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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只不過他從知道陶然把中山大學作為備選大學的時候就一直忐忑不已,最後眼看著陶然報考了中山大學,陶然的每個字都像寫在他的心口上,他心頭撲通直跳,覺得一切都是上天註定。

    盛昱龍是做生意的人,其實很信命。他覺得這是上天在幫他,不抓住機會簡直人神共憤。

    第60章 夏夜長┃七月下旬,雨來

    志願交上去之後就算正式畢業了, 該回家的全都回家去了。盛昱龍一直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把陶然留下來。

    雖然說以後陶然去了廣州,他們也有見面的機會,但是那一年能見幾次, 何況大學裡鶯聲燕語, 陶然又生就這麼俊秀的相貌,一兩個狂蜂浪蝶撲上來不怕, 但耐不住前赴後繼啊,陶然大學肯定是要談戀愛的。

    要說抓住機會, 還是得抓住是大學開學前的這段時間。他空有滿腹欲望, 但奈何找不到好的方法。

    最讓他生氣的是陶然。陶然自從喝醉那次之後, 明顯防著他了,洗澡都會關好門,再也沒有穿著內褲在他面前晃蕩過, 除了出去吃飯,在家從來不跟他獨處,而是天天跟著柳依依她們瘋。

    盛昱龍很不高興,但又不好表現出來。結果晚上和周強出去吃飯的時候碰見了陶然和柳依依他們。

    天下著雨, 陶然沒帶傘,和柳依依共打了一把,旁邊還有兩個女生。女孩子笑起來就是咯咯咯咯的, 盛昱龍聽了覺得很是刺耳。周強笑著說:「陶然,往哪跑。」

    陶然回頭看到他們,笑著叫了一聲「強叔」,周強笑著說:「跟同學出來玩啊?」

    「嗯, 你跟六叔出來吃飯麼?」

    「可不是,你六叔說你都不管他了,整天在外頭瘋。」

    「整天在外頭瘋」是盛昱龍的原話,當時周強問他怎麼最近都沒見陶然,他就甩了那麼一句,周強當時就笑了。

    一般都說女孩子瘋,哪有說男孩子瘋的。

    果不其然,陶然聽到之後臉色有些不好看,還有些尷尬,柳依依她們老老實實地站著,想笑又不敢笑。

    陶然就說:「我們去博物館玩了,剛回來一起吃了個飯。」

    「你這是要回家麼?」盛昱龍說,「過來吧,別讓人女孩子送你了。」

    陶然只好把手裡的傘給了柳依依,道了謝。柳依依說:「那明天見。」

    「明天見。」

    柳依依她們都有些害羞,所以都沒好意思跟盛昱龍和周強說話就踩著雨水走了。陶然站在盛昱龍傘下,說:「你們是吃過了,還是沒吃呢?」

    「吃過了。」周強說,「好久沒見你了,怎麼,做了大學生就不認你強叔了?改天一塊吃個飯,算給你慶祝。」

    陶然點點頭,說了聲「好」。

    周強說:「那我先走了,還得跟英子帶吃的。」

    「龐阿姨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剛做了檢查,就是最近脾氣比較大,老佛爺似的。」

    盛昱龍和陶然往家走,一把傘兩個人打有點擠,盛昱龍就摟住了他的肩膀。陶然本能地想要躲避,卻被盛昱龍牢牢抓住動彈不了,他佯裝鎮靜,說:「你們喝酒了麼?」

    「喝了兩瓶啤酒。」盛昱龍說,「那倆女生都誰啊?」

    「柳依依的朋友,剛認識的。」

    「那個黃嵐有找你麼?」

    「沒有。」

    「你那鋼筆是不是她送的?」

    陶然愣了一下,點點頭,然後說:「你怎麼知道?」

    盛昱龍沒回答說,只說:「什麼破鋼筆,我給你買了一個牌子的,放你桌子上了,她那個你放起來吧。」

    陶然沒說話。

    這雨從昨天就開始下了,看天氣預報,說中國大部分地區都在下雨,有些地方六月底就開始下了,都沒停過。下了雨之後天氣就涼爽了下來,空調都不用開了。

    「黃嵐問我說有沒有看到她說的話,她給我的鋼筆是不是帶了什麼紙條?」進門的時候陶然終於憋不住問盛昱龍。

    盛昱龍居然「嗯」了一聲,說:「都是些不要臉的話。」

    陶然一怔,臉色微紅,眉頭皺起來問:「什麼叫不要臉的話?」

    「她一個女孩子,你都拒絕她多少次了,她還又是遞情書又是塞紙條的,叫要臉?一點矜持都不懂。」

    「那個情書又不是……那個紙條呢,你扔哪兒去了,你怎麼又亂翻我的東西?!」

    「早扔了。」盛昱龍說,「你不是不喜歡她,那看什麼?」

    陶然覺得跟盛昱龍真是講不通道理。他覺得盛昱龍平時挺正派的,怎麼一扯到這些事上就蠻不講理。還說別人不要臉,他的行為舉止又哪裡要臉。

    他生氣地往自己房間走,盛昱龍在身後說:「我知道你,考上大學了,翅膀硬了,就對我愛答不理了。」

    陶然一愣,回頭看了盛昱龍一眼,說:「我什麼時候對你愛答不理了。」

    「我又不是傻比,我還能不知道。」

    一個長輩在你面前說自己傻比,這話簡直讓陶然無所適從。他張了張嘴,半天才說:「你想多了,我哪敢。」

    「你是因為那天喝醉的事情跟我鬧脾氣麼?」盛昱龍問。

    陶然臉上有些熱,既然盛昱龍都提了,他也沒有退縮:「我也不是跟你鬧脾氣,我就覺得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麼面對你,那天我們是不是做什麼了?」

    沒想到這話說出來之後會那麼尷尬,陶然滿臉通紅,說:「我雖然都不記得了,可我也……」

    「當時我也喝多了,你又纏著我,我就……」

    「就怎麼了?」

    「就睡了。」

    陶然腦子轟地一下,本能地說:「不可能!」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他就覺得是真實地不可能:「我們倆男的,怎麼睡?」

    「親了,摸了。」

    陶然臊的滿臉通紅,還是覺得不可能:「那肯定是你摸我,親我!」

    盛昱龍愣了一下,嘴角咧開,想笑,又忍住了:「你不是喝醉了不記得了麼,你怎麼就知道你沒親我,摸我?我告訴你,就是你先纏上我的,我又喝了酒,就沒忍住,我都沒跟你劃清界限,你倒先把我冷落了。」

    陶然看盛昱龍信誓旦旦,腦子裡一片空白,男人喝醉了酒,真的連性別都不分就會做那些事麼?他沒有經驗,他還真不知道。

    其實他隱約記得他那天好像做了個春夢,但也只是模糊的一個印象,自己都不能確定。

    盛昱龍大言不慚地說:「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任?」

    「負個屁……的責任。」陶然慌亂地爆粗口,「我都不記得,你逗我的吧?」

    「那就算了,當我沒說,反正你也不記得,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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