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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盛昱龍又把電話打過來了。陶然本來還在洗手間洗漱,聽見動靜立馬跑了出來,差點撞到劉娟身上。劉娟說:「又不是必須得立馬接,你不能慢一點麼?越大越不穩重了。」
陶然噙著牙刷撲到床上,接通電話說:「餵?」
「睡了麼?」
「我要先確定一下你是誰啊?」
「我是你男人。」盛昱龍說。
陶然這才站起來,噙著牙刷說:「我不是故意逗你,剛別人打電話,我都弄錯了,還以為是你呢,丟死人了。」
「誰給你打電話?你這號碼除了我還給誰了?」
「不是打的手機,是我們家的電話,你等一會啊,我去漱個口。」
陶然說著就拿著手機去淑了個口,劉娟看了他一眼,陶然心虛地跑到臥室,把門給關上了。
劉娟去洗手間關了燈,然後回到臥室對已經開始打瞌睡的陶建國說:「陶然會不會談戀愛了?」
陶建國睜開眼睛說:「跟誰談?」
「我哪知道跟誰談啊,」劉娟趴近了他,說,「我看他每次打電話那興奮勁,很像在談戀愛。他們班畢業之後不是拍過畢業照麼,我看上頭都有同學的聯繫方式,說不定是跟哪個小姑娘打電話呢。他總不會跟老六打電話吧,老六要有事肯定打咱們家的座機啊,他跟陶然有什麼好聊的。」
「怎麼,他談戀愛你不高興啊?」陶建國笑著要關電視,劉娟說,「別關,我還不困呢。」
陶建國就躺了下來,說:「孩子大了,都要上大學了,談戀愛就談唄,找個本地的,總比以後上了大學,給你找個廣州的強。」
「他才多大啊,還不到十九呢,是不是有點早啊?」
陶建國笑著說:「你忘了你十九歲那會了?」
「你討厭,」劉娟說,「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男孩子,十八九可以談了,又不是閨女,你還怕他吃虧啊?以前是要考大學,管的嚴就管得嚴了,如今孩子都出息了,要上大學了,你還要管?」
劉娟坐在床沿上,說:「你別說,我心裡還真有點不樂意。」
陶建國就笑了,說:「依我說,找個當地的最好,要是找個廣州的,兩家離這麼遠,團圓年都不能過一個。你沒看老李頭的兒子娶了個廣東的媳婦,逢年過節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孫子兩年才能回來一趟,一口廣東話,老李頭聽都聽不懂。」
「你想的還真遠。」劉娟笑著說。
「不是想的遠,孩子大了,早晚都要談戀愛,只要別學的花心就行。」
劉娟回頭說:「你剛才不說又不是閨女,你還怕他吃虧?」
「不是怕他吃虧,是這胃口一放開了,收就不好收回來了,你沒看老六不就是個例子,年輕的時候就花,大把年紀了連個媳婦都沒有。我還等著早點抱孫子呢,可不想陶然三十多了還不結婚。」
「你看看你,我平時說老六兩句看你那不樂意的樣子,你自己怎麼說上了?老六怎麼了,我覺得老六還真不錯,人長的好,家庭也不錯,又有出息,只可惜我沒什麼合適的姐妹,不然肯定給介紹他。」
「你這麼喜歡他,乾脆咱們再生個閨女,你把老六招了上門女婿得了。」陶建國笑著說,剛說完,就被劉娟拍了一下腦袋。
隔壁陶然還在跟盛昱龍打電話,陶然躺在被窩裡,笑的不行。
盛昱龍剛給他講了個葷笑話,真是又臊又搞笑。
「最近明德縣也出了個笑話,你聽說了麼?」盛昱龍聽見陶然的笑聲心裡就美得很,忍不住又要講一個。
陶然躺在被窩裡,紅著臉問:「什麼笑話?」
「有個女記者去山區採訪,碰見一個老頭,於是就採訪那老頭,問說,大爺,你這一生最難忘的事是什麼呢?那老頭就一邊抽著煙一邊說,最難忘的事啊,就是有一年,我們村丟了一頭驢,大傢伙上山找了一夜,最後找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外頭又下大雪,我們二十幾個人和那頭毛驢就在山洞裡睡下了,晚上的時候大傢伙寂寞難耐,就把那驢給上了。記者是女的啊,臉皮薄,聽了很不高興,覺得這也不能播啊,於是又問,除了這件事呢,還有麼,比這更高興的?那老頭說也有,有一年啊孫家的媳婦在山上走丟了,我們大傢伙上山去找她,也碰到大雪,大傢伙又在那個山洞,就……那老頭沒說完,就被女記者打斷了,說,那大爺,你有沒有什麼恐怖的事要說的?」
盛昱龍聲音自帶痞味,講這種又假又誇張的葷段子就別有一番味道,都讓陶然忽略這個故事的變態,盛昱龍講到這裡就停住了,陶然急著問:「然後呢,最恐怖的事是什麼?」
「那老頭一聽女記者這麼說,啪嗒一聲,嘴裡的煙就掉了,說,有一天,我丟了……」
「哈哈哈哈哈……」陶然笑的不行,汗都出來了,說,「你淨瞎扯。」
結果盛昱龍就在他高興的時候說了一句:「我就喜歡聽你笑。」
陶然本來還沉浸在笑話里,一聽這話心立馬軟了一下,那滿腔的愛意溫柔啊,握著手機躺在枕頭上,「切」了一聲。
「真的,真希望一輩子都讓你這麼笑,希望我一直有讓你快樂的本事。」盛昱龍渾和深情的尺度拿捏的剛剛好,語調從痞自然而然地變成了溫柔,直接擊中了陶然的心。
「你有啊,我現在很快樂。」陶然說。
這是他目前能對盛昱龍說出的最甜蜜的話了。
盛昱龍說:「那就行,你是我盛昱龍的寶貝,該得的。」
第106章 秋來水漣漣┃雙生花
第二天一大早陶然就起來了, 吃了早飯,就打著傘出了門。
雨小了很多,但是天色陰霾, 他坐車到了梁家, 開門的是梁母,見到陶然, 很高興的樣子,說:「陶然啊, 快進來。」
「我來看看平哥。」
「他還在睡覺呢, 你進來吧。」
「梁老師在家麼?」
梁母搖搖頭, 小聲說:「他還在醫院呢。」
她走了幾步,忽然又把陶然拉到門口,小聲說:「和平昨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都去醫院了,醫生讓他不要再受什麼刺激,可是昨天這孩子的媽媽出車禍了,如今還在醫院呢, 不敢讓他知道,你多開解開解他,我跟他說什麼他都沒什麼反應。」
陶然吃了一驚, 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您放心。」
他推門進了余和平的房間,房間的窗簾拉著, 裡頭黑朧朧的,余和平躺在床上,被子只蓋住了半個身體。
陶然走到床邊拉開了窗簾,窗外就是高低起伏的樓房,再遠便是長海大學,全都沐浴在小雨中,霧蒙蒙的一片。
他回頭說:「天都亮了,平哥,你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