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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我明天要和你強叔去一趟廣州,估計得一周時間,你這幾天好好琢磨琢磨,回來給你按。」

    「那你要是在那邊有事耽誤了,可千萬要給我打個電話,上次你說回來沒能回來,那麼多天都沒消息,都擔心死我了。」

    盛昱龍一邊吃一邊點頭:「知道了。」

    吃飯回來的路上見路口有個騎三輪的在賣葡萄,說是新鮮的葡萄,剛摘的:「這都是今天下午才從大棚裡頭摘出來的,新鮮的很。」

    「甜麼?」盛昱龍說著就捏了個放進了嘴裡。

    「不甜不要錢。」老闆說,「來點?」

    那葡萄的確甜,陶然見他要買,知道他是圖這葡萄新鮮,就說:「那就買一點,別買多了,吃不完,家裡冰箱裡還有呢。」

    盛昱龍就買了一斤,陶然回去就洗了,放在了茶几上。盛昱龍去收拾行李,陶然在旁邊看他收拾,褲衩外套的隨便折一折就往包里塞,塞的亂糟糟的,還有兩件衣服都塞不進去了,他就扔在了床上,不打算帶了。陶然忙說:「我來給你收拾吧,你是沒疊好,疊好了放,再放幾件也不是問題。」

    他說著就把盛昱龍包里的衣服又都掏了出來,先在床上鋪開,然後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疊好放進包里,果然全都放進去了,衣服疊的整整齊齊的。

    陶然說:「你以前也是部隊裡頭呆過的,我爸就留下了好習慣,衣服被子什麼的疊的比我媽都好,你怎麼就沒養成那個習慣呢?」

    「你爸當了幾年兵,我才當幾年。」盛昱龍說,「我去當兵,不過是老爺子想收拾我,自己又沒時間,就把我扔部隊裡去了。」

    其實剛退伍的時候他也維持了一段良好的生活習慣,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時間久了,就又變成了邋裡邋遢的單身漢。又沒人檢查,他一個人住,疊那麼好看給誰看。他看周強他們也一個樣。

    陶然把他的毛巾也給他帶上了,說:「酒店裡的毛巾那麼多人用過的,不乾淨,用自己的。」

    盛昱龍笑著說:「就你毛病多。」

    毛病雖然多,偏偏情人眼裡出西施,他就是很喜歡。

    他真的很喜歡陶然,滿心的喜歡快要溢出來,越是不能夠,越是控制不住,以至於堆滿了心胸,竟然覺得有些傷感。

    但他也說不出什麼矯情的話來,陶然幫他打點好行李就回他自己房間裡去了。他們兩個大男人,如果沒有什麼具體的事,干處在一塊也會尷尬。天色還早,盛昱龍也睡不著,就去了客廳看電視。他怕打擾到陶然學習,就把聲音調到了最小,翻來覆去也不知道看什麼,最後就看起了中央一套的《動物世界》。

    《動物世界》今天講的是雄性動物讓人眼花繚亂的求偶方式,從獅子老虎,到羚羊長頸鹿,再到昆蟲飛蛾,仿佛對於所有動物而言,求偶都是人生最盛大的事。

    為什麼同樣是感情,愛情就比親情和友情自私,占有欲強。

    盛昱龍覺得是因為性。動物都懂得爭奪交配權,而不是分享交配權。相比較於感情,肉體的欲望更加原始,本能,因此更加粗鄙,不高尚,卻也更狹小,純粹。

    盛昱龍聽著趙忠祥用斯文又溫和的聲音講述著雄性動物為了交配付出的代價和血汗。台詞講說,為了與異性交配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動物在交配方面的渴望在人類看起來似乎有些瘋狂,不可理解。交配權,似乎是雄性動物生存的基本需求,又像是一切努力的最終目標。

    看上它,頭破血流也要占有它。

    他想,他和陶然要是動物就好了,看上這頭小雄鹿,他要做的只是憑藉自己的身體力量去占有他,一切粗暴而簡單。

    「你怎麼看起動物世界來了?」陶然突然在他身後笑著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陶然一邊拿著杯子喝水一邊看向他這裡。盛昱龍坐了起來,說:「沒什麼看的,你作業做完了?」

    「沒有,出來喝口水。」陶然說著走到他身後,往沙發背上一靠,斜著身體看向電視,電視上正在演兩個雄性羚羊的爭奪大戰,其中一個犄角都撞斷了,看著慘不忍睹,獲勝的那一個也沒好到哪裡去,可以說頭破血流。

    鏡頭往下一轉,那頭獲勝的雄性羚羊就騎到了母羚羊的身上。中央台審查一向嚴格,播放起動物的故事來沒想到竟然這麼直接,雖然沒有局部特寫,看的也叫人面紅耳赤。陶然站直了身體,說:「啊,我說你怎麼會看動物世界……」

    一向痞里痞氣的盛昱龍竟然一聲沒吭,只拿過他手裡的杯子,仰頭喝了個光。

    說真的,他也覺得這動物世界裡的鏡頭比看片都帶勁,感覺動物的行為更原始,躁動。

    「電話號碼我給你記在牆上了,」他對陶然說,「你有事就直接給我打電話。」

    陶然點點頭,發現盛昱龍在盯著他的胸膛看。他略有些尷尬地拉了拉身上的背心,調整了一下位置。

    他穿的是大背心,當時劉娟買了兩件,一件給了他爸,一件就給了他。陶建國穿上正好,他穿上有點大,松松垮垮的,有些地方半露不露的,他都是睡覺的時候穿,面料柔軟,型號寬鬆,穿起來舒服。

    盛昱龍察覺了他的動作,清了清嗓子,抿著唇說:「你這是什麼背心,跟光身子似的,出去不要穿。」

    「我在家穿的。」陶然說。誰會穿這樣的背心出門啊,他又不是譁眾取寵的人。

    陶然說完就又回房去了,盛昱龍翹著二郎腿,伸手拿了個葡萄,盯著那紅通通的嫩葡萄看了一會,手指頭搓了搓,一擠,葡萄汁就流出來了,沾濕了他的手指頭。

    他蹭了蹭嘴唇,很甜。

    但肯定沒有陶然的甜。

    第41章 春意滿┃五月二十一日,雨

    陶然做完作業出來洗漱的時候, 發現客廳里的葡萄已經被盛昱龍吃了大半,而盛昱龍人已經不在客廳里,去睡覺了。

    這葡萄貴, 買的時候就是圖新鮮, 陶然不想放隔夜,所以就在洗漱前把剩下的都吃了。他吃葡萄吐皮, 盛昱龍吃葡萄皮都不吐,連皮帶肉一起吃。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雨停了一會, 天色卻依然很黑。陶然起來的時候盛昱龍還沒有起, 等到他下午回來的時候, 盛昱龍已經走了。

    盛昱龍不在家,房子好像一下子就空曠了起來。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天色陰霾, 氣溫淒冷,陶然把薄棉襖都穿上了。他中午的時候特地看了一下天氣預報,接下來兩天還有雨,他們這裡都快要淹了, 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陶然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他三奶奶告訴他說:「你媽沒在家,今天早晨剛回娘家了, 好像跟你爸鬧彆扭了。」

    陶然有些訝異,想著莫不是還是因為上次吵架的事,到現在倆人都沒和好?

    陶建國也沒在家,他三奶奶說等陶建國回來了, 給他回一個。

    陶建國是傍晚晚上九點多才回來的,顯然又喝了酒,舌頭都有些不利索,說起劉娟的事,只告訴他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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