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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陶然應了一聲,摸索著去了臥室,靠著外頭的閃電摸到了床頭,拉開抽屜摸索了好一會,摸索到了手電筒。
只是手電筒長久不用已經快沒電了,他借著微弱的光找了半天,找到了半截蠟燭。
「你打火機呢?」他問盛昱龍。
「你來我這。」
陶然拿著蠟燭到了客廳,盛昱龍掏了打火機給他。陶然將蠟燭點著,說:「只找到這半根,肯定不夠用,我下去買點。」
「外頭這麼大的雨,我看外頭也停電了,估計是大面積停電,別出門了,就這麼湊合過一晚上,早點睡就行。」
「那我趕緊做晚飯。」
「隨便做點得了,熬點粥吧。」
陶然點點頭,用手電筒的最後一點光把粥給熬上。粥煮上之後他就又回到了客廳里,家裡就這麼點光亮,他坐在盛昱龍身邊,看不了書,也看不了電視,倆人就那麼沉默的坐著。
燭光搖曳,昏黃,這樣的雨夜似乎格外能助長人的慾念。盛昱龍用眼睛的餘光不斷地打量著陶然,陶然大概察覺了他的目光,就扭頭看了他一眼,盛昱龍將餘光收了回來,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靠在沙發背上。
陶然說:「好好的怎麼停電了?」
「估計是暴風雨的緣故。」
陶然沉默了一會,忽然又笑了,問:「你今天真喝醉了麼,是真醉了,還是在裝醉?」
「你覺得呢?」
陶然沒有回答他,而是說:「我還以為你真戒酒呢。你以後可別說你要戒酒了,回回說了又做不到,叫人笑話。」
「今天不是高興麼……」
「你哪次喝酒是不高興的了?」
盛昱龍說:「以後除非你看著,都不喝。」
陶然說:「你以為我會信啊,信你還不如信鬼呢。」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要去廚房看火。盛昱龍卻抓住了他的手,他回頭看了一眼,盛昱龍又鬆開了。
陶然的心跳卻突然加速起來了,一句話都沒說,進了廚房。
廚房裡黑漆漆的,只有灶台上的火光。粥才剛燒熱,煮熟還要很久。他卻沒有再出去,而是站在灶台旁,盯著火光看。那火苗跳動著,仿佛十分不安分,總想著從鍋底躥出來,然後灼傷他。
盛昱龍也沒再叫他,家裡的氣氛詭異的厲害。陶然在那站著一直到熬好了粥,客廳里的蠟燭已經燃燒到最後一點,他盛好飯,從冰箱裡拿出一碟小菜來,倆人就著小菜吃完了飯。
「我去鋪床。」
「這些被子還是濕的。」盛昱龍摸了摸沙發上搭著的被子,陶然過去摸了一把,的確有些潮濕。
「看來我們今天晚上都湊合擠一張床上了。」盛昱龍看著他說。
陶然說:「柜子里不是還有被子。」
「你不是嫌有霉味?」盛昱龍說,「你怕什麼,我腿都斷了,還能對你做什麼?」
「誰怕了。」陶然說,「你敢動手動腳,我讓你再斷一條腿。」
他說著便起身收拾碗筷,就在那一瞬間,房間裡的燈光猛地一黯,原來是蠟燭燒到了之後一截,燈芯一下子癱在了融化的燈油裡面,勉強掙扎了幾下,燭火越來越黯淡,陶然心裡一緊,房間瞬間陷入黑暗裡面。
兩個人在黑暗裡沉默了一會,盛昱龍說:「別收拾了,明天再收拾,你先去把床鋪好。」
陶然去鋪床,摸著黑也就鋪了個大概,然後過來扶盛昱龍。盛昱龍不知道為什麼仿佛整個身體都在往他身上壓,沉的很,他氣喘吁吁地扶著盛昱龍,另一隻手還要摸索著防止撞到什麼東西上,等到把盛昱龍放到床上的時候,他也累的倒了下去,盛昱龍還勾著他的脖子,忽然微微一用力,他就在黑暗裡感受到了盛昱龍灼熱的呼吸,緊貼著他的鼻息。
他趕緊要起身,卻被盛昱龍牢牢勾著,陶然有些驚慌,黑暗裡什麼都看不見,只有盛昱龍的呼吸略微顯得有些粗重。
「陶陶。」盛昱龍叫道。
「你別這麼叫我。」
盛昱龍就抵住了他的額頭,大手摩挲著他的脖子,仿佛有電流從他的脖子開始往身體各處亂竄,陶然有些著急了,說:「你再不鬆開,我生氣了。」
「你把我另一條腿也打斷吧,」盛昱龍說著就要親他,陶然躲避著,盛昱龍的嘴唇便落到了他的臉頰上,濡濕的,似乎伸了舌頭。他慌張地抵著盛昱龍的胸膛:「我不行,我不能這樣……」
「是不能,還是不想?」
「我……」
盛昱龍就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話便被堵住了,再也不能說出來。
外頭的雨越來越大,停了電之後梁成東便躺下了。他在床頭點了一根蠟燭,雨聲太大,吵得人睡不著覺,於是他就拿了一本書靠在床頭看,正看的入神的時候,外頭突然隱約傳來了敲門聲。
他下了床,到了客廳里,敲門聲就更響亮了,他拿著蠟燭打開門,就有人躥進來撲倒在他懷裡,他被撞的後退了幾步,蠟油滴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吃痛鬆開手,蠟燭便掉落在地上,房間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梁叔叔!」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他,他微微一愣,問:「和平?」
余和平渾身濕透地抱著他,身體在劇烈地顫抖。一道閃電照亮了房間,他看到余和平看著他,臉上還帶著一道傷痕。
第76章 秋來水漣漣┃八月八號,大雨依舊
余和平渾身發抖, 梁成東說:「你先鬆開,說說你這是怎麼了?」
余和平不說話,梁成東說:「你身上都濕透了, 先去擦乾再說。」
余和平這才鬆開了他, 卻沒有動。黑暗裡梁成東也看不清他的臉,只好讓余和平在原地站著, 自己去找火。余和平卻抓著他的手不放,他只好牽著余和平往臥室走, 好在是自己的家, 輕車熟路, 他重新點了一支蠟燭,回頭看余和平,像個落湯雞一樣, 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一片水漬。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問余和平。
余和平就將蘇秋要侵犯他的事情講了一遍,梁成東又吃驚又氣憤,說:「然後呢?」
「我掙脫了,跑了。」
「你有受傷麼?」
余和平搖搖頭, 說:「我不同意的,誰都不能強迫我。」
他語氣戾氣很重,配著臉上的傷痕, 很是讓人驚心。梁成東找了乾衣服,讓他去洗手間換上,好久也不見余和平出來,他走到洗手間門口, 結果聽見余和平在哭泣。
他打開房門,看見余和平光溜溜地蹲在地上,便問說:「你怎麼了?」
「我把他給砸了,他頭上都是血。」余和平說,「我會不會把他殺死了。」
梁成東愣了一下,說:「你用什麼砸的?」
「洗髮水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