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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8:16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陶然,陶然!」周強扯著嗓門喊他。
他趕緊放下書跑去開了門,一開門就看見周強架著盛昱龍一條胳膊,累的臉紅脖子粗的:「快快快,幫我扶一把,太他媽沉了!」
盛昱龍喝醉了酒,幾乎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小山寨離這兒的一段路,他累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陶然趕緊幫著他攙扶住盛昱龍,問說:「怎麼又喝多了?」
周強累的說不出話來,只拽著盛昱龍往臥室去。陶然忙說:「這邊這邊,他臥室沒收拾。」
周強懶得管這些,趕緊喘著粗氣將盛昱龍扶到陶然房間裡,把盛昱龍放下的時候他也累的倒在了床上,喘了好一會才說:「媽的,累死老子了。」
陶然忙著給盛昱龍脫鞋,然後抱著他的雙腳抬到床上,撈過被子給盛昱龍蓋上。周強站了起來,說:「還有個朋友在小山寨裡頭攤著沒人管呢,我走了,龍哥交給你了。」
陶然送周強出了門,這才回來,盛昱龍已經卷著被子睡熟了,頭都鑽進枕頭下頭去了。
盛昱龍愛喝酒,不過有個優點就是喝醉了很安靜,不鬧事。
這才多長時間,都喝醉三回了。陶然白天才有的那點仰慕之心,立馬被酒氣沖的煙消雲散了,給盛昱龍倒了一杯熱水,問他喝不喝,叫了半天盛昱龍都沒答應,他就把水杯放在床頭桌子上了,自己繼續去盛昱龍臥室看書。
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八點多,肚子餓的不行,他就出去吃了個飯,回來繼續看書,一直看到晚上十一點多,凍得受不了了才從主臥室出來,心想明天要是不用上學就好了。他把書放進了書包里,想著帶到學校裡頭偷偷看。
盛昱龍睡的很熟,他洗漱完之後也上了床。但是盛昱龍把被子都卷到自己身上去了,留給他的連半邊身體都蓋不住。他怕吵醒盛昱龍,於是便輕輕扯了幾次,結果根本扯不動,時間已經太晚了,他怕明天會起不來,於是就用力扯了一把,這一下盛昱龍果然有了動靜,翻了個身,被子就被他給拽出來了。
陶然趕緊鑽進被窩裡,被窩被盛昱龍暖過,特別暖和,他關了燈,聞見盛昱龍身上發出的酒味,心想為什麼男人都那麼愛喝酒呢,跟他爹一個樣。
他又想起斯嘉麗和白瑞德的愛情故事,心裡酥酥的,酸酸的,就那麼進入了夢鄉。
他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他家曾經養過的那條狗又活過來了,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往他身上拱。只是那感覺那麼真實,他猛然驚醒了過來,就感覺到盛昱龍在拱他。
陶然有一剎那的的僵硬,隨即便清醒過來了,頓時又臊又驚,伸手擋住盛昱龍的嘴巴,黑暗裡盛昱龍卻似乎更興奮,喘息都粗重起來了,一隻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說了一聲「騷比」。
陶然從沒有聽過那麼粗鄙的詞,張口就往盛昱龍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盛昱龍鬆開了他,他立馬爬起來,打開了床頭燈。
房間裡一下子變的亮了起來,盛昱龍似乎一時無法適應房間裡刺眼的燈光,伸手擋著眼。陶然頭髮亂糟糟的,叫道:「盛昱龍!」
盛昱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目光有些怔,但已經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便坐了起來。
陶然說:「你喝多了,把我當哪個女的了。」
盛昱龍這些日子一直在他面前維持著長輩的威嚴和形象,連髒話都儘量避著他說,大概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便下了床,說:「我去喝口水。」
他人還在宿醉中,走路的時候有些踉蹌。陶然伸手抹了一把臉,把掉在地上的枕頭撿了起來。
外頭冷,盛昱龍好久才回來。陶然說:「你也少喝點酒吧,對身體不好。」
盛昱龍「嗯」了一聲,說:「我是睡魔怔了,迷迷糊糊見身邊躺著個人……」
倒真沒有當成哪個人,只是一摸腰身還那麼細膩,滑嫩,不知道怎麼火就借著酒氣上來了……
陶然說:「你可真色。」
後面兩個字音很重,明顯不是開玩笑。盛昱龍一愣,臉上訕訕的,嘴上說:「毛都沒長全的小子,你知道什麼叫色,睡你的覺。」
陶然的頭髮亂糟糟的,但是人在燈光下俊秀的驚人,語氣不無嫌棄,說:「一身酒氣。」
盛昱龍本來已經坐到床上來了,聞言說:「那我去沖個澡。」
「沖冷水澡醒醒吧。」陶然在後頭喊。
盛昱龍這個澡又沖了很長時間,再回來的時候陶然已經睡著了。他掀開被子,本來要到床上去的,猶豫了一下,又放下被子,出去了。
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陶然壓根沒睡著,鬧了這麼一下,早就了無睡意了。他側身躺在被窩裡,想著剛才的事,想著盛昱龍拱著他,粗俗的喊:「騷比」。
一個成年男人的粗野,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盛昱龍,成人世界裡的盛昱龍,既在情理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
他想,怎麼能那麼喊呢,多不尊重人。他的人生從來沒有說過這個字,更何況還用騷來形容,真是下流低俗。
第16章 春意滿┃三月二日至七日,多雲轉晴
兩個人都有點尷尬。陶然倒覺得還好,喝醉了酒的男人什麼樣的他都見過,大腦被麻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還見過喝醉了酒的男人在街上裸奔的呢。盛昱龍只是喝多了酒把他當做了女人,又不是真的要對他做什麼,尷尬一陣子也就拋到了腦後。
倒是盛昱龍,一直覺得臉面上抹不開,似乎有意躲著他,一連幾天不見蹤影。
暖氣又恢復了,家裡又變得暖和起來了。周末的時候陶然便又回家了。
他本來是沒打算回的,劉娟和陶建國每次打電話都讓他好好學習,沒事別來回跑,他也不是那種會想家的人,這趟回去,是他姥姥病了。
血脂稠,倒不是大毛病,劉娟說上了年紀的人多少都有點,不要緊。
陶然很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就去世了,跟姥姥姥爺比較親,聽說了之後一直懸著心,周六上午就請假了,回去看了看他姥姥,吃了午飯和劉娟回到家裡來,剛走到大院門口,就看到外頭停著一輛車。
他們大院很少有開車的來,陶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劉娟說:「余家的,那女人交了好運了,找了個有錢的男人,如今隔三差五便來他們家。」
劉娟的話剛落,就見余家的門開了,餘歡一身碎花連衣裙,打扮的甚是清爽,身後跟著出來一個男人,大概一米八的個頭,戴著眼鏡,相貌很是俊朗儒雅。
「大冷的天穿裙子,燒得……」劉娟低聲嘀咕了一句。
陶然卻注意到了他們身後的余和平,背著包。那男人回頭叫他,余和平應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倒很像尋常的一家三口,溫馨而美滿。
陶然覺得有點吃驚。
今天梁成東是來接餘歡母子到長海市里去玩。他和餘歡感情發展很順利,便有心和余和平也搞好關係。他們這種感情,最重要的其實就是孩子的意見,余和平有些內向,防備心也強,想撬開他的心,讓他接受自己並不容易。余和平上高三了,平日裡學業忙,並不是每回都能看到。正好周末,高中也要休息,他想著帶餘和平去市里玩兩天,增加增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