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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頁

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這一摔,倒把梁成東給摔醒了。梁母嚇得不輕,著急地說:「沒事吧沒事吧,別摔著了!」

    余和平蹲下捧著梁成東的後腦勺,梁成東眯著眼睛看著他,好像有了點反應,掙扎著就要起來。

    這一下余和平再扶就輕鬆多了,梁成東站起來,口齒不清地說:「沒……沒事。」

    余和平憋的臉色通紅,勉強扶著梁成東往臥室走。梁母跟在後頭抵著梁成東的後背,兩個人把踉踉蹌蹌的梁成東扶到了床上。

    余和平一下子就沒力氣了,坐在床上一個勁地喘氣。梁母也有些喘,說:「你看著他,我去給他拿毛巾擦擦,你看這渾身的酒氣。」

    梁母好像特別討厭喝酒的男人,轉身就走了出去。余和平喘著氣扭頭看向床上躺著的梁成東,卻發現梁成東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看著他。

    那眼鏡都有些掉落下來了,搭在鼻樑上。余和平就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鏡,看著梁成東那雙有些銳利的眉眼。

    梁成東咧開嘴角笑了笑,好像並沒有完全喝醉,還有些意識在。余和平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梁成東的臉頰。梁成東微微側過頭,似乎要躲避他的觸摸,但反抗並不強烈,他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樑成東的臉,然後微微上移,摸了一下樑成東的耳垂。

    梁成東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枕頭上,嘴巴微微張開,眼睛帶光地看著他。

    余和平就有些害臊了,將手收了回來。

    梁母拿了濕毛巾進來,余和平就從床上起來,讓了空給她。梁母見梁成東已經睜開了眼睛,便說:「你不是能麼?不是說你有分寸麼,怎么喝成這樣了,跟你爹一個德行。」

    梁成東沒說話,老老實實地讓梁母給他擦臉。梁母幫他擦了臉和脖子,說:「你看看你,渾身酒氣,能站起來麼,能站起來的話去洗個澡。」

    梁成東自然沒辦法去洗澡了。梁母拿著毛巾站起來,說:「咱們走,不管他了。」

    余和平卻走到床的另一頭,幫梁成東脫了皮鞋,扯掉了他的黑襪子,然後抱著他的腿塞進了被子裡面。梁成東已經又閉上了眼睛,兩個人在床邊站著看了一會,梁母摸著他的肩膀說:「走吧。」

    余和平跟著梁母到了客廳,心裡卻開始砰砰直跳,他想留下來照顧梁成東,可是不敢開口問梁母。

    梁母說:「我最煩喝醉酒的人了,他爸以前活著的時候也是愛喝酒,哪天不喝醉就不知道回來。」

    余和平小聲問說:「要不我留下來照顧梁叔叔?他萬一要是吐了,或者半夜要喝水怎麼辦?」

    「別管他,讓他吃點苦頭更好。」梁母說。

    余和平便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心裡有點失落。但過了一會梁母又說:「你在這守著,明天耽誤了你上課怎麼辦?」

    余和平趕緊說:「沒事,不耽誤,我能起得來。」

    梁母嘴上嫌棄梁成東,心裡卻比誰都心疼他。身邊能有人守著她也就安心了,而且這也不算是什麼麻煩事,依著他們和余和平的關係,這點忙也沒什麼,便笑著說:「多虧有你在,不然我一個老婆子,要真有什麼事還真搬不動他。」

    余和平洗了把臉就進臥室去了,剛進門就聽見梁成東在打呼,這還是他頭一回聽見梁成東打呼,不討厭,反而覺得很有意思。他爬上床,在旁邊坐下,大概是驚動了梁成東,梁成東的呼嚕聲不見了,只剩下有些粗重的呼吸。

    他低頭看著梁成東,看了很長時間也看不膩,反而越看越喜歡。他這是第一次有機會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看梁成東這個人,奇怪的是,他盯著看得久了,越看越陌生,最後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了一樣,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再睜開眼睛看,又覺得熟悉了起來。這種感覺那麼奇妙,他就看著梁成東笑了。

    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會親一親,摸一摸,但眼下他只想多看看梁成東,看一看,也就滿足了。

    因為他覺得他現在的生活很安寧,一切按部就班,有條不紊,雖然談不上快樂,但寧靜而充實,他不想破壞現在這樣的生活,以及他和梁成東維持的平穩關係。

    他伸手拂了拂梁成東額前的頭髮,然後在旁邊躺了下來,關了燈。

    他躺在床上,聽著梁成東的呼吸聲,一邊的胳膊能感受到來自於梁成東的體溫。他睜著眼睛,希望這一夜永不要過去。

    他最近其實有點累,不知道是為了學習還是什麼,夜深人靜的時候,好像會格外貪婪,寂寞。他翻過身,面向梁成東一側,聞著他身上的酒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119章 冬日暖洋洋┃11月21日,周六,晴

    梁成東隱約察覺自己床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 第二天早晨醒來,卻發現身邊已經空空蕩蕩。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床的一側,窗外藍天白雲, 很晴朗的一天。

    宿醉之後便是頭疼, 他一臉疲憊地出了臥室,梁母正在舀湯, 看見他起來便說:「你可總算起來了,我正要去叫你呢, 趕緊洗漱, 吃飯。」

    梁成東去洗漱, 噙著牙刷走到門口問:「昨天是不是和平來了?」

    「來了,還照顧了你一晚上,早晨天剛亮就走了, 說要上早讀課。」

    梁成東問:「他在這睡的?」

    「睡你床上了……你看看你,床上睡個人你都不知道,你不是能耐麼,不是說你不會喝醉麼?你也好意思, 當老師的,喝醉了讓學生給你送回來。」

    梁成東也後悔的很,不知道自己喝醉酒是什麼樣, 有沒有說什麼胡話,以後還真不好再見那幫孩子。

    不過相比較這些,他更在意昨天晚上他和余和平怎麼睡的。余和平是曾經硬往他身上撲的主,這一次他喝醉了, 倆人一張床上睡覺,不知道余和平有沒有做什麼。

    一想到這裡他心裡就有點亂。梁母以為他是心煩喝醉的事,便說:「以後還是管住點嘴,別再喝酒了。你一直都不喝,久了也就沒人要你喝了,一旦喝開了頭,以後想少喝人家都不答應你。」

    梁成東點點頭,說:「知道了。」

    「我就煩男人喝醉酒……」梁母說,「昨天多虧了和平在,不然我一個人還真搬不動你。」

    梁成東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昨天好像做了個不大合適的夢,但他不確定這個夢是真的做了,還是他疑心太重導致的錯覺,只是這感覺一直繚繞在他心頭,搞得他很不舒服,想找余和平試探試探。但偏偏余和平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再來他們家。周三的時候,梁母看電視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和平這幾天怎麼沒來了?」

    梁成東在旁邊坐著,說:「不知道。」

    語氣雖然鎮靜,但心裡頭卻有些亂,越覺得有些反常,好像他和余和平真發生了什麼事,才導致余和平不再過來一樣。他們倆能發生什麼呢?是酒後亂性了?還是他說了什麼傷人的話?

    梁成東就站了起來,說:「我去他那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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