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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如果不是我向你借書不小心翻到了，還不知道你齷蹉的心思要藏到什麼時候呢?」他又輕嘆一聲，「季南，作何感想，你以為的好兄弟卻是對你懷著這種想法?」

    季南臉色變了變，嘴唇動了動，卻又沒有說什麼。

    站在門口的陸辭江總算是大致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走向前拍了拍陳肖的肩膀，然後對李晟元說道「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你理解不了不是你的錯，但是請你不要說話太過分。」

    李晟元嗤笑一聲，「喲，我過分?你好學生一個居然會替他說話，該不會是被他傳染上了同性戀這種噁心的怪病吧?」

    林周安忍不住大步向前揪住他的衣領，眼神兇狠的對他說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本來他們寢室的事他並不想插手，只是他聽不得別人說陸辭江一句不好。更何況，李晟元的話里還帶了侮辱性。

    「我就說怎麼了?你還想打架不成。老子就是覺得喜歡男生的都是心理變態。」

    李晟元話音未落，林周安的拳頭就砸到了他的臉上，他一時沒穩住晃了晃，連眼鏡都掉了下來，李晟元一時氣憤抬腳踹了過去，兩人扭打到一塊。

    陸辭江在一旁意識到事態嚴重起來，連忙過去拉架，只是他們都在氣頭上，力氣又大得驚人，一時實在有些分不開。

    林周安以前的打架經驗讓他很快占了上風，他就更不肯就這樣算了，只想把李晟元打得肯跪下來道歉為止。

    宿舍里的東西都被撞落了不少，掉在地上弄出很大聲響，也終於，引來了查夜的校領導。

    「都怎麼回事?啊?大半夜打架成何體統?」

    校領導的一聲怒吼總算是讓打架的人都停了下來，他認識每次考試拿獎的陸辭江，於是指著他說道「你跟我解釋一下，他們兩個為什麼打架。」

    陸辭江說道「就是發生了一些口角，然後不小心打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李晟元揉著青腫的臉冷笑了一聲，忽然看了陳肖一眼，陳肖以為他要說什麼，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這種事一旦被抖出來，他在這所學校都不可能再呆下去了，還有太多後果等著他去承擔，所以怎麼可能不害怕。只是李晟元卻沒有再說什麼，他的臉色才好了那麼一點。

    在校領導怒氣衝天的說出明天請家長，叫班主任，寫檢討，記處分等等一系列處罰之後，終於離開了宿舍，眾人也鬆了那麼一點氣。

    林周安見門禁時間快到了，於是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陸辭江看到他額角不知何時磕出的一小塊淤青，一時心疼不已，只是寢室的床太小，兩個人擠一起實在不方便。於是他只好點點頭，「你回去之後記得給你額頭擦點藥，散散淤青。」

    「我知道，不用擔心。你也早點休息。」

    在林周安走後，宿舍一度陷入沉默，倒是李晟元先開了口，對著陳肖說道「我雖然噁心你，但是沒到想讓你在學校呆不下去的地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明天就會搬走，但是你，以後看到我最好躲遠點。」

    陳笑努力擠出一個笑，然後輕聲說了句，「謝謝。我也會儘快搬走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給你們惹了這麼□□煩。」

    陸辭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你沒做錯什麼。」

    很快熄了燈，大家都躺到了自己的床鋪上，卻沒有人睡著，都在想著各自的事。

    陳肖側躺著，臉面對著牆，想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是還是沒能忍住，眼淚從眼角滾落了下來然後滴落到枕頭上。他想，自己就是這麼一個變態，連季南也是這麼想的吧。季南，季南，對不起。最終，他還是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去。

    次日，天空難得放晴。陽光灑落到學校的每個角落，像是要極力掃去昨晚的陰霾。

    中午回到宿舍準備曬曬被子的季南習慣性的爬上了陳肖的床梯，想替他也曬一下。只是當指尖剛觸到濕潮冰涼的枕頭時，他才突然想起，自己跟陳肖的關係有多尷尬，他想到昨晚睡在他對面肩膀一直在微微抖動的陳肖，心裡一時有些不大好受。

    好巧不巧，陳肖也回到了宿舍，兩人沉默著對望了幾秒，季南開口說道，「今天天氣好，我，我本來打算幫你曬曬枕頭的。」

    陳肖朝他笑笑，說道「謝謝，太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好了。」然後他走到床邊踮起腳，將枕頭拿了下來，被單都被弄亂了，他也沒有去理。

    季南聽著他禮貌而疏離的語氣心裡有些是滋味，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才算好。他沒想過陳肖以前對他好是因為喜歡他，他也沒有想過，昔日的好兄弟會處成現在這個樣子。猶豫了片刻，他還是開口說道「那個，陳肖，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正準備出去的陳肖身形一頓，拿著枕頭的手又緊了幾分，指尖都在輕輕發顫，但他還是笑著說道「你說就好。」

    「我沒覺得你噁心，也沒覺得你的感情是有病。」

    陳肖聽他這麼說，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然後又聽見他說「剛開始吧，是覺得有點受不了，但是仔細想想，也沒什麼的，我喜歡女生，所以不可能對你的感情作出什麼回應。只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還能是兄弟，你也，不用搬走。」