第八名。
縣城裡的差生,到市一中只會更差一些,而他們班有六十多名學生。
余和平就給自己定了個計劃,距離高考還有六七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他要在六七個月的時間之內,進步四十名,每個月都要進步才行。
雖然難,但想一想感覺並不是完全不可能。這或許就是梁成東的聰明之處,他懂得那個度,既有難度,又給了余和平希望。
要鼓勵一個人去做他不願做,或者對他來說很苦很難的事,最好的誘餌莫過於許諾給他最渴望得到的東西。梁成東在後來都一直很得意於自己當初的這個提議:這是一石二鳥,雙方受益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