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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過了兩天,盛昱龍跟他說:「我給你找了個暑期工, 在一個餐廳里端盤子,你干不干?」
陶然搖搖頭說:「不干,我自己找。」
「一周干四天,每天五十。」
陶然就驚訝地看向盛昱龍:「做什麼的?」
不是他沒骨氣, 而是一天五十,工資實在太高了。就算一周干四天也兩百塊了,那一個月就是八九百, 比他爸媽的工資都高。天底下能有這樣的餡餅?
「是個高級餐廳的服務員,要求比較高,不是人人都能幹的,得懂點英語, 長的也得體面,還得年輕,你條件正合適。」
陶然抿著嘴唇想了想,盛昱龍問:「幹麼?」
「干。」陶然說。
盛昱龍對他還是很好的,何況有他爸爸在,盛昱龍也不敢騙他。這種工作雖然天上掉餡餅,但盛昱龍本來就人脈廣,能找到這樣的好差事也不奇怪。
不過盛昱龍說:「你要干呢,後天就能上班。不過我有個條件。」
陶然緊張地問:「什麼條件?」
盛昱龍就笑了,手指頭敲了敲自己旁邊的位置,好像個頤指氣使的大老闆。
陶然不大情願地坐到他身邊,盛昱龍說:「你在家得給我好臉色看。」
「可你威脅我。」陶然說。
盛昱龍說:「你幹嘛當成威脅呢,你怎麼不想,是我一個人太孤單,所以想讓你上大學之前多陪陪我?你總不至於覺得那天是我故意弄你的吧?」
「弄」這個字明明很尋常,用在這裡就特別猥瑣。陶然臉上微熱,說:「沒有。」
他是真的沒有覺得盛昱龍是故意跟他發生那些事的,在他心裡,盛昱龍雖然渾,但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不至於會有那麼匪夷所思的念頭。他還是覺得主要是因為那天他們兩個都喝多了,兩個喝多了的男人做了一件糊塗事,只是區別在於他對這件事諱莫如深,盛昱龍卻不在乎。
「我就是搞不懂你。」他說,雲裡霧裡,他真的有些看不懂盛昱龍在想些什麼。
「哪能都讓你搞懂。」盛昱龍說。
陶然有些侷促地坐在那裡,渾身都是緊繃的狀態,明顯很防備他。盛昱龍心裡一軟,就說:「陶陶,你覺得我是壞蛋麼,會害你麼?」
陶然搖搖頭,看了看盛昱龍,不知道為什麼臉上的神情很有些無力悲傷。
盛昱龍就說:「有些事情不是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已經發生的東西,如果不能改變,就只能儘自己所能做到最好。」
陶然不大明白盛昱龍說的是什麼意思,是說他們倆已經睡過一次,就要接受這件事麼?可是他們倆又不是真的發生了性關係。
只是親親摸摸,不算發生關係吧?
不過這事他即便是隨便想一想也覺得非常難為情。他跟盛昱龍摟在一起,親親摸摸,或許還有更過分的事情發生,這畫面一旦浮現在他腦海里,他都羞恥到打哆嗦,不止羞恥,還覺得丟人。
「你真的只是因為覺得寂寞,想讓人陪麼?」他問盛昱龍,「那我爸媽給你介紹對象,你又都不願意……」
「我覺得她們都還不如你。」盛昱龍說。
陶然愣了一下:「她們怎麼會不如我呢?」
她們都是女人啊,就單性別上就甩他十萬八千里。他甚至都不覺得應該拿他和那些女人相比,都不屬於同一個種類。
「你還不懂。」盛昱龍說,「以後會懂的。」
陶然沉默了一會,臉慢慢地變紅,抬頭問盛昱龍:「你不會還想跟我一起睡吧?」
盛昱龍問:「你要聽實話麼?」
陶然低下頭來,不說不要,也不說要。
然後盛昱龍就說:「我天天都想跟你一起睡。」
陶然驚駭地看向盛昱龍,盛昱龍問:「你說我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相比較於陶然,盛昱龍在撩人上經驗豐富,他語氣曖昧又正經,尺度拿捏的剛剛好:「陶陶,你說我是不是病了?我怎麼會想跟你一起睡呢,你沒比也沒胸的。」
陶然臊的滿臉通紅,他無法相信盛昱龍會跟他說這麼粗魯的話。他站了起來,卻被盛昱龍抓住了手,他卻像是觸電一樣一把甩開他,跑到自己臥室里去了。
盛昱龍給他介紹那個餐廳果然是高檔餐廳,發統一的制服,正式上班之前要先培訓一周。經理對他很照顧,他原以為這種走人情過來的員工質量不會怎麼樣,沒想到陶然本人那麼帥氣白淨,簡直可以做他們餐廳的門面。
這家叫「聚福樓「的餐廳坐落在市政府大樓後面最繁華的十字路口,經常招待政府要員和外國來賓。陶然發現他們有員工宿舍,就問經理他能不能住在這裡。
「你不是在龍哥那裡住麼?」經理問。
「我想住在員工宿舍里。」陶然說。
結果他們經理令他很失望地說:「這個不好說,因為你是特招進來的,員工宿舍沒有空床位了,而且我們員工宿舍條件一般,跟你現在住的地方可沒法比。」
這經理轉頭就告訴了盛昱龍。他培訓完回到家裡,盛昱龍就問他:「聽說你想住員工宿舍?」
陶然說:「我就是問問。」
「住什麼員工宿舍,」盛昱龍說,「不准。」
陶然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沒說話。
他還處在驚慌失措的階段,對於盛昱龍基本上是屈從於他的淫威之下。不過他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如果他不願意,盛昱龍應該不會動他。他覺得盛昱龍雖然有點不要臉,但不是壞人。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喝酒。
就在他準備上班的時候,劉娟打了電話過來,說陶建國在工地上被砸傷了。
他是抬樓板的時候被砸傷的,倒不嚴重,只是砸傷了腳趾頭,陶然回去看了一下,陶建國半邊腳都腫了起來,走不了路。
「拍片了麼?」盛昱龍問。
「拍什麼片,不是大毛病。」陶建國說。
「那也得拍個片子,你這腳都腫成這樣了。」盛昱龍說著就把陶建國帶到縣醫院去了。陶然和劉娟在家裡等,陶然發現劉娟也瘦了好多,黑了很多,白頭髮已經遮掩不住了。
平時生活還不錯的人,一旦遇到變故,老的就格外快。
他把盛昱龍給他找了個暑期工的事情告訴了劉娟,劉娟很吃驚地說:「工資這麼高?老六真是有心了。」
陶然說:「我都可以賺錢了,你和爸爸就不要那麼辛苦了。」
劉娟笑著說:「哪有人嫌錢多的。你爸這腳一傷,這幾個月恐怕是幹不了活了。」
陶建國和盛昱龍從醫院回來,說沒什麼事,叫他們娘倆放心。吃飯的時候陶建國要喝酒,劉娟說:「你還喝呢,都這樣了還喝?」
「喝點啤的,沒事。」陶建國最後到底還是打開了兩瓶啤酒。盛昱龍問陶然喝不喝,陶然很防備地看著他,說:「我以後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