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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陳平說罷就親了上去,他太久沒有女人了,激動的吼了出來。那是余和平很熟悉的男人動情的吼聲,他呆呆地躺在床上,既希望餘歡拒絕他,又希望餘歡答應他。
餘歡的哭泣聲壓抑卻刺著他的耳膜,說:「我一輩子都毀在你手裡了。」
余和平躺在床上,掉了眼淚。
他快速地穿上衣服,草草地把書本都收進書包里,拿了傘就出了門。餘歡臥室的門關著,她從沒有過這麼壓抑的哭聲,一向放肆的她,這一次似乎卻唯恐他會聽見。余和平推開房門跑到外頭,撐開傘,雨落到他的傘上,啪啪噠噠,遮蓋了一切聲音。
他的世界裡只有雨聲,清冷的,急促的,催促著他往梁成東那裡去。
可是他為什麼那麼傷心呢。是傷心於餘歡對梁成東的背叛,還是傷心於他本來看到的曙光又被陰霾籠罩。他的母親和梁成東,還沒真正開始就要結束了,他又如何抓得住屬於他的機會,他要如何擺脫這叫他深惡痛絕的陰暗潮濕的生活,機會如此渺茫,他似乎只有奮力奔跑才趕得上。
他背著包,舉著傘朝車站跑去。地上的積水濺濕了他的褲腿和鞋子,風卷著雨打在他的臉上,雨傘也擋不住。天色才蒙蒙亮,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還金黃的路燈照著蔥鬱的樹木,建築工地上亂堆的建築材料上傳來嘩嘩啦啦的雨聲,他跑的氣喘吁吁的,一直將他們小區的大門都遠遠地甩在了後頭,他回頭看,好像他是在逃脫一種生活。
「和平,和平。」
余和平睜開眼睛,和他上一次生病一樣,他的眼睛都是淚水,只能看到梁成東英俊的輪廓,他卻認出了梁成東泛著光的眼鏡,便抓住了梁成東的手。
他心裡那麼沉,那麼酸,而且很累。梁成東說:「睡覺呢,怎麼哭上了?」
他本來只是無聲流淚,這一回卻直接哭了出來,眼淚打濕了他的頭髮,梁成東替他抹開,說:「做夢了吧,沒事,這不都醒了。」
余和平的手搭在額頭上,遮住了眼睛,眼淚濡濕了他的手背,溫熱的,他說:「你不要笑話我。」
不要背地裡笑話他娘,喊他娘娘腔。他就是這樣的人,這麼可笑的又可憐的一個人,他生就這個樣子,也不是他自己選擇的。他沒有選擇要生在那樣的家庭,沒有選擇要成為這樣的人,如果可以,他也像他們大院的那個陶然那樣,那麼美好,出色,仿佛天底下好的都應該給他,都會給他。
而他只是余和平,不討人喜歡的,永遠站在陰暗角落裡,心思齷齪的余和平。懷著最陰暗隱秘的慾念,勾著最光鮮燦爛的人。
第45章 初吻┃若知我情深
因為是周六, 中午他們就放假了。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所以每一科目都到了最後的衝刺階段,老師留的周末作業特別多, 柳依依問他要不要做完數學作業再回去。
陶然記掛著客廳里睡覺的盛昱龍, 搖頭說:「不了,我家裡有事, 得早點回去。」
柳依依有些失望,隔窗看著陶然撐著傘走入放學的人群里。即便是那麼多人, 陶然也是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所在, 俊秀而挺拔, 身姿比相貌還要好看。她看到他身後走著的幾個女生在偷偷看他。
陶然夾在書里的情書她也看到了,粉色的信筏,都是情竇初開的女生, 情書長什麼樣子,她也是認得出來的。
今天五月三十號,是端午節。陶然回去的路上見有個老奶奶在路口賣粽子,就買了四個。粽子還是熱騰騰的, 眼下吃起來正好。他怕會涼了,便拎著往家裡跑,剛跑到樓下, 正好碰見盛昱龍出來丟垃圾,看見他就笑了,說:「跑這麼快。」
「我買了熱粽子。」陶然喘著氣說。
盛昱龍接過他手裡的包,陶然一邊收了雨傘一邊跟著上樓。盛昱龍剛洗過澡, 估計用的又是他的香皂,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他穿的也少,上身穿了迷彩外套,下半身卻只穿了個大褲衩,露著修長結實的小腿,腳上趿拉著涼拖。陶然便問:「你這樣冷不冷?」
「不冷。」盛昱龍說,「怎麼想起來買粽子了,等會咱們下館子吃。」
「今天是端午啊,你忘了?」
盛昱龍還真忘了。他也就過過中秋和春節,端午算什麼節。
雖然陶然買了粽子,盛昱龍也沒讓他吃。這麼久不見,他們第一頓飯肯定是要下館子吃的。盛昱龍把周強和龐麗英也叫上了,他現在喜歡人多一點,不大喜歡單獨跟陶然吃飯,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盛昱龍出去這一趟,把戒酒的事算是徹底忘了。也是因為高興,所以和周強兩個喝了點酒。龐麗英問陶然學習怎麼樣了,盛昱龍說:「別問他,問多了他壓力大。」
周強笑著說:「陶然啊,還有一個多月,你可要努力啊。你看你六叔為了不影響你,現在多老實。」
以前周強要是在陶然面前調侃盛昱龍一點有關男女關係的事,盛昱龍都不干,會罵,如今卻只是笑呵呵的,喝了酒眼睛裡有水光,更亮堂,臉頰也帶酒色。他長相有點痞,沾了酒色笑容就會莫名帶一種叫人多想的色氣,粗獷又曖昧,很多女人迷他這一點。
吃了飯盛昱龍和周強就去了公司,廣州那邊的工廠忙完了,長海這邊的公司就得安排一下。龐麗英和陶然往回走,看到紅旗影院門口還是有好多人,因為是周末,看電影的人很多。
「這電影你看了麼?」龐麗英問,「好火的。」
「看了,不過不是在電影院裡看的,上次我跟六叔來看的時候沒買到票,就買了碟片回家看的。」
龐麗英說:「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這電影就得電影院看才有意思。」她說完又抿嘴笑了起來,陶然問:「你笑什麼?」
「我笑啊,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到電影院看,你和龍哥倒好,叔侄倆窩在家裡看了。」
雨已經停了,陶然一下午都留在家裡做作業,寫到五點多的時候盛昱龍回來了。
陶然伏案久了脖子有點酸,想活動一下筋骨,看見盛昱龍回來就說:「六叔,你回來的正好,你不在家這幾天不是讓我去學按摩麼,我學了好多,快來試試。」
盛昱龍回來的路上還在想有什麼藉口和陶然相處一會,聽到這就脫了外套,說:「去哪兒學的?」
「就在我們學校圖書館看了點這方面的書,試試。」陶然說著就編起了袖子,說:「這按不開,你躺床上去吧,去你那,你的床大。」
盛昱龍清了清嗓子,就往他臥室里走。陶然跟著進去,脫了鞋爬到床上,跪著說:「你來啊。」
盛昱龍笑了笑,也脫了鞋上床。陶然讓他坐著,然後跪坐在他身後,笑著說:「我第一次按,要是按疼了你說一聲。」
盛昱龍點點頭,陶然的手就按到了他的頭皮上。陶然沒幹過活,手很嫩很軟,盛昱龍的頭髮短,能感到陶然指腹的溫度,只覺得一股暖流往下腹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