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媽呀！果然不能抽風罵了明大神，報應來了。

    「程慧慧，你來背一下這篇文言文。」語文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笑著指著她課本打開那一頁的文言文。

    程慧慧僵硬的抬起頭，苦笑著看著語文老師，心裡無數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真的是報應來了。

    因為課文沒背下來，又剛好被窗外巡查的班主任看見了，程慧慧這一天過得十分難忘，都沒心情關注陌影和明左的事情了。

    正文 如果黑夜不黑暗（4）

    晚自習鈴聲剛剛響起來還沒有打完，趙子晨就匆匆的跑了進來，在黑板的左側貼了年級前一百的成績表。

    程慧慧離得近，一眼就看到掛在最上面明左的大名，無奈的嘆了嘆氣，勾著脖子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一路看下來，居然在最後才看見了自己的名字，程慧慧的小心肝顫了顫，本來這次考試她感覺還不錯來著，畢竟還呆在前十名里。可是一看全校的排名，她比八月底的那次模考卻降了不少。

    想想今天中午班主任找她閒聊，那話裡有話的意思她還以為林國棟小心眼，還記著她上次題目沒寫出來的事情呢！結果還是考試啊！

    放了學，程慧慧被班主任留了下來，一起留下來的還有葉婉君，這次她的成績掉出了前十。

    明左是和陌影一同出的校門，進了地鐵站，陌影發現明左也跟著下來了，她站在進站口停了下來了。

    「你也要去李老師家嗎？」

    明左也停了下來，看著陌影，她背著書包，神色如常，只是有點疑惑，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的抬起了下頜，對上了他的目光。

    人來人往的地鐵站，正碰上了學生放學，還有加班族下班的潮流，一時之間人潮湧動，明亮的燈光下，明左卻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冷淡的臉上一雙黑眸悠遠沉沉，直直的望進陌影的眼裡，好像想要看清什麼。

    察覺到到了明左的意思，陌影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壓力，心裡緊繃了起來，不安的握住了手心。

    嘈雜的人-流，一遍遍重複的地鐵廣播，兩個人靜靜的站著，好像與世隔絕了，周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陌影越來越不安，她有哪裡做得不好嗎？

    「你昨晚哭了。」明左也感覺到了陌影身上逐漸聚集的那股不安，心裡終於下定了決心說了出來，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的語氣如釋重負。

    話音一落，喧鬧的地鐵站，明左的聲音並不是很響，可是陌影卻清楚的聽見了，他知道她哭了！

    陌影渾身一緊，雙手握成了拳，牙齒下意識的合在了一起，無意中咬到了皮，嘴裡霎時間就湧出了一股血腥味。

    「我知道你壓力很大，對不起。」明左把陌影所有的變化盡收眼底，他一直都知道陌影是一個很沉默卻敏-感的人，所以他立刻又補充了一句。

    當聽到對不起那三個字的時候，陌影胸腔里一滯，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她的眼裡情緒在急劇的閃爍著，最後忽然低下了頭。

    「如果你有空，可以和程慧慧一起出去玩一玩，不要太壓抑自己了。」明左凝視著低下頭的陌影，一邊斟酌著說著。

    過了一會兒，陌影依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明左理了理思緒然後解釋道：「問你考省六中的事，我並不是----」

    「我知道。」陌影抬起了頭，打斷了明左的話，眼圈有點紅，但是她的神情很認真，眼睛裡有一種很明亮的光，「只是我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你這麼幫我，而我進步得這麼慢，覺得很慚愧。昨天的事情，是因為自己想起了以前的事，所以忍不住了。你不用說對不起，應該是我道歉，讓你擔心了。」

    正文 如果黑夜不黑暗（5）

    教室里一陣喧鬧，程慧慧接連幾天被老師『閒聊』了幾次，她整個人都開始萎靡了，看著桌子上的還留著墨水味的試卷，眼前一陣眩暈，她這是自作孽啊！

    「程慧慧！終於要換位置了！」同桌李娜拉了拉程慧慧的胳膊，滿臉的興奮之色，「你不知道在老師的眼皮底下呆了一個月真是生不如死啊！」

    程慧慧抬頭看著李娜苦笑一聲：「我現在才是生不如死！」

    「下次考好點，老師就放心了。」李娜臉上依然掩不住的笑意，撫著程慧慧的後背安慰她。

    ……

    陳月興致勃勃的轉身看了看身後的正在記錄班務日誌的葉婉君，很開心的說道：「婉君，要換位置了！」

    葉婉君抬起頭，對著陳月善意的一笑，眉眼彎彎，並沒有回答，只是等到陳月轉回頭的時候，看了看陌影和明左那邊。

    ……

    看著手裡剛發下來的卷子，陌影大致的掃了一眼，發現這一次完全不懂的題目少了許多，雖然她不一定能夠做出來，但是至少知道思路是怎麼樣的了。

    「明左，你做這張卷子嗎？」陌影抬頭問了身邊也在看卷子的明左。

    明左把翻過去的是卷子又翻了回來，對摺疊了起來，一邊回答說：「不會全做，裡面有很多題目我之前就會了，所以我只會做後面幾道不是很熟練的題目。」

    幾分鐘之後，班主任終於姍姍來遲，他臉上永遠帶著謎一樣的微笑，在他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的那一刻，喧鬧的教室立刻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開始坐著自己手頭上的卷子。

    走到講台上，班主任從帶來的課本里拿出了一張紙，頗有深意的掃了一眼教室一群學生，然後不緊不慢的叫了趙子晨上來：「趙子晨，你把座位表抄在黑板上，等會大家就按照黑板上的順序來換位置，動作可要快點，你們要知道中考可近在眼前了……」

    隨著班主任慣例的『敲警鐘』，在班主任喊到趙子晨的時候，他就火速的上台開始抄座位表了。

    因為抄寫的是學號的最後兩位，所以只過了一兩分鐘，黑板上就出現了全部的位置分布。

    大家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看著自己學號在的位置，然後順帶想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學號到底是誰。

    很快，換座位這種事從上學開始有了，大家很快就換好了位置，這一次人員挪動可以說得上是一場大換血，不再是上次那樣完全憑藉運氣了。

    個子不是很高的李禾禾終於換到了最前排；班長趙子晨也換到了門口位置，不再是在教室里靠牆的最角落裡了，每次老師讓幹個什麼他都要穿越整個教室；鄭一傑和胡芳兩個最佳話嘮組終究被活生生拆開了……

    換好了座位後，班主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敲敲桌子：「好了！開始上課。」

    陌影悄悄的看了看身邊的新同桌張前，眉目清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細細一看卻自帶一種萌屬性，一看就感覺是一個挺好相處的人。

    正文 如果黑夜不黑暗（6）

    明左的位置並沒有動，程慧慧坐到了她原來的位置，再一次成為了明左的同桌。

    她換到了程慧慧的身後，張前坐在明左的後面。明左的前面是葉婉君，走廊對面是成績也有些下滑的鄭一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