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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6:35 作者: 照烏山
舒柏晧抓了抓頭髮,濕漉漉的頭髮一下垂了下來。的確太長了,最短的都要垂到眼睛裡。
舒柏晧木訥地點頭,然後說好。
溫博涼牽著他去洗手間,然後坐在浴缸邊的木板凳上,用一塊大的白色浴巾將他肩膀圍了起來。
舒柏晧感覺溫博涼的手指碰觸在他的頭皮上,若即若離地打著圈,讓他的頭髮絲每一根都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應該待的位置。
舒柏晧規矩而呆板地將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像一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一動不動。
「你……給別人剪過嘛?」舒柏晧背對著溫博涼,眼前的白瓷磚沒有反光,只映出了他們頭頂吊燈的光斑。舒柏晧不知道現在溫博涼現在的動作,他只感覺溫博涼的動作很溫柔,但也很熟練。
「剪過。」溫博涼說。
「啊……」舒柏晧心裡不由發酸。他默默看了溫博涼這麼久,一直沒發現他身邊有其他人出現,但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還是存在著他不知道的人。
溫博涼說話不帶大喘氣,沒等舒柏晧真的開始吃飛醋,便接著說:「給博雅。」
「哦……」舒柏晧猛地鬆了口氣,「博雅呀……」
「嗯,」溫博涼說:「博雅小時候跟雙胞胎有點像,家裡的老么,大家都很寵他,所以有時候很任性。他喜歡剪頭髮,誰碰他的頭髮都要鬧,所以我有時候我會幫他剪。當然了,這都是小時候的事。」
「哈,挺孩子氣的。」舒柏晧覺得很有意思。他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感覺發尾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然後碎發落在了他肩膀圍著的白毛巾上。
背後的溫博涼手頓了頓,說:「剪好了。頭髮濕的,吹一下。」
溫博涼轉身拿下了吹風機,給舒柏晧吹了下頭髮,舒柏晧頭髮短了,吹得半干。
舒柏晧伸手碰了碰溫博涼的鬢髮,說:「你的頭髮也是濕的。」
他回過身,從溫博涼手裡將吹風機拿了過去,然後舉高了,給溫博涼吹。
他仰著臉,認真地用手指輕揉著溫博涼的髮絲,讓它們一根一根地在自己手上散開,然後烘乾水分,每一根都黑亮而乾燥。
溫博涼回過手,將舒柏晧手裡的吹風機關掉,然後將把手一拉,從舒柏晧手裡拿了過去,放在了邊上。
他的手臂突然攬住了舒柏晧的腰,然後用力將他往上一抱,將舒柏晧放在了洗手台上。
舒柏晧後腰往後一靠,猛地被洗手台冰了一下,兩隻眼睛瞪得滾圓。
溫博涼似笑非笑,俯下身,低聲道:「看下鏡子。」
舒柏晧聽話地回過頭。他看見了鏡子裡他們的姿勢極其親密。溫博涼俯著身,兩手支在洗手台上,像是把他環在了胸膛前。
而他的腿因此被分得很開,穿著棉布睡褲的兩條腿,尷尬地垂在溫博涼長腰的兩側。舒柏晧耳朵,脖頸,還有臉頰無法控制的嫣紅起來,讓這個姿勢更加曖.昧。
舒柏晧立刻不敢看了,他回過頭,下意識垂眼,卻發現垂下的眼神所看到的地方更不合時宜,又只能抬起頭來,一抬眼便看見溫博涼在輕笑。
「我……我……」舒柏晧語無倫次。
「我只是讓你看一下,」溫博涼帶笑道「頭髮剪得怎麼樣了。」
「啊?哦……」
原來是這樣。舒柏晧閉了閉眼睛,只想拿塊豆腐將自己撞死,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不在溫博涼麵前這麼二啊?!
「還行吧?」溫博涼輕柔地撫了撫舒柏晧額前妥帖的劉海。
舒柏晧又回過頭,這次他摒棄雜念,真的只是看自己的頭髮。
溫博涼並沒有給他剪得太短,只修了一下發尾,讓他的眼睛不被遮住,而前額和眼睛敞亮的顯露出來後,舒柏晧又覺得自己精神了很多,有種一掃陰霾的朝氣。
「特好!」舒柏晧滿意地對著鏡子抓了抓劉海,這長度,非常適合用髮油抓個髮型,「帥死了!」
舒柏晧本意是想夸溫博涼手藝好,結果聽起來卻像是在不要臉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我是說,」舒柏晧吞吐一下,「我是說……」
「嗯,帥的。」溫博涼沒讓他繼續解釋。他終於站直了身,讓舒柏晧的兩腿並了起來。
溫博涼將毛巾掛在掛鉤上,說:「岳耀川回來後,我跟魏西聯繫了一次,」
「魏律師怎麼說?」舒柏晧立馬從洗手台上跳下來。
溫博涼說:「魏西說,岳耀川回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展覽會是正規比賽,岳耀川為了自己公司的聲譽,不會毫無理由地投反對票,所以我們不必擔心,也不必搭理他,只用好好準備比賽就行。」
「嗯。」舒柏晧應了一聲,魏西的想法有些單純。岳耀川真的會光明正大一回嗎?舒柏晧不敢冒這個風險。
他想了想,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岳耀川不計代價也投了反對票呢?」
「不知道。或許我們會損失詹姆斯教授的資金,但……」溫博涼平淡道,「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舒柏晧安靜了下來,沒再說話。
「你在想什麼?」溫博涼問。他的手指颳了一下舒柏晧的耳垂。
舒柏晧覺得好癢,他眼睛微眯,脖子都縮了起來,「沒……沒什麼,」他搪塞道,但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