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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盛昱龍不再鬧他,而是躺平說:「你也別看了,都快十一點了,還不睡,在這可不能睡懶覺,你周奶奶覺少,每天六七點就起來了,賴床她是會嘮叨的。」
陶然說:「我不困。」
「昨天都沒睡好,今天能不困?」盛昱龍笑著說,「睡吧,你不同意我哪敢動你。」
陶然合上書,衣服都沒脫便躺了下來,還專門和盛昱龍隔了一段距離。關了燈之後,房間裡便陷入一片黑暗當中。陶然忽然感覺一隻手伸了過來,立馬一把抓住,問說:「你幹什麼?」
「摟著你睡?」
「睡你的覺。」
盛昱龍在黑暗裡笑了兩聲,說:「我不碰你,咱們說說話。」
但是這話說出來之後,盛昱龍卻久久沒有作聲。陶然翻身面向他,問說:「你怎麼不說了?」
「我在想跟你說什麼。」
陶然就笑了,撇撇嘴說:「你看吧,我們倆就沒有共同語言。」
「我一跟你躺在一起,腦子裡就全是葷話。」盛昱龍笑著說,「想弄你。」
陶然從來沒有想過「弄」這個字竟然也可以如此色請,他聽了立馬翻過身來,沒好氣地說:「睡覺。」
「你睡得著麼?」
陶然沒說話,盛昱龍說:「反正我是睡不著,我聞見你身上的味道就興奮。」
氣的陶然直接用被子捂住了耳朵,任憑盛昱龍說什麼他都不作聲了,只有心跳的厲害,砰砰作響,只覺得被窩裡太熱了,外頭那麼大的雨,都澆不滅他心頭的火氣。
余和平回到梁成東那裡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梁成東作息比較規律,一般十點之前就睡了,今天為了等余和平一直在客廳里看電視,最後實在等的焦急,便準備去聚福樓看看,剛出了門,就看見余和平上樓來。
「怎麼才回來?不是十點就下班了麼?」
「回了一趟宿舍。」余和平笑著問,「你擔心我麼?」
梁成東說:「打傘怎麼還淋濕了?」
余和平頭髮濕漉漉的,肩膀上也濕了一片,褲腿也是。
「雨太大了,打傘也不管用。」
梁成東回身開了門,說:「我把次臥給你收拾出來了,你今晚就睡那兒。」
余和平也沒指望著能繼續和梁成東一起睡,他「哦」了一聲,到了次臥一看,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房間也很溫馨,只是看那房間的裝飾,似乎有些像是女孩子的房間。
不等他問,梁成東就說:「這是我女兒的房間,很多年沒人住了。」
「你有女兒?」余和平吃驚地問。他知道梁成東是離過婚的,不過還不知道他還有個女兒。
梁成東說:「嗯,今年都十四了。」
「她在哪?」
「跟她媽在美國呢,一年見不了一面。」梁成東好像不大想談這個,只對他說,「這房間裡的東西你隨便用,還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我說。」
「我能在這長住麼?」
梁成東沒回答他,只說:「早點睡吧,時候也不早了。」
「我明天不上班。」余和平說。
「那也早點睡,早睡早起。」
梁成東說著便掩上門出去了,走到客廳里的時候忽然想起忘了跟余和平說一件事,於是回來推門說:「我給你買了……」
話戛然而止,他看到余和平背對著他正在脫褲子,剛脫了一半。
余和平好像驚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梁成東咳了一聲,說:「我給你買了一套洗漱用品,白色杯子那套。」
余和平說了聲「謝謝」,然後將上身的衣服也脫了下來,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被他看到什麼。梁成東趕緊關上門出去了。余和平卻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潮濕而冰涼。
很想瘋狂而肆意地投入到梁成東的懷裡,強迫他吃了他。
余和平覺得自己是個欲望很重的人,單獨和梁成東共處一室的時候,他總是有很多旖旎幻想,他唯一恨的是自己不是個女人,沒有勾引梁成東的資本。他想他如果是十九歲的年輕女人,大概輕而易舉就能將梁成東征服,他有這個自信,關於勾引男人的方法,他心裡有成千上萬種。
只可惜他是個男人,一切勾引的方法都失去了最根本的實施條件。過度的勾引可能只會導致梁成東的反感。
余和平想他只是扭一扭,大概法律也不允許,所以變成不可言說。
不可言說,不可言說。為什麼不可言說,不知道啊,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錯在哪裡,所以也不知道如何修改,於是只能這樣。
余和平想他大概就是個異類,所以他的很多想法,舉動,註定不能告知於人,告知於人之後會被禁止。
他想給自己找一個家,一個疼愛他的男人,有一生一世的安穩。
梁成東有著規律的生物鐘,第二日一大早就醒過來了。他洗漱完畢,準備去做早飯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余和平低微的聲音,似乎在他叫他。但是那聲音又很怪異,作為成年男人,他幾乎很快就察覺了那聲音里的不同尋常的氣息,他走到余和平房間門口,像是為了要驗證自己的揣測一般,偷偷將房門推開了一條縫。
然後他就看見余和平……電視劇里的妖孽也沒他艷麗。
「梁叔叔,梁叔叔,梁成東……」余和平喃喃叫他。
梁成東像是被刺到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他從不知道一個男孩子也能如此詭異和美麗,有一點反感,又很刺激,他第一次這麼直白地感受到余和平對他的渴望。
這個孩子,已經長歪了,掰不過來了。
余和平埋在枕頭裡,眼睛朝門口看去,心裡砰砰直跳,想他自以為是的性感和勾引,在梁成東的眼裡看著又是什麼。是噁心的同性戀,還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他是否會覺得他的,覺得他的,覺得他的。
他趴在被子上,窗外雨聲嘩嘩啦啦,整個城市都要被淹沒了。
大家都在擔心長海的天氣,一連幾天的大雨幾乎沒有停過,街上的積水越來越多,大家抬頭看著水碗一樣的天,每個人心裡都很憂愁。
已經有好幾個城市受災嚴重,不知道這水災會不會蔓延到長海市來。
周芳和盛昱龍在客廳里看早間新聞,新聞上又在報導受災的事。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問要不要端上來。
「陶然呢,還沒起?」
盛昱龍說:「他昨天睡得晚,讓他多睡會。」
「高中畢業了,是該多睡點懶覺,」周芳忽然壓低了聲音說,「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盛昱龍說:「沒有,他整天不出門,談什麼戀愛。」
「我昨天看見他脖子上有吻痕,」周芳笑著說,「我還挺驚訝的,看他挺乖的一個孩子。」
盛昱龍一愣,隨即便說:「是麼,我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