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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梁成東有一雙迷人的手,白皙修長,這雙手如今被她蠱惑,蹭著她的烈焰紅唇。

    他終於經受不住這樣的誘惑,低下頭來去親吻餘歡,餘歡低笑一聲摟住了他的脖子。

    余和平拿著水杯,站在門口一動不敢動,他本來是要出來倒水喝的,見到梁成東和餘歡在沙發上親吻,立馬紅著臉回到了自己房間。但是關門聲驚到了梁成東,他立即直起身來,餘歡的口紅沾染到了他的嘴唇上,有些滑稽,餘歡就捂著嘴躺在沙發上笑了起來。梁成東見她笑,伸手去捂她的嘴,餘歡就伸出舌頭來舔他的手掌心,驚得梁成東立馬縮回了手去。

    他是很正經的人,正經了快半輩子,也知道餘歡並不適合他。他的同事裡頭找對象最看重的都是對方的學歷,人品,乃至工作條件,找的不是老師就是公務員,他的前妻就是中學老師。但他這一次找了餘歡,一個妖精一樣的女人。

    餘歡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又如何不知道。即便餘歡在他面前再懂得偽裝,也總會不經意露出她妖孽的本性。但他沉浸其中,好像人生太過無趣,呆板,需要這樣的人來給他注入新鮮血液,越是有差異,越是能刺激他的感官。

    梁成東抹了抹嘴巴站起來,笑著看了餘歡一眼,又去了余和平房間裡。余和平聽見開門聲,背都僵硬了,佯裝在做題。

    梁成東在他身邊坐下,問:「做完了麼?」

    余和平聲音很低,說:「沒有,有好幾道我都不會。」

    梁成東把卷子拿起來,看了看空著的幾道題,開始給他講。每道題他都會念一遍,他說英語的樣子讓余和平覺得很迷人,甚至性感,那麼醇厚標準的發音,比錄音帶里的還要好聽。他忍不住去看梁成東的嘴唇,有些紅的嘴唇,剛經歷過一場愛欲的吻。

    梁成東的嘴唇很薄,唇角冷峻,是禁慾的味道。不像他,下嘴唇厚實紅潤,後來梁成東說他的嘴唇就是用來親的,很勾人。

    余和平根本聽不進去,他垂著眼,看著卷子上的那些英文字母,腦海里卻全是他剛才看到的景象。就像他上周去上廁所,一推開門,發現梁成東在裡面,他瞅見了梁成東的物件,連著幾夜做羞恥的夢。

    余和平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成同性戀的,他似乎從第一眼看到梁成東就對他有莫名的好感。他在第一場春夢中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半分喜歡上男人的苦惱,沒有,因為他並無貪慾,所以無所謂煩惱憂愁,也不會覺得自己喜歡上男人是變態的,也沒有任何壓力讓他去面對身為同性戀的殘酷。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埋藏在心裡,作為一個最羞恥隱秘的秘密。

    梁成東對他來說太好了,美好,他踮著腳尖也觸摸不到。

    「所以這個應該選A,」梁成東最後給總結說,「這個也選A,這個是B。」

    余和平點點頭,眼睛抬起來看他一眼,對視的時候又驚慌地閃躲。梁成東已經習慣了他躲避的眼神,他覺得余和平膽小而敏感,反而因此惹人憐愛。

    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總是容易有性格上的小缺陷,這也正說明余和平需要一個健全的家庭,需要一個父親來引導他。

    梁成東是正經的知識分子,因此有知識分子的愚昧和自大,亂世的時候,沖在最前頭,吶喊的最激烈的永遠都是知識分子,也是這群人最有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信念。這種信念小到一個人也是一樣,歷史上有太多知識分子把自己當做救人於危難的君子英雄,他對餘歡就有類似的情結,對余和平更是。

    越是可憐可愛的人物,越是能激起他們身為男人的保護欲,和救人於危難的英雄感。

    余和平身上有一種陰鬱的軟糯,眼尾驕矜,眼神深邃,整個人有一種壓抑和脆弱的野性,和餘歡是那麼的不一樣。餘歡是如魚得水的感覺,苦難也沒有減少她身為女人的自信,對於梁成東這樣的知識分子來說,其實余和平這種性格更容易滿足他的大男人心理。餘歡對他來說有時候刺激性太過,超出了他的接受極限,而余和平不一樣,他的野性夾雜著自卑,特殊的生長環境和際遇造就了他略有些矛盾和詭異的性格,蠢蠢欲動又可憐兮兮,因此顯得克制而勾人。

    人的性格往往決定了他的喜好,梁成東這樣紳士的知識分子,偏愛脆弱一些,容易激起他男人的滿足感和保護欲的類型,但又不能一味地弱,不然會如同兩杯白開水混在一起,會沒有味道,所以還要有點妖精的特質,容易刺激他正經保守的心。而盛昱龍這樣痞氣桀驁的男人,則偏愛自信一些,強硬一些的類型,更容易滿足他們的征服欲。所以他喜歡乾淨又驕矜的陶然,而梁成東會落入余和平的陷阱。

    余和平年輕,情竇初開,愛情對他來說只有甜蜜和辛酸,無謂更多思考。但盛昱龍不一樣。

    所以盛昱龍一直有些焦躁上火,又想躲著點陶然,又想跟他待在一起。

    就連周強都發現了他的異樣,問說:「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跟哥們說說?」

    盛昱龍說:「跟你說了也沒用。」

    「我知道你是什麼緣故,你是不是最近心煩氣躁,五臟鬱結?」

    盛昱龍抬眼看周強,周強咧開嘴說:「你這是該瀉火了,龍哥,你說你都多久沒打過炮了。」

    「滾你的蛋。」

    「真的,龍哥,你可以找孫璐璐試試,反正送上門的,不上白不上。」

    周強的話說完,就見陶然從房間裡出來了,周強笑著問:「是不是強叔聲音太大,吵到你看書了?」

    「沒有,我上個廁所。」

    陶然說完就進了洗手間,周強扭頭對盛昱龍說:「這小子是不是長胖了一點?」

    盛昱龍說:「昨天他說剛在藥店稱了體重,長了四五斤。」

    陶然生活安然得意,所以吃胖了。不像他,心裡藏著事,總是上火,果真如周強說的一樣,心煩氣躁,五臟鬱結。

    「走,去孫璐璐那玩球去。」盛昱龍站起來說。

    周強很高興,說:「早該去了,人家盼你跟久旱盼甘霖似的。你說以前咱們哥幾個沒事喝喝酒吃吃飯的多好,如今你怎麼沒事就在家呆著,家裡就一個陶然,他又不喝酒又不抽菸,跟你也沒什麼聊的,你在家呆個什麼勁啊。」

    陶然正好從洗手間裡出來,笑著說:「你們出去啊。強叔,你可別讓他喝酒,他戒了好久了,別前功盡棄了。」

    周強吊兒郎當地對陶然說:「你六叔不喝酒,去玩球。」他說著拖了拖胸,「肉球。」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被盛昱龍踹了一腳,周強已經有經驗了,知道跟陶然開黃腔必然會被盛昱龍踹,所以靈活地躲開了。盛昱龍對陶然說:「今晚上可能不回來,不用等我。」

    陶然點點頭。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他六叔要開炮了。

    他倒沒什麼大的感覺,其實習慣了他們這些男人的脾性和生活,就覺得這些你情我願的事情也沒什麼。孫璐璐喜歡盛昱龍,正好盛昱龍也沒對象,成年男人,也有自己的性需求,真的算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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